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撞死府门前
翌日。
宋以宁特意叫来两个儿媳用早膳。
让儿媳立起来,需要她这个婆母支持,以后这个家谁都不能欺辱了她们。
一同前来的还有花枝招展的小妾们。
她们没有资格上桌吃饭,只能在一旁伺候着。
为首的孙姨娘眼神活络,偷偷打量着主母的脸色。
动作娴熟的布菜,确实称得上是‘解语花’。
“都出去,这儿用不着你们。”宋以宁撂下筷子。
小妾们如蒙大赦,悄声退下。
周灵玉眼珠一转,亲手给宋以宁盛了一碗汤,声音清脆:“娘,眼不见为净,以后不让她们来了就是,何必日日叫来给自己添堵?”
宋以宁语重心长:“规矩不能废,今日她们不来我跟前,明日就能骑到你们头上。妾就是妾,断不能高过当家夫人。”
她就是太久不问事,让这些个小妾,能在主母的头上拉屎。
如今她要好好的整顿家风。
她目光扫过沉默的长媳:“琼枝,老大有多久没去你房里了?”
曲琼枝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脸色煞白:“娘……夫君已一年余……未踏足儿媳院子了。”
周灵玉也低下头,她从成婚还没有圆房呢。
王晏一直嫌弃她是武将之女。
宋以宁知晓这问题不在儿媳身上,是在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这事,娘给你们做主。”她握住两个儿媳的手:“在这个家里,你们只需生下嫡子,地位便无人能动。记住,子嗣是你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宋以宁是现代人,生不生孩子她没有多大的意见。
但是在封建的古代贵族,只有孩子才能让女人在后院中立足。
原主一直被丈夫宠在骨子里,不能感同身受儿媳。所以儿媳告状时,她只是让儿媳等丈夫的疼爱,可是变了心的男人是等不回来的。
两个恋爱脑生出来四个恋爱脑!
祖传的恋爱脑果然没那么好治!
正说着,花嬷嬷进来:“小姐,刘夫人的车驾到门口了。”
宋以宁净了手,低声对翠果吩咐:“你立刻去西城柳衣巷,找个机灵的生面孔,把苏云裳和她家里的事,尤其是她母亲那肉铺的营生,给我打听得明明白白。”
翠果瞬间领会,立刻领命而去。
前厅里。
刘夫人穿的花枝招展,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一样。
宋以宁缓步而出,脸上挂起社交微笑:“什么风把刘夫人吹来了?我这永宁侯府,可是很久没来过客人了。”
“老姐姐,我是来给您道喜的呀!”刘夫人用帕子掩着嘴笑。
宋以宁嘴角僵住,老姐姐?这具身体才38岁,哪里老了啊!
宋以宁面上不动声色:“喜从何来?”
“你府上的三公子和苏秀才家千金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那苏秀才已经同意将苏云裳嫁给你家老三了。”刘夫人笑的像朵菊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儿子要成婚了呢。
“刘夫人怕是弄错了,我家贺儿与苏姑娘不过是泛泛之交,他年未弱冠,何谈婚事?”宋以宁眼中带着笑意,但是却不达眼底。
“哎呦,这还能有假?”刘夫人拍着手:“苏娘子昨日在肉铺前亲口说的,说侯府三公子对她家云裳痴心一片呢!”
宋以宁已经在心里将王贺骂的狗血喷头了。
王贺你个蠢货。
找对象也不找个家世匹配的,侯府少爷你给我找个杀猪的!
存心想气死我!
书里写的苏云裳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那可是千年不遇的白莲花。
最会扮柔弱装可怜了。
书里王贺真的娶了苏云裳,成婚当晚就撺掇王贺要世子之位。
那王贺像是被鬼迷了眼一样,从婚后就开始闹着要重新立世子。
差点把原身老太太活活气死。
宋以宁放下茶盏,笑容淡去:“少年人一时迷惑也是有的。不过我侯府家规森严,娶妻之前绝不纳妾。若是真心,自当三媒六聘,岂能如此儿戏,平白坏了人家姑娘清誉?”
刘夫人见她滴水不漏,脸色稍冷,起身告辞。行至门口,似笑非笑地回头:“王夫人,这世上啊,有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您可得……早做打算。”
刘夫人刚走,宋以宁脸上的笑意便彻底冷了下来。
她揉了揉眉心,正想缓口气,门外就传来一阵骚动。
“老夫人,不好了!”门房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那位苏、苏姑娘跪在府门外,哭喊着说三公子纠缠她,要您给她做主,不然她就……就撞死在我们府门前!”
好一招以退为进!
好一个盛世白莲花啊!
宋以宁的牙咬的咯吱直响。
这个白莲花一定不能进家门!
想到刘夫人话语,宋以宁瞳孔一缩,瞬间便想通了关窍。
这绝非一个普通秀才之女敢独自做出的决定,背后定然有人指点。
想清楚关键,宋以宁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
“慌什么!”她沉声喝道,气场全开:“立刻开侧门,请苏姑娘进来——”
她倒要看看,这朵看似柔弱的小白花,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老夫人,三少爷闹着要出祠堂,非要见苏姑娘。”又一家丁飞奔来报,满头大汗。
宋以宁心头火起,这王贺,这会儿怕是比过年待宰的猪还难按了!
这个白莲花的心计真多啊,玩她儿子跟玩狗一样!
“是谁给他递的消息?”她眼神锐利如刀,瞬间抓住了关键。
这府中定是有了内应。
“是……是春红……”
“拿下春红,看管起来!再去几个人,把三少爷给我捆了!若让他跑出来,你们今晚全都别吃饭!”宋以宁语速极快地下令,旋即转身,大步走向后门。
后门处。
苏云裳已被带入,正哭得梨花带雨,肩头微颤,真真是我见犹怜。
宋以宁缓步上前,目光平静地在她脸上扫过,心中冷笑。
跟我玩道德绑架?不好意思,我没有道德。
宋以宁一个眼神,花嬷嬷立即让人将后门关了起来。
将苏云裳半“请”半“架”地带去了最近一处闲置的抱厦,并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
抱厦内。
只剩下宋以宁、心腹花嬷嬷,以及跪在地上微微发抖的苏云裳。
宋以宁并不叫她起来,只是慢条斯理地拨着茶盏,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苏姑娘,你是个聪明人。我不管你今天唱这一出,背后是谁在递戏本子。我只提醒你这一次——”
她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想进我永宁侯府的门,除非我死。”
“若你还不死心,非要纠缠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行。我给你们两条路选。”
“第一条,我明日就捐一座家庙,送他去落发出家,全了他这份‘痴情’,也全了你的名声。”
“第二条……”宋以宁的目光扫过苏云裳苍白的小腹,冷笑一声:“我准他纳你。但你踏进府门之前,我会亲自看着他饮下一碗绝嗣汤。你此生,休想诞下流有王家血脉的子嗣。”
杀人诛心。
对于一个企图靠子上位的女人,断绝她所有的指望,才是最深切的恐惧。
苏云裳猛地抬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看向宋以宁的眼神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为何侯府老夫人和传闻不一样,不是说老夫人许久不管家,任由儿子长歪吗?
她分明选了那么久,才选中王贺嫁入豪门,改变门庭,为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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