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趁她病，要她命！
“刚才是我太急，口不择言，冤枉你了，对不住。”
林夫人咬着牙，憋出这句话。
何棠看着林夫人这副低三下气的憋屈样，心里登时畅快不少。
“既然婆母言辞都这么诚恳，那我不原谅岂不是小气了？”
何棠挑了挑眉，笑起来。
“你....！”
林夫人恨不得上前撕烂何棠的笑脸，可想到顾佳宁，只能硬生生压下火气。
望着那人明媚的笑，顾淮知微微怔了一刻，很快敛去了眸光。
林夫人不耐道：“你快些说说，佳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了自己想要的，何棠也没有继续卖关子，先是将翠儿喊过来。
“把你家小姐落水生病，还有何湘雅送药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国公爷和太夫人。”
翠儿也知道如今这件事瞒不下去了，只能顶着压力将顾佳宁落水被救，然后后面何湘雅送药给顾佳宁的事全说了。
林夫人听完，老泪纵横：“这傻孩子！有事怎么不跟家里说？还好有湘雅这孩子……不然佳宁的命…就不保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冲何棠说道：“湘雅救了佳宁一命，我们得好好谢她！何棠，你以后也大气些，别总跟湘雅过不去，听见没？”
何棠听着林夫人这番定论，只觉得好笑。
何湘雅到底是顾佳宁的救命恩人，还是有意害顾佳宁的元凶都还两说呢。
“婆母，事情还没查明白，您就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
林夫人还没叮嘱完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脸上带了疑惑。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的顾淮知也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向何棠。
“这问题就出在何湘雅给的药上。”何棠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刚才给顾佳宁把脉，她肺里的寒气其实快散了，顶多天冷咳嗽两声。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喘不上气，还越来越频繁。她那样子……”
何棠话一顿，望向顾淮知，“国公爷方才也瞧见了，她发疯的样子像不像是对药有瘾一般？”
顾淮知眼神一凛。
方才顾佳宁闹着要吃药的样子他也瞧见了，确实奇怪。
思及此，顾淮知心头一惊，沉声问道：“你是说，那药让她上了瘾？还积了毒？”
何棠神色微动：“不错，正如国公爷所言，顾佳宁对她的药极其上瘾，如今这些药在她身体里已经堆积了毒素，现在是两三个月发作一次，随着用药越来越久，她的发作间隔时间也会越来越短。”
顾淮知此时脸色难看地紧。
顾佳宁那样子令他异常熟悉，像极了从前见过的那些被五石散折磨的人！
他见过太多因为五石散痛不欲生的人。
“她的药里可是有五石散？”顾淮知追问道。
何棠摇头：“并不是五石散，而是曼陀罗。”
林夫人闻言眸色一惊：“曼陀罗.....？！”
“对，不过她药里也不是直接掺了曼陀罗，而是由其他药材代替。”
她示意阿芝把药囊和药丸递给顾淮知。
顾淮知接过，修长的指节紧紧攥着药囊，仔细打量。
何棠见他瞧着，又继续解释道：“这两种药，一个含麻黄，一个含华山参。光这两样，还达不到成瘾中毒的效果，因为缺一味引子.....百合。”
顾淮知皱起眉，“百合？”
话还未说完，他神色猛地一滞，眼神锐利对上何棠：“百合糕？”
“国公爷果然聪明。”
何棠点头道：“就是百合糕，只要熟悉佳宁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吃百合糕，至于是巧合还是人为，这就需要国公爷和太夫人去查了。”
此事涉及到顾佳宁，自然由他们来查。
自己能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告诉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
“嗯。”顾淮知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等等！”
林夫人冷不丁道：“这全是你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医？把个脉、看看药，就能定下佳宁的病？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诬陷湘雅！你心思就不能用在正道上，整天钻营害人有什么出息！”
“我钻营害人？”
何棠快被林夫人一番话气笑了。
“是我推顾佳宁掉湖里的？还是我给她开的药？我现在不过是把疑点摆出来，查不查随你们！”
“她用的这两种药也有问题，麻黄和华山参虽然止咳平喘，但它们的功效不足，且有相克之像，正经大夫很少一起用！”
林夫人一脸不屑：“你说得好听！不就碰巧治好了清雪一次，真当自己医术通天了？你一个乡下丫头，懂什么岐黄之术！”
就她这样的乡下来的村妇一定没学过正统的医术，还说自己凭借把脉就能识别出病症，说出去谁信呐！
要是自己相信她的话传出去才是真的笑掉大牙！
“信不信由你。国公爷请的太医也快到了。只是希望日后婆母别来求我。”
何棠冷冷瞥了林夫人一眼，懒得再同她多费口舌。
顾佳宁这身子，日后有得折腾。
说完顾佳宁中毒的事，何棠又提起另一桩：“国公爷，刚才也说了，顾佳宁让人偷我印信，这事，您看怎么处置？”
顾淮知还没说话，林夫人激动道：“胡说八道！佳宁偷你印信做什么？！”
“你问我，我还想问她呢！”
何棠冷冷的说道：“只可惜她现在神志不清，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看你就是想趁她病，要她命！”林夫人气的双眼通红。
“呵，婆母，我要是真想要她的命，我还会等到现在？”
何棠笑了：“婆母还不知道吧，她不仅偷了我的印信，还领着两位姑奶奶来咱们府上呢。”
“什么？！”
林夫人闻言惊出了声，“你....你说她把顾梅音和顾梅丽领到府上来了？！”
“是啊。”
何棠斜眼睨向她道：“大姑奶奶说您还答应借她钱呢......”
一旁听着的顾淮知猛沉了脸色，质问林夫人，“母亲，借什么钱？”
“我没.....没有！”
林夫人仓皇了神色，现下恨不得给顾佳宁两耳光！
看着她这副样子，何棠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这位婆母，只要不伤着她自己，永远是眼瞎心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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