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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到底图什么?


“终于现身了。”他盯着远处腾起的一缕黑气,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笑意,“去吧,把任家血脉吸干,那时便是我大功告成之刻。”

……

任府书房内灯火未熄。

任家为镇上首富,产业遍布,事务繁杂。任发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后便坐于案前核对账册。忽然,一股寒意袭来,他抬头望去,房门轰然炸裂,木屑纷飞。门口赫然立着一道身影——身着清制长袍,十指利如鹰爪,唇边獠牙外露,双目泛着幽光。

此人虽面容枯槁扭曲,但任发一眼便认出那熟悉的身形。

“父亲?!”

心神剧震,还未反应过来,那僵尸已凌空跃起,直扑而来。

生死刹那,颈间玉佩骤然迸发金芒,如烈阳乍现。僵尸触之如遭雷击,惨嚎一声倒摔数丈,重重砸落在地。

片刻后,任老太爷缓缓爬起,眼中凶光更盛,却忌惮那金光不敢近前。任发紧握玉佩,冷汗淋漓,心中暗叹当初花一千大洋请法海开光实乃救命之举。

几次试探进攻皆被金光逼退,任老太爷低吼连连,终究未能得手。

此时,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任婷婷被巨响惊醒,披衣而出,刚至楼梯口,正与院中那狰狞身影四目相对。

“啊——!”

尖叫声划破寂静夜空。

“婷婷,快躲开!”

任老太爷原本正凝神戒备,却被少女的一声惊叫牵动了心神。那血脉相连的气息让他体内沉睡的邪性猛然苏醒,双眼泛起猩红。

任发眼见父亲身形一晃,直扑女儿而去,顿时魂飞魄散,嘶声喊出。

婷婷怔在原地,脸色惨白,四肢僵硬。就在那枯瘦如柴的手掌即将掐住她咽喉之际,颈间玉佩骤然亮起一道金芒,宛如晨钟破暗,轰然将任老太爷震退数丈。

那块玉,正是张玄亲手炼制的两枚护命灵符之一。当日他交到任发手中时曾言:“贴身佩戴,可避凶煞。”任发虽半信半疑,仍执意让女儿随身携带。

“婷婷!你怎么样?”

趁着老怪被震退的刹那,任老爷一把将女儿拉至身后。

“爸……我没事。”她声音微颤,指尖却仍紧紧攥着那枚温热的玉。

脚步声由远及近,管家气喘吁吁地赶来。他住在偏院,听得动静才敢冒头,其余仆役早已归家,府中只剩寥寥几人。

“还不快去义庄!找九叔和法海大师!”任发怒吼,眼中满是焦灼。他知道这玉撑不了多久,唯有高人能解此劫。

管家见状,吓得几乎跌倒,连滚带爬朝门外奔去。

“吼——!”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响彻庭院。任老太爷从碎木堆中站起,肩头裂开一道深口,黑血汩汩流出,但他浑然不觉痛楚,反似愈发狂躁。

他双目赤红,纵身跃起,再次扑向父女二人。

任发咬牙举起灵玉,金光再闪,又一次将尸傀击退。然而玉身咔嚓作响,裂纹密布,光芒忽明忽暗,终在一声脆响中断成数片,余辉消散于夜风。

“完了……全完了……”任发瘫跪在地,冷汗浸透衣襟。

二楼栏杆应声而碎,任老太爷坠落大厅,桌椅尽数崩塌。他缓缓起身,抖落身上残木,轻轻一跃,便如鬼魅般重返二楼。

婷婷咬紧牙关,举起手中灵玉,金光再起,逼得尸傀连连后退。

“孩子,你先走!”任发急声道,“他们一时赶不到,别管我了!”

“我走了,您怎么办?”她摇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是我执迷啊……当初若听九叔劝,早该焚化尸身,怎会害全家陷入绝境……”任发捶胸顿足。

“吼——!”

尸傀仰天长啸,周身黑雾翻涌,腥风扑面,再度扑来。

就在此时,门外一声断喝:

“孽障安敢猖狂!”

人影未至,一道金光自夜色中疾射而出。

正是张玄踏月而来,袍袖翻飞间,禅杖脱背而出,挟雷霆之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金刚显法,伏魔!”

只听“砰”的巨响,禅杖正中腾空跃起的尸傀,将其狠狠砸向墙角,尘土飞扬,梁柱震动。

“是法海大师来了,我们有救了。”任发一见到法海出现,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心中顿时安定许多,认定只有法海才能制服那可怕的任老太爷。

任婷婷眼中也泛起光亮,望着法海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屋内的阴气骤然散去,倒在地上的任老太爷缓缓站起,目光扫过张玄时闪过一丝惧意,随即转身冲向门外,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张玄并未追击,只是静静站立原地。他心中已有盘算,时机未到,杀机不可轻动。

“任老爷,任小姐,二位安好吗?”张玄将手中的金刚法杖收回袖中,语气平和地询问眼前劫后余生的两人。

“呼——”任发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若不是法海大师留下的灵玉护体,我怕是已经……”他低声感慨,声音仍有些颤抖。

“阿弥陀佛,平安便是万幸。”张玄合掌轻语。

“法海大师,刚才那个……真是家父?”任发迟疑开口,虽心底已有答案,却仍需亲耳确认。

张玄点头,“正是任威勇老先生。”

“可他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任发声音微颤,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的坟墓早已被改造成养尸之地,二十年来积聚阴气,尸身不腐反化为僵尸。”张玄平静道出真相。

“当年不过争了一处墓地,那人竟用如此恶毒手段报复?连子女都不放过,是要灭我任家满门!”任发双拳紧握,怒火中烧。

“阿弥陀佛,那位风水师所图非小。”张玄低声道,“依贫僧之见,当年墓地之事本就是他设下的局。否则,寻常人怎会知晓那地乃风水宝地?又怎会恰好选中令尊下葬?”

此言一出,任发心头猛然一震,回忆过往种种细节,越想越觉蹊跷,愤怒更甚:“他到底图什么?”

“目前尚不明朗。”张玄答道,实则心中已有推测,但他不愿让这对父女卷入更深,普通人知晓太多并无益处,反而徒添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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