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一次失神

石窟里，秦锋和周锐轮流盯着入口和那面不安分的肉墙，王硕正在在清点剩下的水，计算着怎么分配才能撑得更久。

而吴协还在观察那幅奇怪的壁画，眉头皱得紧紧的。

张翎坐在靠里面的地方，像平时一样安静。她拿出一块软布，低头擦着她的黑金古刀。

刀面映出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她的动作很稳。

但就在某一刻——

她的动作非常轻微地顿了一下。几乎看不出来，只是她握着布的手指突然收紧了一点。

就那么一下。

下一秒，她又继续擦刀，好像刚才只是手抖了一下。

但一直用眼角余光关注着她的吴协，心脏却猛的一紧！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张翎看起来很正常，表情没变，呼吸也平稳，甚至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她还自然地调整了一下握刀的姿势。

但吴协就是没来由地心慌。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就像是在大晴天里，突然听到了远处的雷声一样。莫名的有些不协调。

这种心慌让他立刻拿起自己没剩多少的水袋，走到张翎旁边，声音不自觉地有点紧：“阿翎，喝点水。”

张翎抬起头看他。眼神还是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她看了看水袋，接了过去。

一切看上去都很自然。

但吴协心里却更不安了。没有犹豫，没有停顿，可他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好像刚才那一下的停顿，抽走了她内在的某种东西，虽然表面看不出，却让他感到有点陌生和距离。

“……你没事吧？”他忍不住问道，声音压得很低，眼睛紧紧看着她的眼睛，想找出一点证据，证明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张翎似乎对他的追问有点不解，轻轻摇了下头：“没事。”

她的回答没什么问题。吴协找不到理由再问下去，只能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一步三回头地走回自己位置。

但他的目光没有张翎身上移开，心里那股慌乱不仅没停，反而像墨水滴进水里，越散越大。

……

（……系统？）此刻的张翎，心里确实有一丝轻微的疑问。

刚才那一瞬间的意识空白，虽然很短，但她感觉到了。不是累，也不是受伤。

系统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几秒，系统的声音才响起来，但不像平时那么活跃，反而有些低沉，甚至……带着点沉重：

【宿主……我在。】

（刚才，怎么了？）

张翎直接问道。她能感觉到，系统知道原因。

系统沉默了一下，好像在进行很艰难的计算和选择：

【宿主，您的扮演度，其实之前在对付酸液蜒蚰和看壁画的时候，就已经提升了……只是……我没有通知您，也没发奖励。】

张翎沉默着，她在等系统的一个解释。

系统知道瞒不住了，声音里甚至带上了类似人类的愧疚情绪：

【一旦扮演度超过了50%，就会自动开启第二阶段权限……而开权限，会有……后遗症。这种后遗症没法避免，是深度扮演这个角色必须付出的代价。】

张的情绪没什么波动：然后？

系统像是下了决心，说得快了些：

【是……是失魂症。我没马上告诉您扮演度够了，是因为……因为一旦开启权限，您就会开始不断失忆……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就想……想用自己的力量尽量拖一会儿，哪怕就多拖一会儿……对不起，宿主，我只是……想让您能再多轻松一会儿，就一会儿……不用马上面对那个命运，但时间好像不够了……】

系统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带上了哽咽的杂音。

张沉默地听着。石窟里只有墙壁噗通噗通的跳动声。过了一会儿，她平静的意念才传过去：

……谢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停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系统最后那句“来不及”是什么意思，直接道：第二阶段权限是什么？开启吧。

系统好像愣住了：【宿主，你……】

开启。张翎的意念不容质疑。

系统沉默了几秒，最后，所有的情绪好像变成了一声无声的叹息和更坚定的决心：

【……好的，宿主。请您做好准备。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最后。】

张翎：……好。

下一刻，一道正式的提示音在张翎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扮演度提升至60%，奖励发放：缩骨功、易容术（精通）】

【第二阶段权限已开启，面板更新如下。】

【张家族长AI·β版】

【当前权限：第二阶段「共鸣」】

【目标：理解并接纳「张起灵」的本质。】

【当前扮演度：60%】

新的力量和信息涌入脑海，同时，一种更深层的、说不清的联结感，在她和那个遥远而沉重的角色之间建立起来。

她微微握紧了手里的黑金古刀，抬起头，目光扫过对面那个正紧紧盯着自己，脸上带着慌乱和担心的吴协。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好像比之前更深，也更……空了一些，就像是失焦的镜面一般。

而吴协，对上她那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的眼神，心里那股没来由的心慌，一下子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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