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执事露马线索再现
在凌云长老的主持下，一场针对整个金宗内部的秘密清查，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姚睿，凭借着他那神乎其神的感知与分析能力，被委以重任，协助刑堂弟子，对所有可能泄密的环节，进行逐一排查。
他选择的第一个目标，便是金宗的物资堂。
这里，是整个金宗物流的中心，每日都有海量的物资进出，人多手杂，鱼龙混杂，是信息泄露和物资外流最有可能发生的源头。
……
物资堂内，人来人往，一片繁忙。
弟子们推着装满各种矿石、灵草的木车，在不同的仓库间穿梭，执事们则手持卷宗，大声地核对着清单，指挥着调度。
姚睿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像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般，在各个区域间缓步走动。
他看似在随意闲逛，但眉心深处的巳蛇碎片，却早已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方圆百丈内所有人的气息波动，都尽数笼罩。
他的感知，如同最高效的过滤器，自动忽略掉那些正常的灵力波动，只为寻找那唯一的、不该出现的东西——煞气。
哪怕，只有一丝。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姚睿几乎走遍了物资堂的每一个角落，接触了上百名弟子和执事，却始终一无所获。
所有人的气息，都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
就在他准备暂时放弃，转向下一个排查目标时，一名身材微胖、满脸和气的物资采购执事，行色匆匆地从他身旁走过。
这名执事，修为在凝气后期，在物资堂内颇有资历，负责采购一些宗门日常消耗的普通炼器材料。
一切，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
然而，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姚睿的巳蛇感知，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若有若无的触动。
就好像一滴清水，滴入了一杯清水之中，看似毫无变化，但其本质的波纹，却无法逃过最精密的探查。
姚睿的脚步，不动声色地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
在那名执事衣袖的内衬上，沾染着一粒比灰尘还要细微的能量残留。
那是一丝被秘法稀释了上千倍、又用特殊药水清洗过的……煞气！
若非他的巳蛇感知对煞气有着天生的敏感，根本不可能发现这蛛丝马迹。
找到了。
姚睿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
……
夜，深沉如水。
姚睿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将自己的发现，秘密上报给了凌云长老。
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已经悄然张开。
子时，万籁俱寂。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那名采购执事的居所后门溜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推着一辆盖着油布的小车，熟练地避开巡逻的弟子，朝着宗门后山一处偏僻的杂物出口走去。
黑暗中，姚睿的身影如同鬼魅，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后。
那执事显然做贼心虚，一路上数次回头探查，却始终未能发现任何异常。
他顺利地通过了杂物出口。守门的弟子似乎早已被打点过，对他那辆可疑的小车视而不见，只是象征性地盘问了两句，便挥手放行。
出了宗门，执事明显松了口气，脚下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他推着车，一头扎进了山下的密林之中。
在林中穿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来到了一处早已废弃的伐木场。
伐木场中央，一个同样全身黑衣的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
“东西带来了吗？”那黑衣人声音沙哑地问道。
“带来了，带来了。”执事连忙点头哈腰，掀开了车上的油布。
车上，装载的都是一些最普通的青钢石和赤铜木，是炼制低阶法器的常见材料。
“这次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大人您要的……灵石？”执事搓着手，一脸谄媚地问道。
“少不了你的。”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扔过来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
执事大喜过望，连忙接过，神识探入其中，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灿烂。
然而，他没有看到，在他低头数灵石的那一刻，对面那黑衣人的眼中，已经闪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机。
对于一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灭口，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终究是没有机会出手了。
“两位，深夜在此交接，不嫌太冷清了吗？”
一个平静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两人身后的阴影中响起。
“谁？！”
执事和黑衣人同时大惊失色，猛地回头。
只见月光下，姚睿正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
而在他们四周的树梢之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手持利刃、身穿金宗执法堂服饰的弟子，将他们所有的退路，尽数封死！
“跑！”
那黑衣人反应极快，自知暴露，想也不想，转身便要遁入密林。
“留下吧！”
一声冷喝，执法堂的带队长老从天而降，化罡境的威压轰然勃发，一掌便将那黑衣人拍得口喷鲜血，瘫倒在地。
而那名采购执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人赃并获。
……
金宗，执法堂。
冰冷的地牢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面对如山的铁证和执法堂长老那冰冷的目光，那名采购执事的心理防线，很快便彻底崩溃。
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因一次豪赌，欠下了巨额债务，被煞剑门的人抓住把柄，威逼利诱，成了安插在金宗内部的一颗钉子。
这些年，他利用职务之便，为煞剑门传递了不少关于金宗物资调度的情报，也偷偷夹带过一些违禁品出宗。
“我……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执事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我只是个传话的，他们的大事，我根本接触不到啊！”
“再仔细想想，”姚睿的声音，在一旁平静地响起，“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他们提起过什么特别的地名，或者在寻找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执事闻言，浑身一颤，努力地回忆着。
“有……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前几天，我偷运东西出去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他们的人在抱怨，说……说找了那么久，还是没找到那个……那个‘废弃矿洞’的确切位置！”
“废弃矿洞？”姚睿的瞳孔，骤然一缩。
“对！就是废弃矿洞！”执事连连点头，“他们好像对那个地方非常重视，说是什么‘计划’的关键一环！”
姚睿没有再说话。
他缓缓转过身，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张从黑风谷杀手身上缴获的、染血的兽皮地图。
他将地图在桌案上缓缓展开。
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那个用鲜血标注的、已经被端掉的据点。
然后，他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地图的另一个角落。
那是一片在地图上并未被标注名称，只画着几座连绵山脉的空白区域。
而那个区域的轮廓和山脉走势，与刚刚那名执事所描述的、煞剑门正在苦苦寻找的“废弃矿洞”的大致方位，竟然……
隐隐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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