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秧苗茂盛
幸好岑茵也来看热闹了，她家有石磨，她会啊，当即就上前握着推把推起来，眼露笑意。
“还不错，石头料子比我家那个好，感觉磨得会更细一些。”
周围人纷纷看着，尤其孔家，李家，王家这三家邻居，后面也都笑着上手试了试。
苏萤都笑着招呼，其他人想上前的，苏萤也都没拒绝，都答应了。
等试完，一些笑呵呵，一些羡慕，一些小声嘲讽满脸鄙夷的邻居走了。
苏萤看向坊主，把剩余的钱结清了，“还得劳烦你一次，我想去一趟镇上，能搭你的骡车吗？”
“得行。”坊主低头数着铜钱。
岑茵在一旁急急的，“我跟你一起去。”
“行。”苏萤看向晴晴陆闻，还没说话，晴晴就道：“我们会看好家看好石磨嘞。”
“可以。”苏萤笑一笑。
回屋里揣上银子，苏萤同岑茵搭石磨坊主的骡车去了镇上。
铁匠铺距离石磨坊不算远，走一会儿就到了，省时间，到的时候还没关门，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卖货。
苏萤与岑茵也没打扰，就到处看看，不一会儿老板娘就过来招呼了。
“客人要啷子？”
“薄薄的铁盘，一尺长一尺宽左右，你这有没有？”苏萤到处看了看，没发现有合适的。
老板娘看了眼老板，老板笑呵呵将买了锄头的客人送走，走过来询问。
苏萤又说了一遍要求，老板沉吟了下，而后拿出镰刀跟她比划，“要跟镰刀一样的厚度吗？这样的。”
“嗯，跟镰刀刃差不多薄，但要更薄些的铁盘，四四方方的。”
老板立刻默算了下，“你要嘞铁盘薄，不耗费多少铁，但尺寸大，精铁四百五十文一个，一般的铁两百七十文一个，你要啷子？”
“精铁，我要六个。”苏萤买来就打算用很长时间，自然要好的。
“好嘞，先交一半钱做定金，等给你打好咯，你再付一半。”老板写了一个纸条一分为二，递一半给她，“拿它来取就行，不要弄丢啰。”
“好。”六个铁盘两贯七钱，付一半就是一贯三百五十钱，苏萤让岑茵挡着，蹲着在背篓里数了钱给老板。
约好五日后来拿，苏萤跟岑茵见天色还早，抓紧时间去了木匠家。
路上岑茵万分疑惑，“你要搞啷子？又是买石磨，又要打甑子，你嘞钱够不？不够就问我。”
“不用的，够了。”虽然身上没钱压力有些大，也没什么安全感，但苏萤依然干劲十足。
“好嘛。”岑茵放下了心。
到了木匠家，苏萤跟木匠描述，“四四方方的甑子，里面有隔层，能让我放铁盘，铁盘是一尺长一尺宽，一共六个……”
“你不用讲咯，我晓得了。”老木匠有经验，一听苏萤描述，脑子里立刻有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甑子雏形，只需要做出来即可。
“好。”苏萤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古代的木匠竟然这样厉害。
“你要四四方方嘞，还要大，层数也多，要比甑子贵很多嘞。”老木匠背着算了算，一旁的徒弟不敢打扰，招呼岑茵苏萤坐下，给她们倒了粗茶喝。
半晌，老木匠才道：“杉树，松木嘞两百六十文一个，樟木，楠木嘞贵点，要一贯钱，你看你要哪种？”
“要杉树的。”虽然樟木，楠木防腐防虫，但她天天用，没这个烦恼。
且她生长在贵州，对杉树有一种迷之喜欢。
它叶子引火，枝干当柴烧，小时候苏萤跟婆婆住乡下，祖孙俩秋天就上山捡杉树柴，冬天就窝在小火房烤火，过冬。
“行，付一半钱做定金，三天后来拿再付另一半。”
“好。”
苏萤照例数了一百三十文给老木匠，说了几句客气话才离开。
路上大大松了一口气，苏萤一颗心定下来了。
眼看天色很晚了，两人都还没吃饭，苏萤十文钱买了两个香酥肉饼跟岑茵分吃了。
回到家，吃了饭，苏萤让他们继续练字，她则回房算账。
原先她身上有些零散钱，加上岑茵给的九十二文钱凑足了两百文，今日做生意又得三百六十文，又拿了存银三贯钱。
一共是三贯五百六十文，买石磨花去三贯五百钱，只剩下六十文。
出门时，带了家里的五贯钱以及六十文钱，铁盘要花掉两贯七百钱，甑子两百六十文，一共花了两贯九百六十文。
算算，家里还剩下两贯一百钱。
苏萤浅浅吐出一口气，麻利起身，把两贯钱放好，身上留了一百文傍身，剩余要给铁匠和木匠的钱，就单独放起来了。
算好账，苏萤拿着竹杯打算洗漱睡觉了。
两个小孩也停下了练字，还把油灯吹了，说是要省一点灯油，苏萤没让，又让他们把油灯点上了。
天气不冷，三人也没烧水，直接打一盆凉水用洗手果搓碎了擦擦身，用水冲干净泡沫，在刷牙洗一把脸就上床睡觉了。
苏萤睡得不好，梦里做的剪粉卖不出去，急得她端着香辣爽口的粉到处求人买。
一会儿又梦到自己踩在牛圈里里，到处是脏兮兮的又湿又黏的牛屎，把她恶心坏了。
等清晨醒来，那种恶心感依然久久不散，苏萤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突出一口气起了床。
照例带着陆闻上山打猪草，而后又去水田逛了一圈，发现七八天过去，秧苗变嫩了茂盛了很多，长势十分喜人。
但是……水草又长起来了！
害怕水草抢肥，苏萤暗想下午还是得来一趟田里拔水草。
下午拔水草之前，苏萤想着还得去一趟村长家。
这日又是忙碌的一天，苏萤就没闲着。
摆摊赚回了三百六十文，花了一百一十文买了肉，绿豆，老冰糖，老红糖就打道回村。
回到家也没歇着，苏萤去了村长家，路上遇到岑茵要跟她一起去，苏萤自然没拒绝。
到村长家说明来意，村长也明白了苏萤的意思。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秧苗是怎么长得茂盛的，一定要跟村里人通个气，不然日后看她家稻穗沉甸甸的，别人看见了忮忌搞破坏怎么办？
苏萤深谙人性之恶，禁不住考量，故而主动将施猪粪肥的事说了。
反正愿意的人家就试一试，不愿意的人就不用试，好与坏她都不负责，她只是这么一说而已。
而且这件事还是村长通知大家的，跟她更没有一文钱关系，谁也耐不到她头上。
惹火了，苏萤也有杀鸡很多年的技术，她觉得人与鸡相差不大，只要不搞出人命就行，因而她并不怕人挑衅，明着打不过暗里还打不过？
从村长家离开后，苏萤并不知道村长一家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先头只是疑惑，现在则是渐渐确定。
自从受伤后，她真的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很多习惯都还在，他们都以为变了一个人。
不过想想她被人欺负了，又跟岑家丫头在镇上摆摊，变了也是正常的，因而并未起疑。
从村长家离开，岑茵有些心不在焉。
苏萤有些疑惑，“你干嘛呢？”
“没干嘛啊，就是看谢昀不在家，不知道怎么把书还给他。”岑茵有些不自在地说着。
苏萤到处看了看，而后看向村里像山里延伸那条路，“那不是谢昀吗？”
高耸的树中间小路上，谢昀驾驶着骡子，拉着一大板车草回来了。
岑茵先是眼睛一亮，而后小脸通红，“他可真勤快，回家就帮忙干农活。”
“确实。”苏萤觉得谢昀跟镇上不少书生不一样。
他们大多不回家干农活的，都在镇上租房子住，或者花钱住在学舍里，美其名曰要看书。
只有谢昀，不在书院就立刻回家，打草，砍柴，挑肥进田，一个人干的活，能在他走后家里人歇好几天。
总得来说，是个很优秀的读书人，怪不得村长疼他跟眼珠子一样。
苏萤与岑茵说话的档口，谢昀到她们跟前了，俊朗的脸露出个笑，跟她们打招呼。
岑茵微微红脸，支支吾吾应几声，哪还有一点平日里泼辣爽利的模样？
苏萤坦然自若，跟谢昀说了几句就牵着岑茵离开了。
“他好像长高了一点。”岑茵说。
苏萤想了想，“嗯，有点。”
就现代人来说，十七岁的谢昀一米七六左右，不算矮，再长两年估计就有一米八了。
而岑茵，大概一米六左右，两人还挺有身高差的。
苏萤忍不住笑，她可比岑茵高一点点点呢，差不多一米六一，再长一年希望突破一米六二。
说了几句，苏萤说到正题上，“我得去田里拔草了，你跟我去看看秧苗，再确定要不要给家里稻苗施肥。”
“好。”岑茵跟着苏萤去了，路上遇到打草的成兰，她显然看到了田里秧苗情况，也说要回家弄一弄。
说了几句，几人各自散去。
很快，苏萤岑茵到了田里。
岑茵瞧见了秧苗的茂盛，当即就要回家跟家里人说要给田里施肥。
苏萤把她留下了，跟她一起拔水草。
岑茵：“……”
她是不是被算计了她想。
先前拔过一次，这次很简单，两人一会儿就弄完了。
回家岑茵就把这事跟家里人说了。
她在说的同时，苏萤为了团结邻里关系，也跟孔家，李家，王家说了，还让他们先去田里看一看情况再说。
她先前背粪去灌田，他们都看见了，尤其是李家荷花他爹，他也跟着学了，这会儿笑眯眯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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