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超越极限！这是……金属与雷电的融合！
焦黑的巨坑，如同大地睁开的一只空洞的眼，死寂地凝视着铅灰色的天空。
烟尘缓缓沉降，那道在深坑中心重新站起的、如同木炭般的身影，成为了这片毁灭画卷中唯一的、也是最诡异的焦点。
她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光幕前所有为她揪心的人都长舒一口气。VV学院的众人，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文曲更是用手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发出喜极而泣的声音。
但下一秒，这份庆幸，就变成了更深层次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与惊骇。
光幕的镜头无限拉近，以一种近乎解剖的、充满科学严谨性的方式，对武曲的身体进行着扫描与分析。
只见她那身被雷电烧灼得焦黑的皮肤，如同干涸的河床，开始寸寸龟裂。一块块黑色的死皮，如同被风化的岩石，无声地剥落、飘散。
而在那剥落的死皮之下，露出的，不再是血肉之躯。
那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如同水银般缓缓流淌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奇异物质。无数道细微的、如同电路板纹理的蓝色电光，在这层液态金属之下若隐若现，仿佛奔腾不息的能量洪流。
她的形态，介于血肉与能量之间，既充满了生命体的柔韧，又散发着无机物的冰冷。一种未知而又危险的、令人着迷的毁灭之美，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这是什么……”
九月失神地喃喃自语。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人类”这个概念的理解。
残存的几个堕天使士兵，刚刚还因为从那场恐怖的自爆中幸存下来而感到庆幸，此刻，他们的脸上，只剩下比死亡更深的绝望。
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他们无法理解、无法战胜的……怪物。
“杀……杀了她！在她恢复之前！”
一个看似头目的敌人，发出了声嘶力竭的、色厉内荏的咆哮。他举起手中的能量枪，疯狂地向着武曲射击。
然而，那些足以洞穿钢板的能量光束，在击中武曲那身流淌的液态金属身躯时，却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便被彻底吸收、同化。
物理攻击，免疫。
能量攻击，吸收。
这是一种近乎无解的、绝对的防御姿态。
武曲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白炽色电光的眼眸，冷漠地扫过眼前这几个还在做着困兽之斗的蝼蚁。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了之前的愤怒，也没有了胜利的喜悦。那是一种属于高等生命对低等生命、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俯视。
然后，她动了。
没有冲锋，没有咆哮。她的身影，只是在原地凭空消失。
下一秒，她出现在一个敌人的身后。
那个敌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转身，武曲那只由液态金属构成的右手，已经化作一柄长达数米、闪烁着森然寒芒的锋利金属利刃，无声无息地，洞穿了他的胸膛。
紧接着，武曲的身影再次消失。
她如同一个在战场上翩翩起舞的、优雅而又致命的死神。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名敌人的倒下。
她的攻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再需要像之前那样，进行短暂的能量汇聚。她可以直接将身体的一部分，转化为任何她想要的武器形态。
她甚至可以将雷电与金属融合。只见她随手一挥，数十片闪烁着电光的菱形金属刀片，如同拥有生命的蜂群，呼啸而出。这些刀片不仅速度极快，还带有强烈的电磁麻痹效果，一旦被击中，敌人就会在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然后被后续的刀片，凌迟成一堆模糊的血肉。
速度、力量、技巧、防御……
这一刻的她，近乎完美。
战斗，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充满了暴力美学的艺术表演。
仅仅十几秒的时间，所有残存的敌人，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黑月岛的王座之上，K先生激动地浑身颤抖。
他死死地盯着光幕上那个如同女武神般的身影，那张总是挂着嘲讽与不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于朝圣般的、狂热的表情。
“完美……这才是真正的完美！”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兴奋而变得尖锐：“不是单纯的能力叠加，而是基因层面的彻底融合！她在濒死的瞬间，打破了有机物与无机物的界限，强行将自己的基因序列，推向了一个更高维度的进化！”
他张开双臂，如同一个在宣讲神谕的教主。
“我一直坚信，生命的最终形态，就是摆脱脆弱的血肉之躯，成为能够自由转换形态的、纯粹的能量与信息的结合体！”
“而她……她做到了！她靠着自己的意志，找到了那把通往神之领域的钥匙！”
他看着武曲的眼神，不再是看着一件有趣的实验品，而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由他毕生理论所孕育出的“神迹”！是他穷尽一生所追求的、终极的艺术品！
“我必须……得到她……”
K先生的眼中，燃烧着足以焚烧一切的、名为“占有”的火焰。
这份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贪婪，让光幕前所有听到他独白的人，都不寒而栗。
战场之上，战斗结束了。
武曲缓缓地解除了她的新形态。
那身流淌的液态金属褪去，重新变回了血肉之躯。
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抽空。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双白皙的手上，没有了胜利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深深的迷茫和一丝……无法言喻的恐惧。
她发现，在她的手背上，残留着几道如同印刷上去的、无法褪去的、充满了科技感的银色电路板纹路。
那不是彩绘，那已经是她皮肤的一部分。
神明赠予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它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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