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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买马


次日不到四更天,贺瑾儿就催着睡眼惺忪的贺野阔替她去上工。虽然大厨房管事的是她舅舅,可她总请假也不是个事儿!

封娘子没准心里还对她有意见,趁舅舅不在给她穿小鞋怎么办!贺瑾儿左思右想觉得贺野阔替她上工是个好办法,最起码封娘子这人封建,喜欢守妇道!不太敢对着陌生男子呼来喝去!

为了防止贺野阔走错路,她甚至亲自把人送到了大厨房门口。与烧灶的春苗打了个招呼,请她没事多注意一下贺野阔,有空请她喝绿豆汤!

鸡叫三遍时,脚程快的贺瑾儿出了叶府,到了卖菜的东市。往常她来这儿是跟着封厨娘来买一些快要用完的佐料,但这次来却是为了买马。

凭她这个小身板在城里的石板路上晃悠一点没问题,但山路就不一定了,再者她今天的人设也不是小丫鬟!而是正儿八经的平头百姓。而且自从她手里有了银子,贺富宽老想着买一匹属于自己的马,这个要求不出挑,贺瑾儿决定满足老父亲的心愿。

为了买马贺瑾儿特意装扮了一番,穿着时下流行的碧水色锦缎纱衣,学着大家闺秀那般戴着帷幕,长长的缎纱盖过金绣鞋面,莲步轻移。

任谁来了都看不出这是个整天埋头苦干的庖厨小丫鬟,反而觉得这是位有教养的小娘子!

东市西街常有租赁马车的车马行,诺,管事的还怕马热着,特意搭了个草棚子,显得格外高大上!

当然这跟现代卖宝马、奔驰的4S店没法比,上前搭话的经纪与前世的销售更没法比。

前世的销售碰见衣着朴素的拉着不让走,跪爹喊娘地求着人看车,生怕有眼无珠错过一条待宰的大鱼。

车马行没这么多套路,管事的问过姓名、籍贯、户贴,交过大于租赁马车的租金。车马行里的马、车厢、马夫随便挑。

可惜贺瑾儿不是来租赁的,而是来买马的,而且她的要求特别奇怪,要挑一头健壮的成年千里马与一头看似残疾甚至严重到奄奄一息的马!

管事的看车马行这么多年,招待过那么多天南海北的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

千里马常有!这是他们的招牌,可残疾马就不一样了,他们车马行要是卖出了残疾马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除非他们不想干了自砸招牌!

管事的脸当场拉了下来,招手找来长随准备把这位古怪小娘子赶出去!

可还没等他们动手,一两白银、二两、三两随着贺瑾儿拿出的银锭越多,管事的甚至开始绞尽脑汁地想,马棚里有没有得了马瘟的马、或者尥蹶子的马。

最终在白银力量的加持下,贺瑾儿以二十两白银成交一匹健壮的红棕色滇马、外加一匹从军营淘汰下来的黑色肉马。

不过说是肉马,实际上黑马身上没多少肉,说句骨瘦如柴也不为过,薄的像纸片。看着走不了几步就会被风吹倒,完全符合贺瑾儿的无理要求。

管事的指着红棕色的滇马说:“这马是车马行从大理买来的,看见它耳朵上的洞了吗?五个洞代表它五岁了属于刚成年,大理马稳健、耐力长,适合山路、险路,只要吃饱了它轻易不尥蹶子!”

贺瑾儿上前掰开马嘴,检查了牙口、尾巴、马蹄,确认管事的没忽悠她,才放下戒心!毕竟她是个打工人,没那个时间一头头去挑!

管事看贺瑾儿是个懂行的、会挑马。索性也没隐瞒黑马的事!对着贺瑾儿把内情和盘托出:“这黑马叫黑牡丹,别看它现在落魄了,原是有些来历的,它的上一个主人是赫赫有名的抗战将军苏遇常!

可惜将军中了埋伏,死在了雁门关。这马是将军的爱马,军营的伙夫想杀了它给将军陪葬,幸好被我碰见,充作肉马卖了下来。

可她为了旧主不吃不喝,生生把自己饿瘦了!多忠贞的马啊!跟了一个小娘子是有些可惜了!”

管事说起这话时,带着七分叹息与三分无奈,好似黑牡丹现在的主人对比抗战将军来说,一个好似天上的云、一个堪比地上的泥!

贺瑾儿听着心烦,但为了最后一步手续,她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管事的长篇大论。

来到了最后一步打马印,没错贺瑾儿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步!

如同现代买车要上车牌一样,在这里买马匹、牛羊之类的家畜同样也要上牌,不过这个上牌非此上牌!

为了证明家畜是自己的,买家要拿出自己的户贴,车马行会按照户贴上的铭文字样,拿出炉火烧热水烙铁,按在牲畜的明显部位,证明这牲畜有主了,哪怕牲畜不幸走失也不怕!

有印记在,无论怎样都能找回。贺瑾儿最担心的就是这一步!

她没有户贴!可她的计划里偏偏必须有户贴!没有户贴她进不了焦村!

所以,昨天晚上贺瑾儿便拜托崔静姝帮她打造北宋户贴!

宋代的户贴写与纸上,但容易丢失,所以有条件的人家会用青纹纸代替,类似现代的快递纸箱般的厚度,再熏了药不易虫蛀。

其实这两样贺瑾儿同样能搞定,但唯一有问题的是半印钤记。官府存有一半,另外一半印于纸上形成类似的凸起,如同摸百元大钞时凸起的手感相同,这是一种不易伪造的印证工艺。

贺瑾儿听闻崔静姝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准备搞钱庄时,便有了伪造户贴的想法!作为脱籍不成的备用手段。

现在就是验证这手段能不能成的关键,管事接过户贴后,先是扇风听听这纸的薄厚程度、接着用手摸了摸,觉得没问题了,才招呼长随把东市的巡街捕役叫来!

穿着皂衣、脚踏官靴、腰配长刀的中年捕役一来,贺瑾儿更紧张了!死命抓住手腕,疯狂给自己洗脑:莫慌!莫慌!相信崔静姝!相信唐朝匠人的能力!他们个个都顶着保九族亲朋的压力,他们绝对不比宋朝人的锻造技术差多少!

中年捕役看了一眼戴着帷幕的贺瑾儿,中规中矩地站着。碍于男女大防,他只看了一眼便别过眼去,不再多看!

管事恭敬地递过名贴,中年捕役仔细端详看不出问题后点了点头!适才在名册上签下字,证明这笔买卖童叟无欺、绝对公正。

长随见状立马递上荷包,中年捕役掂了掂确认是他估摸的重量后,喜笑颜开地走了!

贺瑾儿默不作声地在心里松了口气,开始下一步打马印。贺瑾儿在一旁十分平静地看着,拿烙铁的长随先给马儿喂了一把嫩黄色的干草,接着往马儿的旧马印上喷了一口酒。

在马儿慌乱又颤抖地嘶鸣声中,烙铁被快准狠地印了上去!棕红色的马皮被烫出血印,隔着有些近的贺瑾儿发誓她闻到了马肉味儿!

整个血腥过程没有持续太久!马儿很快冷静下来,低头吃草。可若不是管事与长随刚刚使劲地拉住缰绳,贺瑾儿觉得这匹马恐怕早就双腿一蹬逃跑了!

轮到给黑马上印时,管事却让长随撤了炉火言明:“这马若上印,怕是活不过今晚!”贺瑾儿心里对黑马的瘦弱有了一个具体的印象。

管事看贺瑾儿不强求给黑牡丹上印,附赠了一盒消疤、镇痛的金疮药,据说里面有非常名贵的麝香和白獭髓,在药店里有钱都买不到。

让她好好对这两匹马,心善的人将来说不定会有福报。福报会不会有,贺瑾儿不知道,拿着金疮药的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后脖颈上的奴隶印记。

那是贺瑾儿十岁时被烙铁按上的印记,过程跟刚刚那匹红棕马差不多。

但她上面多写了两个字“叶奴”,意思是叶府的奴隶,府里的下人十岁便算成人,无论男女都要挨这么一遭。

家里只有野阔和雪雁没经历过这么一遭,贺瑾儿希望他俩永远不会经历。

收好契书,贺瑾儿一个漂亮地翻身跨坐在了红棕马上,右手攥着红棕马的缰绳,左手牵着瘦骨嶙峋的黑马。

体贴地控制红棕马的速度,让黑牡丹不紧不慢地跟着,利落地朝着东市坊口走去。

车马行的管事是个爱马之人,瞧见黑马找到了真心待它的主人,欢喜得的能多喝两口酒!心里对这位外冷内热的小娘子高看了一眼!

但很快就发生了令他乐极生悲的事!抗战将军苏遇常的族弟找过来了!愿意用千金换取黑牡丹!管事的听完双眼呆滞,口中喃喃自语:“额滴神啊!额滴马呀!”说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车马行内一阵骚乱,搞得管事人仰马翻的贺瑾儿浑然不知,户贴伪造成功,路引她当然也有假冒的。此刻的她正潜伏在焦村庄稼地与村口的必经之路上。

她朝村里的老人打探好了,钱金平日里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家里、地里、村口他每天来回往返,刮风下雨也阻拦不了他。

钱银也差不多,家里、地里、上山挖野菜。但村口也是她每天要经过的地方。

贺瑾儿准备无论碰到谁,都给他/她一个惊喜。

最先发现惊喜的人是钱金,他扛着锄头经过村口时,突然碰见一匹乱窜的红棕色烈马。

为防烈马伤人,钱金放下锄头立马出手,制服了发疯的烈马,顺便牵着烈马回家!

钱银也碰见了惊喜,她提着盛满野菜的篮子经过村口时,突然碰见一匹安静地卧在大树下的黑马。

为防黑马绊人,钱银放下篮子悄悄过去,安抚好快要睡着的黑马,顺便牵着黑马回家!

默默用望远镜看完全程的贺瑾儿,你们兄妹俩可真狗啊!一匹都不给她留啊!这人品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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