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算结局的结局

夜深，穆寒舟心神不宁，几次抬头寻找都不见玄猫儿身影，极少这么久都不见影子的。

“春喜。”穆寒舟忍不住了，起身走出偏殿。

春喜从小厨房出来：“皇上，奴婢在。”

“映雪好久不见影子了。”穆寒舟话音落下，就见大白狗驮着玄猫儿从外面进来，他阔步过去伸出手抱玄猫儿到怀里，触碰到玄猫儿软绵绵的身体，心慌手也抖了。

苏映雪勉强抬头看一眼穆寒舟，幸好回来的快，穆寒舟身上的人皇气能滋养她，不然这次可要伤元气了。

龙息河畔的雨水还未完全停歇，西北边境的烽火却已点燃。

铁幕城外，西凉十万铁骑如黑云压城。守将程胥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脸色凝重。

"将军，西凉这次来得太突然了。"副将忧心忡忡，"城内守军不足三万，怕是......"程胥握紧剑柄："守不住也要守！铁幕城身后是万里河山，百万黎民！"与此同时，归海府外也出现了玄朔大军的身影。玄朔铁骑号称天下无敌，此时正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南下。

韩文启（吴起）看着手中的军报，眉头紧锁。

"西凉、玄朔同时来犯，李明翰这条老狗，果然勾结外敌了。"副将急道："将军，我们是否要分兵救援？""不。"韩文启目光锐利，"此时分兵正中敌人下怀。传令下去，兵分两路：一路由沈清晏率领，死守落霞谷，防备玄朔南下；另一路随我直取江南，先斩李明翰！""那铁幕城......"韩文启深吸一口气："相信程胥，他能守住。"他望向京城方向，心中默念：皇上，这一战，将决定大邺的生死存亡。

穆寒舟接连收到边境急报，面色阴沉。

"好个李明翰，竟敢引狼入室！"苏映雪趴在他膝头，感受到他翻涌的情绪，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连日来她为救灾耗损过大，唯有在穆寒舟身边，借人皇气运滋养才能恢复。

"你也感觉到了吗？"穆寒舟轻抚玄猫，"这一战，避无可避。"他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在铁幕城和归海府之间来回移动。

"传朕旨意：命程胥死守铁幕城，援军不日即到。令归海府守将严阵以待，绝不能让玄朔踏进一步！"西凉大军开始攻城了。

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砸在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箭雨如蝗，守军不断有人倒下，但很快就有新的士兵补上位置。

程胥亲自在城头督战，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将军！西凉人上来了！"程胥拔剑出鞘："将士们！随我杀敌！"惨烈的城墙争夺战开始了。西凉士兵如潮水般涌上城头，守军拼死抵抗。程胥身先士卒，剑下已不知斩杀了多少敌人。

"将军！东门告急！"程胥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调预备队！绝不能让他们破城！"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程胥咽喉！

"将军小心！"一个年轻士兵奋不顾身地扑上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箭。

程胥扶住缓缓倒下的士兵，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为了大邺！为了死去的弟兄！杀！"沈清晏站在谷口，望着远处玄朔大军的营火，神色凝重。

"沈大人，玄朔骑兵已经开始试探性进攻了。""按计划行事。"沈清晏沉声道，"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等待韩将军平定江南。"他望向南方，心中默念：韩将军，一定要成功啊。

李明翰得知西凉、玄朔同时进攻的消息，得意大笑："穆寒舟！看你这次如何应对！"幕僚谄媚道："主公妙计！待两国牵制住朝廷兵力，江南就是我们的了！""传令下去，加紧募兵！等韩文启那个叛徒被玄朔拖住，我们就直取京城！"穆寒舟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边境战报如雪片般飞来，形势越来越严峻。

苏映雪感受到他的焦虑，轻轻跃上御案，用爪子推了推奏折。

"你在担心？"穆寒舟抚摸着玄猫，"放心，朕不会让大邺亡在朕手中。"他提起朱笔，开始调兵遣将。虽然主力被牵制在边境，但京城还有三万禁军，各地也还有可调之兵。

"是时候让那些世家出点力了。"穆寒舟提笔写信的时候，护国寺里的萧无尘抬头望着矗立在大雄宝殿上的霸王枪，眼里带着悲戚之色。

第七天了。城墙已被鲜血染红，守军伤亡过半。

程胥左臂中箭，简单包扎后继续指挥战斗。

"将军，箭矢快用完了！""拆房子！把能用的都搬上来！"程胥咬牙道，"就是用手挖，也要挖出守城的石头！"夜幕降临，西凉攻势稍缓。程胥靠在城垛上，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墙，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主帅在这里镇守七年，西凉何曾如此凶猛过？如今主帅登基为帝，身为他的副将，自己竟然要守不住铁幕城了，这种悲凉，何人能懂？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冲破重围，送来京城急报。

程胥展开一看，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将士们！皇上已调集援军，不日即到！我们再坚持三天！只要三天！"这个消息如同强心剂，让疲惫不堪的守军重新振作起来。

沈清晏巧妙利用地形，布下重重陷阱。玄朔骑兵虽然勇猛，但在山谷中难以发挥优势，损失惨重。

"大人，玄朔人暂时退兵了！"沈清晏却没有丝毫放松："这只是开始。传令下去，加固工事，准备迎接更猛烈的进攻。"他望向江南方向，心中焦急：韩将军，你还要多久？

韩文启率军势如破竹，连克三城，直逼李府。

李明翰仓皇出逃，却在半路被截住。

"韩文启！你这个叛徒！"李明翰歇斯底里地大骂。

韩文启冷冷地看着他："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他挥手示意士兵将李明翰押下，随即下令："全军休整一日，然后北上支援落霞谷！"穆寒舟收到韩文启的捷报，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好！江南已平，接下来就是边境了。"苏映雪感受到他情绪好转，也放松下来。这几日她借人皇气运恢复了不少，但距离全盛状态还差得远。

突然，她耳朵一动，听到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铁幕城急报！程胥将军...程胥将军战死了！"穆寒舟手中的朱笔"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西凉人用上了攻城锤，程将军亲自带人出城破坏，中了埋伏......"穆寒舟闭上眼睛，良久才道："传旨，追封程胥为忠勇侯，厚待其家眷。"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按在铁幕城上："看来，朕要亲自走一趟了。"苏映雪焦急地叫了一声。穆寒舟若是离京，她总觉得事情急转直下太过于匪夷所思，担心此去危险。

"放心，"穆寒舟似乎看懂了她的担忧，"你随朕一同前往。"穆寒舟亲征的消息传来，守军士气大振。

副将接过指挥权，誓死守城："将士们！皇上亲自来援！我们一定要守住！"而此时，韩文启也已率军赶到落霞谷，与沈清晏会合。

"沈大人辛苦了。"韩文启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接下来交给我吧。"有了韩文启这支生力军，落霞谷防线顿时稳固。玄朔大军久攻不下，开始萌生退意。

穆寒舟率领援军赶到时，铁幕城已是岌岌可危。

"将士们！随孤杀敌！"穆寒舟手持长枪，一马当前。

皇帝亲征的鼓舞是巨大的。守军见龙旗出现，个个奋勇争先，竟然一举将西凉人赶下城墙。

苏映雪蹲在穆寒舟肩头，感受到战场上浓烈的杀气，不禁有些紧张。

"别怕，"穆寒舟轻声道，"这一战，我们必须赢。"他亲自指挥作战，调度有方。西凉大军虽然勇猛，但在穆寒舟的巧妙布局下，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支西凉精锐突破防线，直取中军！

"保护皇上！"叶锦率先冲过来，可还是慢了一步，箭矢带着破风之声，直奔穆寒舟。

苏映雪眼见危险，不及多想，猛地跃起，周身泛起金光，竟在穆寒舟面前形成一道屏障！

"映雪！"穆寒舟大惊。

苏映雪勉力支撑，但她本就伤势未愈，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方突然传来号角声。

韩文启的援军到了！

原来韩文启在击退玄朔后，立即率军北上，正好赶上这场大战。

"皇上！臣救驾来迟！"韩文启没有下马，拱手一礼后，率军开始反击。

有了韩文启这支生力军，战局瞬间逆转。西凉大军腹背受敌，终于溃败。

战后，铁幕城外，尸横遍野。

穆寒舟抱着虚弱的苏映雪，眼中满是心疼："你这又是何苦......"苏映雪勉强睁开眼睛，轻轻叫了一声。

韩文启走过来，单膝跪地："皇上，西凉已退，玄朔也撤兵了。此战，我们赢了。"穆寒舟点头："辛苦爱卿了。"他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沉声道："传朕旨意，厚葬所有阵亡将士，减免边境三赋税。从今日起，大邺要休养生息。"夕阳西下，龙旗在铁幕城头迎风飘扬。

这一战，大邺付出了惨重代价，但也彻底粉碎了外敌的野心，肃清了内患。

穆寒舟抚摸着怀中的玄猫，目光坚定。

乱世尚未结束，但他相信，只要君臣同心，终有一天，大邺会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而苏映雪也明白，她的使命还远未完成。在这个人与天争命的时代，她多希望能守护在这个男人身边，见证他成为真正的人皇。

可生命在流逝，西凉的冷箭上有剧毒，苏映雪知道自己这猫身保不住了，抬头看着远方的地平线上，曙光初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穆寒舟心有所感，低头看着玄猫儿软下去的身体，低声：“映雪，映雪坚持住，告诉我怎么救你。”

苏映雪没法回应他了，谛听神兽出现，这次没有隐瞒，而是以本体形态出现，一道辉光笼住苏映雪的玄猫身体，把苏映雪摄走后，一转身消失不见。

穆寒舟就那么呆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空荡荡的怀抱算什么？他的心都空了，他的映雪呢？什么都没说，自己不知道的那么多，怎么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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