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他不该推你
“小心！”席慕快步冲过来，挡在周沁雪身前。他一把攥住赵磊的手腕，眼神冷得像山顶的冰：“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赵磊被他的气势镇住了。席慕的手很有力，攥得他手腕生疼，眼神里的寒意让他心里发毛。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围的搜救队员都愣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席慕这么凶。他平时总是安安静静的，话也少，没想到会为了周沁雪发这么大的火。
周沁雪也愣了。看着席慕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这个总是冷冰冰的男人，其实一直在护着她。
席慕松开赵磊的手腕，冷冷道：“想活命，就老实点。再敢闹事，没人会救你。”
赵磊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徐亮走过来，拍了拍席慕的肩膀：“谢了，席医生。”然后转头对队员们说，“赶紧准备绳索，救人！”
周沁雪拉过席慕的手，刚想说什么，席慕先开口了：“没什么，他不该推你。”
周沁雪看着他又红了的耳尖，忍不住笑了。这雪山的早晨，比山顶的云海还让她开心。
席慕答应做卫生所顾问的第二天，卫生所就门庭若市了。
天刚蒙蒙亮，李栋就被敲门声吵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去开门，门口站着十来个村民——有抱孩子的，有扶老人的，还有牵着牦牛来的。布赤大娘说，她家的牦牛自从被席慕治好了，每天都多产半斤奶，想让席医生再给看看。
“李大夫，席医生来了吗？”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问，“我这腿疼了好几天了，想让席医生给瞧瞧。”
“来了来了，席医生应该快到了。”李栋连忙让大家进来，又给大家烧了热水，“大家别急，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没过多久，席慕就来了。他穿了件干净的白大褂，左手拎着个黑色的包——里面装着他从A市带来的听诊器和一些基础医疗器械。
“席医生！”村民们看到他，都热情地打招呼。
席慕点点头，走到诊疗桌前坐下：“大家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第一个来看病的是扎西的奶奶，老人整天头疼，晚上睡不着觉。席慕用左手给她量了血压，又听了肺，然后说：“血压有点高，我给你开点药，一天吃一次，好了再来找我。”
他用左手写字，虽然不如右手工整，但能看清楚。扎西奶奶拿着药方，乐得合不拢嘴：“谢谢你席医生，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医生！”一连串的称赞不停。
席慕一个上午忙个不停：有孩子发烧的，他用左手给小孩贴退热贴；有老人说腿疼的，他就教老人怎么按摩；甚至有牧民的骆驼、牦牛不舒服，他也跟着去看——虽然嘴上说“我不是兽医”，但都把牲口治好了。
李栋看着席慕忙得满头大汗，心里特别佩服。他之前听说过席慕的事，知道席慕是哈佛毕业的天才医生，右手受伤后才来的雪山。本来还担心席慕放不下脸面，没想到席慕不仅没架子，还这么有耐心。
“席医生，歇会儿吧，喝口水。”李栋递过去一杯热茶。
席慕接过来喝了一口：“没事，还有多少人？”
第
“还有几个，都是附近村子的。”李栋指了指门口，“对了，刚才卓嘎的丈夫来报信，说卓嘎突然不舒服，情况好像挺严重的，估计一会儿就到。”
席慕点点头，刚想说话，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牧民抬着担架跑进来，担架上躺着的正是卓嘎。
卓嘎的脸已经发紫，嘴唇干裂，喘气都快接不上了。她丈夫跟在后面，眼泪直流：“李大夫！席医生！救救卓嘎吧！她怀着孩子，经不起折腾啊！”
李栋赶紧跑过去，给卓嘎测血压、听肺，脸色越来越沉：“不行，是高原肺水肿合并气胸，我们卫生所没条件治，必须下山！可现在雪还没化，路不好走，卓嘎怕是撑不住啊……”
卓嘎的丈夫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李大夫！席医生！救救卓嘎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周沁雪正好来送午饭，看到这一幕，赶紧把他拉起来：“我们不会丢下卓嘎的！”
席慕弯下腰，走到担架边。他用左手翻开卓嘎的眼皮，又仔细听了听肺，脸色很难看，眉头紧锁。
“我能治！”席慕握住卓嘎丈夫的手，目光坚定，“再等下去，卓嘎和孩子都有生命危险！”
“对！相信席慕！他一定有办法！”周沁雪也在一旁劝。
李栋咬了咬牙，点头：“好！我听你们的！”
众人立刻忙乱起来：有人去拿引流管，有人去调氧气，周沁雪也在一旁帮忙消毒。
席慕蹲在病床边，左手拿着穿刺针，目光紧紧盯着卓嘎的胸腔。他的左手没有颤抖，稳得不像话。凭着多年的经验，他调整着手里的穿刺针，缓缓扎向卓嘎的胸腔。
“慢一点，再慢一点。”他轻声说，“感觉到阻力了吗？对，就是这样，慢慢推进！”
李栋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仿佛能看到那根针在缓缓推进，每推进一点，他的心跳就快一分。
就在这时，淡黄色的液体突然从引流管里流了出来。
“出来了！积液出来了！”周沁雪兴奋地叫起来。
卓嘎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她睁开眼，虚弱地说：“水……我想喝水……”
村子里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卓嘎的丈夫激动得又要下跪，被席慕拦住了：“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栋抓住席慕的左手，激动得手都在抖：“席医生！你这手艺，比大城市的专家还厉害！卓嘎和孩子都谢谢你！”
席慕笑了笑，没说话。他的左手有点疼，心里却特别踏实——这种救人的感觉，比什么都让他开心。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酸溜溜的话：“左手操作算什么呀？真遇上复杂手术，还得靠右手！”
所有人一齐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个药箱——是邻村卫生所的张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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