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仙人下凡
紫府仙尊被陈儒揪着衣领，听到他问起赵长陵，先是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赵长陵？那个北凉的谋士？他怎么得罪你了？”
陈儒点点头，语气森然：“得罪得厉害。所以，告诉我，他的一缕残魂，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紫府仙尊闻言，连忙摇头，苦着脸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
只是……只是前些时日，确实有仙尊下令，让他的一缕残魂下凡，前往北凉，似乎是想借机了结一些当年的因果。
他现在……应该就在北凉吧？可他一个死了这么久的残魂，能怎么得罪你？”
陈儒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借机了结因果？说得轻巧！
我看你们是想让他依附徐凤年，借机潜入我上阴学宫，暗中吸取学宫气运，来弥补你们在北凉布局的亏空吧？！”
紫府仙尊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连连摆手否认：“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陈祭酒，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们仙界，尤其是我们这些负责气运的，是真不敢打你们上阴学宫的主意啊！”
他急声解释道：“一来，你们学宫里有张扶摇那个儒圣坐镇！他守着那道德林八百年，跟个铁桶似的，我们垂钓人间气运几百年，就从来没成功从你们学宫钓走过一丝一毫！
我们躲他还来不及呢，哪敢主动去招惹？”
“二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陈儒一眼，“现在不是还有你在学宫吗？你上次来……咳咳，我们都已经领教过你的厉害了。我们哪还敢有非分之想？那不是找死吗？”
他摊了摊手，一脸诚恳地说道。
“所以，关于赵长陵残魂的具体下落，我是真的不知道！
或许只有下令让他下凡的那位更高层的仙尊才清楚。
我们这些小角色，只是奉命行事，记录一下而已。”
陈儒盯着紫府仙尊的眼睛，看了半晌，确认他不似作伪，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揪着他衣领的手。
“最好如此。”陈儒冷冷道，“若让我发现你们敢把爪子伸进我的学宫，下次我再来，就不是问话这么简单了。”
陈儒问清了赵长陵的事情，便打算离开这仙界。他转身刚要走，却又停住了脚步，目光在紫府仙尊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扫视了一圈。
“嗯……”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难得上来一趟，就这么空手回去，似乎有点亏啊。总得带点‘土特产’回去，给学宫添点彩头。”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紫府仙尊，脸上露出了一个让后者心惊胆战的笑容。
“老头，”陈儒笑眯眯地开口，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你看，我这次来，也没怎么为难你，就问了个问题。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紫府仙尊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强作镇定地问道：“陈……陈祭酒，你……想要什么表示？”
陈儒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简单。我听说你这紫府宫里，存着不少好东西。
别的我也不要，就把你这些年攒下的气运金莲，给我来个十朵八朵的，就当是弥补我们上阴学宫这些年被你们暗中觊觎的精神损失费了。”
“什么？！十朵八朵气运金莲？！”
紫府仙尊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都变了调，差点没跳起来！
他指着陈儒，手指都在哆嗦：“你……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你知道一朵气运金莲需要凝聚多少年的天地气运、耗费多少心血吗？！
一个寻常王朝，倾尽国运，能凝聚出五六朵金莲已是极限！
像离阳那样的王朝，底蕴深厚，也才堪堪九朵！你……你一开口就要十朵八朵？！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他捶胸顿足，一脸肉痛和悲愤：“没有！一朵也没有，你就算是在这里打死我，也没有！”
陈儒看着他那副急赤白脸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但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哦？真的没有？”
他缓缓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那股磅礴的浩然正气开始弥漫开来，整个宫殿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看来，你是想让我自己动手‘拿’了？”陈儒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到时候，我可就不止拿金莲了。你这紫府宫……我看着也挺不错的。”
紫府仙尊感受到陈儒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威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起上次陈儒大闹仙界的场景，又看了看自己这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洞府，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知道，眼前这位，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跟他讲道理？
那是对牛弹琴！
跟他动手？
那是自取其辱！
而且他上一次来的时候。
似乎还没有现在的境界吧。
“但是，我是真没有金莲了！”
最终，仙尊还是准备硬抗一下。
陈儒斜睨了他一眼，伸出手，将肘部对准了仙尊，“我看你是敬肘不吃吃罚肘。”
紫府仙尊：“……”
……
此时，正在竹舍中闭目打坐的张扶摇，似有所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抬头望向天空，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虚空，看到那常人无法窥见的天门景象。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
不多时，只见一道青衫身影，如同羽毛般轻飘飘地从那尚未完全闭合的天门缝隙中落下，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张扶摇的竹舍前。正是陈儒。
而陈儒的手中，还握着五朵散发着氤氲霞光、蕴含着磅礴精纯气运之力的金色莲花！
张扶摇看着陈儒手里那五朵格外扎眼的气运金莲，又看了看陈儒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着问道：
“你又跑到上面去做什么了？还……还带了金莲下来？”
陈儒走进竹舍，随手将五朵气运金莲放在竹桌上，仿佛只是放了几颗普通的果子。
他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没什么，上去问了问赵长陵那缕残魂的下落，以及他此番依附徐凤年潜入人间的目的。”
“问出来什么了么？”
陈儒点了点头，眼神微冷。
“嗯，据那老道士说，是仙界有人下令，让赵长陵残魂下凡，依附徐凤年，似乎是想借机了结一些当年的因果。但赵长陵另有图谋。”
他顿了顿，指了指桌上的金莲：“至于这些，顺手拿的。反正来都来了，空手而归不合适。我预感，过些时日，或许会用得上这些气运之力。”
张扶摇看着桌上那五朵足以让任何仙人都眼红的气运金莲，又看了看陈儒那副“我只是拿了点小东西”的表情，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
“五朵气运金莲，灭国就够了，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陈儒掰开手指数着。
“吕洞玄，真武，北凉，武当，还有赵长陵。”
“这五朵金莲，正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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