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百年国耻，血泪之鉴

朱高爔那番冰冷刺骨、充满了森然杀意的话语，让坤宁宫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将倭国所有的青壮男性，尽数耗尽！

这等残酷到近乎灭绝其种族的手段，让朱元璋、马皇后、朱标三人，都感到了发自内心的震惊。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一场不留任何余地的、单方面的屠戮。

然而，这份震惊，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

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心中，对朱高爔那份早已根深蒂固的、近乎于绝对的信任。

他们相信，自己这位麒麟圣孙，绝非滥杀无辜的暴虐之辈。

他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之所以会做出这等酷烈之事，其背后，必然有着他们所不知道的、无比深沉的、足以让他不惜背负万世骂名的道理！

就在三人心中惊疑不定之时，朱高爔，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看着朱元璋，轻声开口，声音中，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皇爷爷，还记得孙儿先前说过的吗？”

“我受大明国运眷顾之后，便能知晓未来……数百年之事。”

朱元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连忙点头道：“咱自然记得！”

他心中一动，隐隐猜到，高爔，这是要为他那番酷烈的行为，做出解释了！

而就在这一刻，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马皇后，那双温婉的凤目之中，却闪过一丝深深的心疼。

因为，她感觉到，自己这位一向沉稳如山、仿佛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孙儿，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竟是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那是一种，她从未在高爔身上，感受过的、无比复杂的情绪。

那是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悲痛。

那是被人生生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屈辱。

更是那种恨不得将仇敌挫骨扬灰，食其肉、寝其皮的、刻骨铭心的痛恨！

这三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一股几乎要溢出来的悲怆，沉甸甸地，压在了马皇后的心头。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高爔，正在承受着一种她无法想象的巨大痛苦。

她很心疼，但她也不明白，究竟是何等惨烈的未来，才能让这个神仙般的孩子，流露出这般绝望的情绪。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马皇后并未出声打断，而是选择，静静地、细致地聆听着。

只见朱高爔缓缓地，将目光，从朱元璋的身上，移到了朱标的脸上。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声叹息，仿佛跨越了数百年的时空，充满了无尽的血与泪。

“皇爷爷，大伯，方才你们问起大明灭亡之事，孙儿，其实并未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孙儿没有说，在大明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哪个朝代。因为……那是一个，让我华夏，蒙受了前所未有之奇耻大辱的，屈辱的朝代！”

屈辱？！

朱元璋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听朱高爔的声音，变得愈发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取代我大明的，是盘踞于辽东的建州女真。他们，趁我大明内忧外患之际，窃取了江山社稷。”

“他们入关之后，为了维系其异族统治，为了磨灭我汉家儿郎的脊梁与骨气！”

“****、****……无数座繁华的城池，在他们的铁蹄之下，化作人间地狱！数以千万计的汉人百姓，沦为他们屠刀之下的冤魂！”

“他们维系统治的前提，并非像咱们大明这般，讲究‘天命所归’，讲究‘水能载舟’。他们依靠的，是屠刀！是将天下人的骨头，一寸寸地敲碎，再将恐惧，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他们，为了巩固其统治地位，大兴文字狱，焚书坑儒，愚昧民众，禁绝一切可能动摇其统治的思想！他们拒绝发展工业科技，固步自封，最终，导致我泱泱华夏，在短短二百年间，便从世界之巅，远远地，落后于国外！”

“而与此同时，那些曾经向我大明俯首称臣的海外蛮夷，却在不断地发展火器，打造战舰！他们开启了所谓的‘大航海时代’，在全球范围内，疯狂地殖民，掠夺财富！”

“最终……最终……”

说到此处，朱高爔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无法遏制的、剧烈的颤抖。

“最终，他们的兵锋，他们的炮火，烧到了我中原大地之上！”

“一群又一群的蛮夷，闯入了我们的家园！他们用早已超越我们的火器，轻易地轰开了我们的国门！”

“他们烧毁了我们最瑰丽的园林，抢走了我们最珍贵的国宝，屠杀了我们手无寸铁的百姓！”

“甚至，到了最后，竟有八个所谓的‘西方列强’，联合起来，组成联军，攻入了我大明的京师，在我华夏的土地上，肆意妄为，逼迫我们，签订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

“他们，将我华夏，视作可以随意欺辱、随意宰割的鱼肉！”

当朱高爔这番泣血的控诉，在坤宁宫内回荡之时，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

“轰！”

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椅子，那坚硬的梨花木，竟是被他这一掌，拍出了一道道清晰的裂痕！

他霍然起身，那双虎目，此刻已是血红一片，其中燃烧的，是足以焚尽天地的、无尽的怒火与杀意！

他指着殿外，仰天咆哮，那声音，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悲愤，更充满了身为开国帝王，那被深深刺痛的无上尊严！

“咱！咱朱元璋，以‘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为号召，一生戎马，九死一生，才将那些鞑子，从中原的土地上，尽数赶了出去！”

“可咱辛辛苦苦打下的大明江山，最终……最终，却还是被那该死的建州女真，给夺了去？！”

“还有那群海外的蛮夷！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竟然……竟然也敢，欺辱到我华夏的头上来？！”

“咱要将他们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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