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十月骇然!原来她才是最强的堕天使!
那无声的、却又无比震撼的精神虐杀,让所有之前还在轻视莉莉丝的人,都闭上了嘴。
一股冰冷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顺着他们的脊椎,疯狂地向上攀爬。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如同天使般纯洁无害的少女,其危险程度,甚至远在那些正面搏杀的堕天使干部之上。
物理的伤害,尚有防御的可能。
而这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攻击,防无可防,避无可避。
一旦中招,就是万劫不复。
“怪物……这才是真正的怪物……”
“幸好……幸好刚才那个不是我。”
光幕前,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后怕的抽气声。
而光幕,似乎嫌这份恐惧还不够深刻,开始用一种极具科技感的CG特效和冰冷的旁白,深度解析起莉莉丝那不为人知的、恐怖的幻术能力。
【第七感·心象世界】
【其本质,并非简单的视觉欺骗或精神暗示。】
【而是以自身强大的精神力为媒介,强行入侵目标的脑神经中枢,读取其记忆的最底层数据,并以此为素材,构建一个绝对‘真实’的、与目标潜意识完全契合的独立精神空间。】
【在这个‘心象世界’里,莉莉丝,就是唯一的‘神’。】
【她可以任意修改物理规则,支配目标的一切感官。让火焰变得冰冷,让重力失去效果,让时间陷入永恒的循环。】
【她可以让目标,在精神层面,体验到一千次、一万次,被凌迟处死的痛苦,而现实中的肉体,却毫发无伤。】
【这是一种,超越了生死界限的、绝对的灵魂支配。】
这段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解析,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原来,刚才那个干部所经历的地狱,并非是莉莉丝凭空捏造的。
而是莉莉丝,读取了他内心深处,对“死亡”与“惩罚”最原始的恐惧,然后,将这份恐惧,放大了一万倍,再以最真实的方式,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攻击的,从来不是敌人,而是敌人自己。
就在众人为这种堪称“无解”的能力而感到战栗时,光幕的画面,再次切换。
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堪称经典的“越级之战”,开始了。
对战的双方。
一方,是“最后的堕天使”莉莉丝。
另一方,则是堕天使八方将军中,以最强防御和最强意志力而著称的、代号“不动石佛”的伊峙总司!
伊峙总司,第七感【不动明王】,可以将自身的肉体,转化为与金刚石同等硬度的、无法被任何物理攻击所摧毁的能量体,同时,其精神也如磐石般坚定,可以免疫绝大部分的精神系攻击。
他,是所有幻术系能力者的,绝对克星。
战斗的场地,是一座空旷的、类似于古罗马角斗场的圆形石台。
战斗一开始,伊峙总司就毫不犹豫地,开启了他的能力。
他的身体,在一阵刺眼的金光中,迅速地石化、结晶,最终,变成了一尊通体由半透明的、闪烁着金色光泽的金刚石所构成的、威严的佛陀雕像。
“来吧,莉莉丝。”
伊峙总司的声音,从金刚石像的内部传出,带着一种如同金属共鸣般的、厚重的质感。
“让我看看,你那所谓的‘最强幻术’,能否撼动我的‘佛心’。”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所有人都认为,莉莉丝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面对这种物理和精神双重免疫的“铁王八”,她那引以为傲的幻术,根本就无计可施。
然而,画面中的莉莉丝,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尊金色的石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她缓缓地,对着伊峙总司,行了一个无比优雅的、属于贵族少女的屈膝礼。
然后,她轻声开口,声音空灵而又飘渺,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
“总司大人,您的‘现在’,的确坚不可摧。”
“但是……”
“您的‘过去’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那双金色的眼眸,猛地亮起!
伊峙总司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是在那座冰冷的角斗场上。
他回到了自己童年的故乡,那座开满了樱花的小镇。
温暖的阳光,熟悉的街道,空气中,还飘散着远处点心店传来的一丝甜香。
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向着他,露出了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对着他用力地挥着手。
“哥哥!”
“快点呀!再说好要一起去看金鱼的!”
是他的妹妹。
是他那个,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没有能够保护好,最终,惨死在流寇刀下的,他此生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最深的痛。
伊峙总司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听着那声清脆的、仿佛还回响在耳边的呼唤,他那颗早已被千锤百炼、坚如磐石的“佛心”,在这一刻,被精准地,狠狠地,击中了最柔软、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他那由金刚石构成的、坚不可摧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痛苦、悔恨、与无尽思念交织的、复杂的神情。
“不……不……”
他喃喃自语,试图用理智,去抵抗这足以以假乱真的幻象。
但,幻境中的“妹妹”,却突然脸色一变。
她那天真烂漫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怨恨与失望的冰冷。
她的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狰狞的、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她那身粉色的连衣裙。
她一步一步地,向着他走来,一边走,一边用一种不似孩童的、充满了怨毒的语气,质问着他。
“哥哥……”
“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
“你不是说好,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吗?”
“你这个……骗子!”
这句“骗子”,如同最锋利的尖刀,彻底地,刺穿了伊峙总司那用“坚硬”与“冷酷”伪装起来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现实世界中。
那尊金色的、号称“永不破碎”的金刚石佛像,表面之上,“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却又无比刺眼的裂痕。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蛛网般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蔓延至石像的全身。
最终。
“轰——!”
一声巨响,整尊石像,轰然崩碎!
伊峙总司恢复了血肉之躯,他狼狈地跪倒在地,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没有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势,只是痛苦地,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双臂之中,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压抑的呜咽。
他那坚不可摧的“佛心”,被彻底地,击碎了。
而莉莉丝,从始至终,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彻底崩溃的、所谓的“强者”,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如同深渊般的、冰冷的漠然。
她对着他,再次,行了一个优雅的、仿佛在为一场精彩演出谢幕的淑女礼。
无声的胜利,却是最响亮的宣告。
光幕前,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莉莉丝这种,不伤敌身,只诛敌心的、堪称“艺术”的战斗方式,震撼到无以复加。
黑月铁骑这边,所有人都沉默了。
特别是三月和四月,他们想到了彼此。
如果敌人用这种方式,用他们最在乎的对方,来作为攻击他们的武器……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能否抵挡得住。
而十月,某个时空的十月,更是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柔弱又强大的少女,回想起自己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要“保护”她的种种过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自己身后,需要自己保护的女孩,其实拥有着远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可以轻易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恐怖力量。
她只是……从未对他,展露过自己那锋利的獠牙而已。
这份认知,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后怕,又有感动,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场“诛心之战”所带来的巨大震撼中时,光幕的画面,再次切换。
它开始回溯,探寻莉莉丝那不为人知的、悲惨的来历。
画面,来到遥远的、充满了冰冷科技感的卡伦卡亚星球。
一座巨大的、戒备森严的基因实验室里。
一个年幼的、只有五六岁模样的金发女孩,正赤裸着娇小的身体,蜷缩在一个充满了淡绿色营养液的、巨大的玻璃培养槽中。
无数根冰冷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数据线,如同毒蛇一般,插在她的后颈、脊椎、以及太阳穴上,将她与一台巨大的、不断闪烁着数据的超级计算机,连接在一起。
她就是年幼的莉莉丝。
旁白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揭示了那个残酷的真相。
【她,并非人类。】
【她甚至,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她是卡伦卡亚人,为了应对与古悉兰的战争,所倾尽全星球之力,设计出的‘最终生物兵器’。】
【她没有童年,没有父母,没有名字。】
【她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战斗与杀戮。】
【她那强大的、足以扭曲现实的精神力,是卡伦卡亚的科学家们,赐予她的‘武器’,也是……束缚她一生的,永恒的‘枷锁’。】
画面中,培养槽里,那个年幼的女孩,缓缓地,睁开了她那双金色的眼眸。
那双眼睛里,没有孩童应有的天真与好奇,只有一片死寂的、如同万年冰封的荒漠般的、绝对的空洞。
她看着培养槽外,那些穿着白色研究服、正用一种审视着一件“物品”的、冰冷的目光,看着她的科学家们,没有任何的反应。
然而,光幕却在此时,用一行巨大的、血红色的字幕,打出了她当时,唯一的、也是最深切的、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独白。
【我是谁?】
【我……为什么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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