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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A区1001(2)


教室内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冷气顺着裸露的脚踝往上爬。

即将面临假期,江盏月实在不想浪费多余的心力在这些不相关的人身上。

她还算是心平气和地说,“这应该算是我的私人时间,会长。”

江盏月薄薄的眼皮半敛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穿着C级生统一的灰蓝色制服外套,里面是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最顶端的扣子解开着,领口微敞。

模样还是之前的模样,沈斯珩却感觉她明显比之前更加松弛,像是紧绷的琴弦被松开几分,不再时刻处于一种戒备的防御状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那双自然抿着的唇瓣。

整整一天过去了,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不易察觉的肿胀感。

——是和卢修接吻后。

这个认知让沈斯珩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阴霾,但他嘴角依旧挂着浅笑,“我这次来,可是真心实意想帮你的。”

他微微俯身,优越的身高瞬间带来了更强的压迫感,“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哄骗着接了吻,那我们盏月,岂不是太可怜了?”

话里话外都透着亲密感。

江盏月身体往后靠了点,这是什么语气,这么恶心。

“可怜”。

这应该是她第二次听见沈斯珩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了,每次都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感。

偏偏沈斯珩话语里裹挟着惋惜,似乎真是这样觉得的,这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皮肤上冒出一片细小的颗粒,是对越界冒犯的本能排斥。

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会长,我的事情,不劳您费心判断。”

沈斯珩似乎早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面上表情不变。

他手臂自然而然地抬起,越过她肩头,搭在了身后的座椅靠背上。

动作看似随意,却在瞬间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将江盏月困在逼仄的座位与温热的胸膛之间。

极强的侵占性被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淡化,却更让人无处可逃。

“好,那就先不谈这个,”沈斯珩从善如流,声音转而带上诱哄般的磁性,“我们来说点你更感兴趣的。”

他停顿了片刻,目光胶着在江盏月脸上,“说说当年那场轰动一时的皇家典礼刺杀案,最终的处理结果,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呢?所有被捕的刺客,未经深入审讯就被全部处决。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刚听到“皇家典礼刺杀案”几个字,江盏月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冷,如同覆上了一层薄霜。

沈斯珩将她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语调却越发温柔耐心,像是一个极具耐心的猎手,“比如,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想借此机会,彻底遮掩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实呢?”

江盏月垂眸,声音平淡,“妄议皇室,不是学生会该涉足的领域吧。”

“呵,”  沈斯珩极轻地笑了一声,不以为然,“但有些事实,总归是避不开的。是皇室,让你的父母至今仍被排斥在首都圈外,你的父母空有才华却无处施展,只能屈就于边陲小城。这总是有据可查的事实。”

他自上而下地凝视着江盏月。

她侧脸线条紧绷,那双唇也紧紧抿着。

沈斯珩笑意渐深。

“皇室发出的禁令,明面上自然不能被轻易收回。但是,你应该清楚,所有特赦申请的审阅和筛选权,最终会落到哪里。”

“是由我们沈家进行。江盏月,”他又唤道,“这才是你能抓住的唯一机会。”

江盏月终于抬眼看向他。

沈斯珩又一次看清了那双眸子,像是午夜沉寂的海,此刻,这双独特的眼瞳清晰地倒映出他自己的模样。

他开始细致地描绘那幅诱人蓝图,“你的母亲会在首都得到最好的治疗,我可以用沈家的名义为她联系最顶尖的医疗专家团队。适合你父亲和母亲的职位,首都圈里也有很多,即便暂时没有完全对口的,我也可以为了你们,专门创造出一个合适的、清闲且待遇优厚的岗位。至于你,盏月,”

他的声音放得更柔,“我会为你安排一份在首都的、前途光明且待遇优渥的工作,让你不必再为未来担忧。”

说着,他像是变戏法般,将三张制作精良的首都定居推荐信,递到了江盏月面前。

纸张的质感厚实挺括,触手生凉,最下方赫然盖着沈家显赫的家族纹章火漆印。

这不仅仅意味着推荐,更是一张通往首都圈核心阶层、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通行证。

与此同时,沈斯珩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抬起来,带着一种轻慢的玩弄意味,捏了捏江盏月放在桌面上的指尖。

指尖很凉,像玉石一样。

在他的触碰下,原本的苍白被挤压出一点短暂而脆弱的粉色,随即又在松开后迅速消散无踪,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这细微的反应取悦了他,沈斯珩眼底透着愉悦,低声笑起来。

祖母绿的眸子流转着危险光泽,沈斯珩凑近少女耳边,缓缓说出了最终的目的:“而作为交换,条件其实很简单。”

他声音喑哑:“只是要你把和卢修做过的事情,和我再做一遍。”

“所有。”

空气瞬间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空调运作的低沉嗡鸣,仿佛尘埃缓慢落定。

沈斯珩俯视着江盏月,灯光像是经过精密计算,汇聚在了她的唇瓣上,勾勒出易碎的轮廓。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倾轧,身体违背了惯有的从容,带来更沉的阴影,将江盏月完全笼罩。

江盏月的眉眼被散落的黑发遮挡,从外面看,整个人几乎虚虚地、无害地陷落在他的影子里,仿佛轻易就能被攫取、被占有。

一种混合着掌控欲和隐秘期待的情绪,在他心底悄然滋长。

突然,沈斯珩喉间溢出一声带着讶异的闷哼。

下一刻,脖颈上骤然袭来拉力。

身体被一股狠戾的力量牵引着,不受控制地向下弯曲。

沈斯珩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S级生专属的用料考究的领带,此刻正被紧紧攥在手上,因为用力,指节泛出尖锐的白,缠绕的布料更深地勒进她手背皮肤,底下青色的脉络如溪流般清晰地蜿蜒。

他被拉得很低,低到甚至是需要他略微抬脸,才能自下而上地看清江盏月此刻的脸。

视角的逆转,带来一种奇特的颠覆感,也让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变化。

江盏月微微垂着眼眸,嘴角拉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没有任何弧度,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沈斯珩脸上那抹惯有的笑意淡去了几分,但并未消失,只是变得有些微妙,带着点被意外挑战时的新奇。

这是第二次了。

脖颈处的束缚感真实而陌生,他并未立刻挣脱,反而像是评估着什么,目光细细描摹着江盏月眉眼,“胆子变大了。”

江盏月和沈斯珩对视:“你不是很好奇,我和卢修做了什么。”

沈斯珩呼吸一滞,他维持着被牵制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锁住眼前的人。

“应该不止是这个吧,”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风度,语速却放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磨出来的,带着一种落不到实处的飘忽感。

“你们还接吻了。”

他就着这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圈住了江盏月的手腕。

但下一秒,江盏月攥着领带的手再次收紧,将领带在掌心又缠绕了半圈,手上猛然施力!

更明确的拉力传来,沈斯珩不得不顺势屈膝,以缓冲那股力道,避免更狼狈的姿势。

这个近乎被压制的动作让他几乎半跪在座椅前,领带的束缚感加剧,呼吸略感不畅。

他眼底最后一丝闲适终于敛去。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气息甚至没有紊乱半分,冷淡地俯视着他。

“这个条件,你还不满意?”沈斯珩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基本的平稳,但细听之下,能察觉到一丝被冒犯的冷意。

他自认已经给的够多,足够慷慨。

在什么都还没得到的情况下,他就先许出了首都的定居权、足以让任何人艳羡的优渥工作,并承诺她和她家人此生衣食无忧,跨越阶级。

“沈斯珩,你还要自以为是到什么程度?”江盏月声音淬着厌恶,像一把薄而利的刀。

“自以为是?”沈斯珩眉眼间瞬间阴冷下来,那点被压抑的火气险些失控地腾起。

然而,就在他对上她眼睛的瞬间,却下意识地愣住。

那双眼睛依旧很冷,但此刻,冰层之下仿佛有炽烈的怒火在燃烧,打破了惯有的死寂,显得异常明亮。

“这样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他声音又变得轻缓,侧头问道。

江盏月脸上那点厌恶变得更加清晰,“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任何人来操心。”

将别人的家庭隐私调查得一清二楚,当成谈判的筹码,再摆出高高在上的施舍者姿态,这种行为,在她看来,是最大的傲慢与无礼。

自以为是地安排好她家人的未来,仿佛是需要被怜悯和圈养的物件,还指望她感恩戴德地接受?

一辈子仰人鼻息,靠着沈斯珩的宠爱而活。

所有的“好”都系于他人的一念之间,一旦失去供给,便会迅速枯萎凋零。

再者说,只是父亲被明令禁止进入首都,而母亲虽然丧失了首都的永久居住权,但根据规定,短期进入首都就医还是被允许的。

只是妈妈没有这么做而已。

而且,她现在更怀疑妈妈的病像是她的高烧一样,不是常规医疗手段可以治愈的。

更何况按照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剧情”走向,她的父亲本该为皇帝牺牲,但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幸运。

她清晰地记得当年离开首都的那一天,天空是灰蒙蒙的,妈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语气里没有半点惶惑:“月月,我们要离开首都了哦。”

而父亲,性格一直沉默寡言,只是默默地扛起行李,但那背影里,也绝无一丝流离失所的落魄。

长大后,她逐渐察觉到当年的离开或许另有隐情,隐隐猜测家里人可能知道些什么,甚至,那场离开本身就是他们主动选择的结果,是为了逃离某种束缚或危险。

想到这里,她攥着领带的手再次收紧了一圈。

这一次,力道更重。

沈斯珩脖颈上传来的痛意变得真切而尖锐,皮革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别再来烦我。”他听见厌倦的、冷淡到极致的声音。

话音落下,颈间的束缚骤然消失。

江盏月松开了手,仿佛丢弃什么脏东西一样,任由那根价值不菲的领带垂落。

沈斯珩缓缓直起身,膝盖因方才的姿势有些微麻。

他眼神幽冷。

江盏月不再看他,起身往外走去,推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她也只是视线冷淡地扫过,没有任何停留,径直离开。

随锦言的视线下意识地追随着江盏月离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转角,才看向后一步从教室里出来的沈斯珩。

沈斯珩正在整理领带,脸上带着尚未完全敛去的沉郁戾气。

更刺目的是,随锦言隐隐瞥见他脖颈侧后方那一道明显的红痕,格外触目惊心。

随锦言略一愣神,迟疑地开口:“⋯沈哥?”

伯迪也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屏息不敢多言。

沈斯珩还能感受到脖颈处残留的痛意,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一再调整策略,甚至给出优厚条件,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冒犯。

既然对方这么不识抬举,那他也不必再浪费任何精力。

他的时间和资源,应当投入到更有效率的事情上去。

而不是像江盏月一样,冷硬、固执、不可理喻。

江盏月,到时候出了学院,随便死在哪里,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自认已经足够冷静地做出了决断,声音听起来似乎也恢复了平静,“回去。”

走廊的光线明亮而均匀,却照不透他眼底深沉的阴霾。

这过于平静、近乎死寂的姿态,反倒让一旁的伯迪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椎骨悄然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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