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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兄弟不能留


一座小小的徽山,便拥有四位一品境高手,天象境的轩辕大磐,轩辕敬城,指玄境的轩辕国嚣,轩辕敬宣,再加上无数客卿高手。

这样的阵容,在雪中前期的武林中必然算得上是一派顶级的武林宗门。

如果不内乱的话,再加上眼前被自己打通了经脉的轩辕青锋,便是五个一品高手。

陈儒颇有些感慨,随后便是直接收回了浩然真气,轩辕青锋直接晕倒在床上。

陈儒已经在刻意压制自己的真气了,但轩辕青锋却依旧承受不住真气在体内鞭挞的痛苦。

但无所谓,今日后,轩辕青锋只需要吸收他人的功力,便可以成就真真正正的一品高手,并且也不输给任何苦修得来的高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儒突然听到了门外的一声剧震,让整个院落都晃动了一阵。

………

听潮轩外,气氛剑拔弩张。

轩辕国嚣毕竟是久经战阵的指玄境高手,虽被儿子身上突然显现的浩然气惊得心神俱震,但反应极快。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将那股莫名的寒意转化为更凌厉的杀意!

手中长剑嗡鸣震颤,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冰冷剑气,如同毒蛇出洞,直刺轩辕敬城胸口!

这一剑,已含怒而发,再无留手!

轩辕国嚣虽大器晚成,却是徽山轩辕家当代除老祖轩辕大磐外最杰出的人物。

当年曾孤身问剑吴家剑冢,虽最终逼得素王剑出鞘后惨败,却也虽败犹荣,名动江湖。

然而,面对父亲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剑,轩辕敬城依旧站在原地,不闪不避。他只是将那只摊开的右手,迎着剑锋,轻轻向前一推。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股温润醇和、却磅礴如海的浩然正气,如同春潮般从他掌心涌出,无声无息地撞上了那道凌厉剑气。

嗤——!

剑气与真气接触的瞬间,轩辕国嚣那无往不利的剑气,竟像是冰雪遇到了烈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溃散!

更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顺着剑身反震回来!

轩辕国嚣只觉得虎口剧痛,整条手臂瞬间麻木,胸口如遭重锤,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才勉强卸去那股力道,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惊骇欲绝地看向依旧云淡风轻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自己苦修数十载的指玄境修为,在这个一向被儒家入天象的长子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不是说武夫指玄可敌三教天象么?

看到了轩辕国嚣眼里的疑惑,轩辕敬城微微笑道,“其实这些年来,我已学尽问鼎阁功法,虽然是一步入天象,可也有指玄手段,也有金刚体魄,并非单纯的三教之人!”

轩辕国嚣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不是读书入天象,而是儒道转武道,怪不得真气中隐隐有一股极其霸道的样子。

只怕就算是当下的离阳武榜前十人,这位长子轩辕敬城,也可以轻松进入。

轩辕敬城并未趁势追击,他散去周身浩然气,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父亲,语气沉重地开口道:

“爹,老祖宗近年来所为,您当真不知吗?以家族血脉子孙为炉鼎,行此倒行逆施、有违人伦天道之事,早已偏离正道。

如此下去,徽山轩辕,根基必毁。您……何必再助纣为虐?”

这番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轩辕国嚣内心最矛盾的地方。

他握着剑的手,微微松了几分。

他何尝不知道父亲轩辕大磐修炼的功法邪门?

何尝看得上这种靠汲取子孙精气神来延续自身、寻求突破的行径?

那毕竟是流淌着相同血脉的族人啊!作为家主,他内心深处对此也感到不齿和忧虑。

但是……

轩辕国嚣脑海中浮现出父亲轩辕大磐那威严如神魔、令人窒息的身影。

那是从小便刻在他骨子里的恐惧,是支配了徽山近百年的绝对权威。

反抗轩辕大磐?

这个念头光是闪过,就让他不寒而栗。

一边是隐隐觉得不对的道义,一边是积威深重的恐惧和对家族稳定的顾虑。

轩辕国嚣内心天人交战,脸上肌肉抽搐,陷入了复杂的沉默之中。

他既没有反驳儿子的话,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就那么僵持在原地。

就在轩辕国嚣内心激烈挣扎、进退两难之际,听潮轩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陈儒一边拍打着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懒洋洋地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对峙的父子二人,然后对轩辕敬城随口说道:

“轩辕敬城,你闺女的基础经脉我已经用浩然气打通了,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急需海量真气填充气海。

我看这位指玄境高手的真气就挺补的,不如先借来用用,算是第一步?”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宰只鸡取血。

轩辕国嚣闻言,吓得魂飞魄散!

他此刻心神不宁,体内真气本就运转不畅,被陈儒这话一惊,真气猛地一阵紊乱暴走!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直气机锁定着他的轩辕敬城,那温和的浩然气如同找到了缝隙的流水,瞬间侵入他体内!

“噗——!”

轩辕国嚣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江倒海,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气息也萎靡了下去。

他惊怒交加地看向陈儒,又看向自己深不可测的儿子,心中一片冰凉。

“陈祭酒,不可。”

轩辕敬城立刻出声阻止了似乎真打算动手“借”真气的陈儒,同时收敛了侵入父亲体内的浩然气,并未趁势重创他。

陈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果然停在了原地,抄着手看热闹。

轩辕敬城迈步,走到受伤的父亲面前,看着这位往日威严、此刻却显得有些狼狈的家主,语气沉痛,却又带着最后的期盼:

“爹,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轩辕家,毁在一条注定通往毁灭的邪路上吗?”

轩辕国嚣拄着剑,勉强支撑着身体,听着儿子的话,看着儿子眼中那并非虚假的痛心。

他又想起老祖宗那些令人发指的行径,再想想自己刚才在儿子面前不堪一击的现实……所有的挣扎、恐惧、犹豫,最终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疲惫和绝望的叹息。

他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中那柄象征家主权威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这无声的动作,已然表明了他的选择。

……

听潮轩内,气氛有些诡异。

方才还剑拔弩张、差点生死相向的父子三人,此刻竟围坐在一张石桌旁。

桌上摆着一壶温好的酒,几碟简单小菜。轩辕国嚣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息平稳了许多,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儿子轩辕敬城和那个来历恐怖的青衫祭酒陈儒。

轩辕敬城亲自为父亲斟满一杯酒,然后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要联合陈儒,在老祖宗轩辕大磐行功最关键的时刻,雷霆出手,将其彻底铲除,拨乱反正。

“哐当。”

轩辕国嚣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杯中的酒液都洒出来些许。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儿子,声音都有些发颤:“敬城……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祖宗……他可是大天象境!成名近百年,修为深不可测!你虽入了天象,但……”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很明显:你初入天象,如何去对抗一个沉浸在大天象境界多年的老怪物?这简直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轩辕敬城没有解释,只是将目光投向一旁自斟自饮、仿佛事不关己的陈儒。

陈儒感受到目光,抬起头,对着轩辕国嚣龇牙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怎么,轩辕家主觉得不够稳妥?是觉得我陈儒,分量不够?”

轩辕国嚣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想起了眼前这个年轻书生的另一个身份——那个单枪匹马杀上太安城,一剑斩落离阳宫门牌匾的狠人!问剑太安城!

这五个字,如同五道惊雷,再次劈在轩辕国嚣的脑海里!

是啊!轩辕大磐再强,再是大天象,他终究是困守徽山一隅之地的一方豪强。

而眼前这位,可是敢向坐拥万里江山的离阳皇室亮剑,并且还能全身而退的恐怖存在!

离阳赵家的底蕴,难道不比一个徽山轩辕家深厚百倍?

太安城的守备,难道不比大雪坪森严千倍?

轩辕大磐……他能问剑太安城吗?

这个念头一生出,轩辕国嚣心中所有的疑虑和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他之前是被老祖宗积威所慑,乱了方寸。

此刻想通此节,再看陈儒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只觉得高深莫测。

他深吸一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脸上再无犹豫,沉声道:“好!既然如此……便依你们所言!”

“你们要杀了老祖宗的时候,只管上山,敬宣和敬意,我来拦住。”

轩辕敬城摇了摇头,“不,这两个,不能留!”

轩辕国嚣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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