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镜次元展开！芙兰：他把‘空间’当成了橡-皮泥！
伴随着那个向两侧拉开的动作。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中间，狠狠地撕裂。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没有能量的波动。
光幕的画面，只是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如同头发丝般的黑色裂痕。
然后，这道裂痕，以一种超越了所有已知物理定律的速度，向着两侧，疯狂地蔓延开来。
那不是空间被撕裂，也不是维度被洞穿。
那是一种，更加根本的，对“现实”这个概念本身的，剥离。
仿佛整个宇宙，都只是一幅被画在画布上的油画。
而现在，有人，正用一把锋利无比的美工刀，将这幅画，从中间，一分为二。
下一秒。
整个怪兽墓场，连同王座之上的宙达，以及那亿万个正在咆哮的怪兽灵魂，都被这道裂痕，彻底吞噬。
呈现在所有箱庭观众眼前的，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象过的，光怪陆离的，奇异世界。
无数个巨大无比的、由纯粹的几何镜面构成的多面体，漂浮在这片虚空之中。它们以一种完全违背了透视原理的方式，彼此折射，彼此倒映，形成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视觉迷宫。
高山被折叠成了平面的三角形。河流倒悬在天空，逆流而上。太阳和月亮，如同两颗被随意丢弃的玻璃弹珠，在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上，追逐、嬉戏。
这里，就是镜次元。
一个，现实世界的倒影。
一个，物理法则的坟场。
一个，属于至尊法师的，绝对领域。
箱庭世界，彻底失声。
所有之前还在为“时间循环”而感到震撼的强者们，在这一刻，都感到了一种，更加深沉的，无力。
如果说，时间宝石，是动摇了他们对“过程”的理解。
那么这镜次元的展开，则是彻底粉碎了他们对“存在”本身的认知。
你所站立的大地，可以是天花板。
你所呼吸的空气，可以是一堵墙。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扭曲、折叠、揉捏的，虚假的，幻象。
在这种地方，战斗，还有意义吗？
芙兰的炼金工坊里。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压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癫狂的笑声，打破了工坊内的死寂。
芙兰，那个总是保持着优雅与理性的炼金术大师，此刻，正像一个疯子般，趴在她的工作台上，狂笑着，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那双总是闪烁着知性光芒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我错了！我全都错了！哈哈哈哈！”
她猛地抬起头，一把扫落了桌上所有关于“空间几何学”“维度理论”“能量守恒定律”的珍贵典籍。那些在外界足以引起任何一个法师疯狂的知识，此刻在她的眼中，却像一堆写满了谬论的、可笑的废纸。
她看着光幕里那个被随意折叠、扭曲、重构的城市与大地，她的眼中，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于“殉道”般的狂热光芒。
“空间…根本就不是固定的！”
“它不是容器！也不是背景！”
“它只是一块橡皮泥！一块可以被随意揉捏的、最基础的、最廉价的，炼金材料！”
她冲到一面空白的墙壁前，拿起一支沾满了墨水的符文笔，没有借助任何测量工具，只是凭借着感觉，开始在墙上，疯狂地，涂画起来。
她不再去画什么完美的圆形，也不再去计算什么精准的角度。
她只是，在用一种最原始、最直觉的方式，试图，将这面“二维”的墙壁，折叠成一个“三维”的，立方体。
她的认知体系，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然后，又以一种更加疯狂、更加扭曲的方式，涅槃重生。
镜次元之中。
宇宙帝王宙达，第一次，感到了“错愕”。
祂发现，自己那无往不利的、足以支配一切的帝王威压，在这个鬼地方，被那些该死的镜面，来来回回地折射了亿万次之后，变得比微风还要无力。
祂想撕裂空间，返回自己那熟悉的、充满了死亡与怨恨的怪兽墓场。
但祂一爪抓下，撕开的，却只是另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
镜子里，映照出的，是祂自己那张由无数痛苦灵魂构成的、狰狞而又愤怒的脸。
祂就像一个被关进了万花筒的狮子，空有一身可以撕裂星辰的力量，却连这个小小的、华丽的牢笼的边界，都找不到。
祂开始疯狂地攻击，将无穷无尽的怨念能量，化作最狂暴的破坏光线，朝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扫射。
然而，奇异博士，只是悬浮在这个维度的中心，平静地看着祂。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动作。
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下一秒。
宙达脚下那片由无数镜面构成的“大地”，突然如同活物般向上隆起，瞬间便形成了数万根锋利无比的、闪烁着寒光的棱镜尖刺，从四面八方，朝着宙达，穿刺而去。
宙达怒吼一声，用身体硬生生地抗下了这波攻击。
但祂还没来得及反击。
奇异博士，又打了个响指。
悬浮在宙达头顶的、那片如同天空般的巨大镜面，突然开始旋转、折叠，最终，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如同山岳般的铁拳，带着万钧之势，朝着祂的头顶，狠狠砸下。
“轰——！”
宙达第一次，被正面击中，发出一声充满了痛苦与愤怒的咆哮。
祂发现，在这个维度里，奇异博士，就是唯一的，神。
这里的每一寸空间，每一片镜子，每一缕光线，都是他的武器，都是他身体的延伸。
他不需要施法，不需要吟唱。
他只需要，一个念头。
箱庭世界。
某个正在进行着位面战争的高级副本中。
一个ID名为“空间之神·亚当”的顶级法师玩家，正准备吟唱他那冷却时间长达七十二小时的终极禁咒——【次元放逐】。
这个技能，可以将一个目标，连同其周围半径一百米内的所有物质，一同放逐到永恒的、不可逆转的空间乱流之中。这是他作为全服第一空间法师，最大的骄傲。
但此刻，他看着光幕里那个只是挥挥手，就能将整个世界都当成玩具般随意揉捏的男人。
他沉默了。
他默默地，取消了正在吟唱的禁咒。
然后，在所有队友那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他打开自己的装备栏，将那柄他耗费了无数心血与金钱才打造出来的、号称能“穿梭位面，执掌空间”的传奇法杖【位面之匙】，从中间，“咔嚓”一声，掰成了两段。
做完这一切，他退出了副本，也退出了游戏。
镜次元内。
奇异博士看着那个在自己的“世界”里，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脱困的，如同困兽般的宇宙帝王。
他缓缓地，降落在了祂的面前。
然后，用一种近乎于平等的、不带任何嘲讽的语气，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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