第108章 高考
“头晕？怎么头疼刚好又头晕了？”江云辛吓了一跳，想挣脱开看一下他的情况。
到了高三后期，学生们的学习压力都大得不行，不是身体出问题就是心理出问题，江云辛自己还好，但是看冷熠知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
她没挣脱开，腰间环着的手反而收紧了几分。
冷熠知：“江辛辛。”
“嗯？”
“你喜欢我？”
江云辛没多想他为什么要问，只以为他在向自己确认，点了下头，下巴重新抵着他的肩膀：“嗯。”
“嗯是什么意思？”
“喜欢你。”
冷熠知的心脏急剧地跳动着，脑子也在飞速运转，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不记得，他也从未向江云辛表露过自己的情感。
……是江云辛先迈出的第一步。
什么时候？
她坚持贯彻不早恋的原则。
是在他们成年之后。
过生日那晚。
各种画面及对话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冷熠知脑海中重现。
会所前大家齐聚一堂，包厢内彩带漫天飞舞，切蛋糕吹蜡烛，隔间音乐声嘈杂，昏暗的环境中他的视线停留在江云辛脸上久久不动……
冷熠知：“你还记得，二月三号晚上在唱K的隔间，你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肯定记得呀，我记性很差吗？”江云辛歪头碰了下他的脑袋。
“你记性不差。”冷熠知说，“再跟我说一次。”
江云辛看他都给自己抱了，还抱了这么久，就道：“我说，高考后你能当我男朋友吗？你说可以，但是在这之前要好好学习。”
“……”
冷熠知闭了下眼。
他不是失忆也不是记性差。
他耳聋了。
但是阴差阳错给出了回应，所以从那以后，江云辛将他说的话放在了心上，才会一直跟他保证说会好好学习，才会在拍合照时牵他的手，才会在此时提出‘抱他’的要求。
她喜欢的人是自己。
江云辛的膝盖因拥抱的姿势而抵着地面，时间久了她觉得自己有点支撑不住了，想跪坐下来，但是冷熠知的手臂锢得太紧，动不了。
“冷少，我不抱了。”
冷熠知松开手，江云辛搭着他的肩膀拉开了一点距离，活动了一下僵麻的身体后朝冷熠知看过去，看到了他有些泛红的眼尾，连忙凑上前：“怎么了？头很晕吗？不然你去床上躺一会吧？你最近是不是很容易身体不舒服呀？你……”
“江辛辛。”
江云辛茫然地看着他。
“喜欢你。”
猝不及防被表白，江云辛礼尚往来般道：“嗯嗯，我也喜欢你。”
江云辛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结果瞥到了冷熠知脖颈处及耳尖显眼的红色，羞怯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抬手碰了下他的脖子，滚烫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与此同时，颤动着的脉搏随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冲撞着她的手心：“你害羞了吗？”
江云辛一直以为面红耳赤是生气的表现，小时候每次看冷熠知这样，她就顺理成章地以为他生气了，气得脸都红了，气得不轻，然后明里暗里哄上半天。
这会儿突然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
他总不能因为被表白生气吧？
果不其然，听冷熠知嗯了一声后，江云辛笑了起来，在他的注视下，又碰了碰他的耳朵。
——
江云辛周日下午返校，冷熠知送她去附中后直接前往明城机场，坐飞机回了海市。
时间转瞬即逝，高三后期的时间更是快得出奇，黑板上的倒计时以飞快地速度向个位数逼近，附中早已拉上了高考冲刺的横幅。
高三年级的那片场地充斥着压抑且紧张的气氛，受这种氛围影响，江云辛觉得自己有点考前焦虑症了，调理了四五天才缓过来。
高考前几天，江云辛回了一次家。
魏君宁也紧张得不行，已经开始进行自我安慰：“没事没事，实力不强没关系，心态要放平，好心态很重要，保持心态平和、心情愉悦，说不定就能踩到狗屎运呢？比如我数学选择题懵的全对。”
“最坏最坏的结果，就是发挥失常，这也没啥关系，人生还长，人还在长，没事没事没事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江云辛看了眼时间后给冷熠知打电话。
俩人就‘紧不紧张、不要紧张’的话题聊了一会儿，魏君宁见他们的聊天内容没什么营养，便凑上前，问道：“表弟！历年高考数学的第一道单选一般选什么来着？选A吗？”
“……”
冷熠知：“后天高考，数学第一道单题你都要蒙？”
魏君宁提高了嗓门：“我没说要蒙啊！问一下怎么了？”
“送分题，该是什么选什么。”
“最后一题呢？”
“不知道。”
更是没营养的对话，但是插科打诨完，反倒没那么紧张了。
高考第一天明城下了点小雨，这场小雨一直持续到了高考结束，最后一声响铃落下，江云辛收拾东西走出考场。
站在走廊上时，她看到雨丝细密如银线，天光却是大亮，云层像被撕开了一道不规则的裂口，裹挟着刺目的光线倾斜而下，使得原本无形的光有了清晰的轮廓。
丁达尔效应。
周边有人惊呼出声，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有张扬的笑，也有放肆的哭，仿佛在这一刻，三年来所有的努力与平博都化作了这束有形的光。
明城高考只有两天，海市高考却为期三天。
所以江云辛和魏君宁都考完了，冷熠知还没结束。
收拾东西回到家，晚上时江云辛挑了冷熠知有空闲的时间给他打电话。
“我考完了！”
“还好吗？”冷熠知问她。
“感觉挺好的。”江云辛问，“你明天考什么呀？”
“外语听说测试。”
“紧张吗？”
“不紧张。”冷熠知英语学得还行，没什么压力，他说，“我后天回明城。”
“好！”
过了好一会儿，冷熠知低声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约定是高考完后自动确认关系，但冷熠知还没考完，江云辛犹豫了片刻：“准男女朋友关系。”
“什么时候去掉‘准’？”
江云辛小声说：“你明天考完的时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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