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咸鱼系统竟然要升级
书房内的寂静几乎令人窒息。
宇文玥的目光像实质般压在林小满身上，仿佛要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蒙对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语调平缓，却带着千钧重量。
林小满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火上烤的鱼，每一片鳞片都在叫嚣着“快熟了”！她只能死死低着头，用沉默对抗这可怕的审视线。
良久，那令人窒息的压力骤然一轻。
“罢了。”宇文玥移开目光，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既然解开了，便算你将功折过。藏书楼修缮期间，你也不必回去了。”
林小满的心刚提起来，又因为他后半句话悬在半空。不让她回藏书楼了？那要去哪儿？浣洗房？厨房？还是……直接打发去刷马桶？
宇文玥下一句话却出乎她的意料。
“怀安。”
“老奴在。”
“将她安排到工造处杂役房，挂个名。平日里……便跟着墨师傅，打打下手，学学规矩。”宇文玥顿了顿，补充道，“看她能‘蒙’出些什么名堂。”
工造处？墨师傅？
林小满懵了。
工造处是王府负责器物制作、修缮的部门，那个墨师傅听说是个脾气古怪、手艺极高的老匠人。王爷让她去那里？还让她跟着学？这……这算升职还是发配？
【叮！新地图‘工造处’解锁！新身份‘学徒杂役’加载中！长期任务‘匠心独运’开启：请宿主在工造处学习基础手艺，并尝试制作一件得到认可的作品。奖励：视作品完成度而定。失败惩罚：墨师傅的怒火（可能比王爷还可怕）。】
得，系统任务又来了，这次听起来难度不小。
怀安公公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但立刻躬身应下：“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于是，林小满就像个包裹一样，被从书香弥漫的藏书楼，提溜到了充满了锯末、金属和桐油味道的工造处大院。
工造处比藏书楼喧闹百倍。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刺啦刺啦的锯木声、工匠们的吆喝声不绝于耳。院子里堆满了各种木材、金属料、半成品的家具、器械，甚至还有一辆损坏的马车轮子。
墨师傅是个干瘦矮小的老头，头发花白，不苟言笑，一双眼睛却锐利得如同尺子，看人一眼就好像能量出你哪里不合格。他听怀安公公说明来意，又上下打量了林小满一番，尤其是她那相对细皮嫩肉的手，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王爷倒是会给老朽找麻烦。这么个娇滴滴的丫头，能抡得动锤子还是拉得动锯？别到时候伤了碰了，又怪老朽照看不周。”
怀安公公笑道：“墨老说笑了，王爷只是让她来见识见识，打打杂，能学多少看她造化。您随便使唤，不必客气。”
墨师傅又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随手一指角落一个堆满刨花和边角料的地方：“去，把那堆废料收拾了，有用的分类放好，没用的搬去灶房当柴火。手脚利索点，别挡着道。”
“是，墨师傅。”林小满赶紧应下，乖乖跑去干活。
这活儿虽然脏累，但比起面对王爷和秦老先生，心理压力小多了。她挽起袖子，开始吭哧吭哧地分类收拾。
工造处的工匠们对这个新来的小丫头都很好奇，尤其是听说她是从王爷院里“发配”下来的，目光各异。有同情的，有无所谓的，也有像来看热闹的。
林小满秉承“少说话多干活”的原则，埋头苦干。那“观察力提升”的被动让她能很快分辨出哪些木料还能再利用，哪些金属边角料可以回收，收拾得又快又好。
【快乐值+2！来自高效完成任务的满足感。】
休息时，她也不闲着，偷偷观察工匠们干活。看老师傅如何精准地下料，看学徒如何小心翼翼地榫卯，看铁匠如何将烧红的铁块锻打成需要的形状。
那些流畅的动作、精准的掌控、以及将材料化为实用器物的过程，让她看得入了迷。那本神秘小册子上的一些抽象图样，似乎也在眼前变得鲜活起来。
【快乐值+3！来自观察学习的新奇体验。】
墨师傅虽然嘴上嫌弃，但偶尔瞥见她专注观察的样子，倒也没阻止。
几天下来，林小满渐渐适应了工造处的节奏。她发现这里的人大多心思单纯，手艺至上。只要你肯学肯干，不多嘴多舌，就能得到基本的尊重。
她甚至凭着之前在厨房混的脸熟，用几块偷偷烤的红薯，跟管库房的老匠人换了一小套淘汰下来的、最小号的工具——一把小锤子，几根不同型号的钉子，一把小锉刀。
她宝贝似的把这些工具藏在自己的小工具箱里，每天下工后，依旧雷打不动地继续她的“小发明”研究。现在有了更专业的工具和观察对象，她的动手能力肉眼可见地提升着。
她尝试着按照小册子上一张相对简单的示意图，制作一个改良版的、省力的线轴绕线器。
失败，调整，再失败，再调整……
【快乐值—2！来自绕线器卡死。】
【快乐值+4！来自成功修复卡死问题。】
就在她沉迷于自己的“手工大业”时，一直安静如鸡的系统，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提示音！
【嘟——！检测到宿主综合能力评估达到阈值，接触世界本源信息深度增加，‘咸鱼翻身快乐系统’启动版本升级程序！升级期间部分功能可能受限，请宿主保持情绪稳定！】
林小满：“？？”
升级？这破系统还能升级？而且这提示音怎么变得这么……正经？甚至有点冰冷？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一切景象开始扭曲、闪烁，无数杂乱的光点和扭曲的符号在她脑海中爆炸般涌现！
【警告！能量波动异常！连接稳定性下降！尝试重新校准……】
【错误！检测到未知干扰源！协议冲突……】
【部分数据库强制解锁……信息流导入……】
剧痛如同钢针扎进大脑，无数破碎的、光怪陆离的画面和信息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意识！
她仿佛看到巨大的、无法理解的金属造物在奇异的天穹下轰鸣；看到穿着完全不同服饰的人们在光影交错中匆忙行走；看到一本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无比熟悉的蓝色无字书在虚空中缓缓展开，书页上浮现出跳动的、她无法理解的符文；甚至……看到了宇文玥冰冷的脸庞，但背景却是一片废墟般的焦土……
【……关键节点……观测者……变量……错误……修正……】
断断续续的、扭曲的电子音和无法理解的词汇夹杂在信息洪流中，冲击着她的神经。
“呃啊……”林小满痛苦地抱住头，蜷缩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喂！小丫头！你怎么了？”旁边一个正在打磨木料的学徒发现了她的异常，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她。
林小满已经听不清外界的声音了，她的意识在信息的风暴中飘摇，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强制稳定程序启动！中断信息流！注入舒缓能量……】
又一股力量涌入脑海，温和却强势地抚平了躁动，将那些可怕的幻象和碎片强行压制、封存。
眩晕感和剧痛如潮水般退去。
林小满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你没事吧？中暑了？要不要去瞧瞧大夫？”那个学徒担心地问。
“……没……没事……”林小满虚弱地摇摇头，声音嘶哑，“可能……可能是有点累着了……休息一下就好……”
她挣扎着爬起来，借口不舒服，提前回了小屋。
躺在床上，她心有余悸，心脏还在狂跳。
刚才那是什么？系统升级？那可怕的幻象和信息流又是什么？世界本源？观测者？变量？错误？
这些词语听起来就让人不安！
她尝试呼唤系统，系统界面倒是还在，但变得极其简洁，很多功能变成了灰色【升级中】状态。快乐值的显示也变得模糊不清。
【系统？刚才是怎么回事？】她在心里急切地问。
【版本升级中……部分模块离线……信息扰动……源于宿主近期接触高维度信息载体……建议宿主近期避免情绪大幅波动……等待升级完成……】系统的回应断断续续，带着杂音，似乎极不稳定。
高维度信息载体？是指那本小册子？还是那本蓝皮书？或者……两者都是？
这次突如其来的“升级”，像一把钥匙，似乎打开了一扇危险的大门，让她窥见了一丝这个世界的诡异真相，却也带来了更多的迷雾和恐惧。
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脚下是摇摇欲坠的土地，而前方的每一条路，都通往未知而危险的远方。
这条咸鱼，好像一不小心，捅了个不得了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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