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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遵限赶造


这两字太过惊世骇俗,但同时他也明白了首座大人的心思为何。

端杯一饮而尽。

“神宗年间曾下令增收榷税,对盐、茶、酒、铁等物增收五成填补国库,又下令加征矿税以充军资。”

周希圣说完笑了笑:“当时不顾朝臣反对强力推行,但圣旨到了地方后仅被四字废除。”

“遵限赶造!”

这曲水流觞最大的特色便在引经据典,就算一般的百姓旁听也听不懂到底在说什么。

而在场的皆为南直隶官场中人,在听到周希圣的话后瞬间便是明白了此次聚会的目的。

万历三大征,即征讨宁夏蒙古叛将哱拜、援助朝鲜攻打日本、四川播州杨应龙叛乱。

三次征战花费白银数千万两,为此强征矿税和榷税又重用宦官监察,搞得民不聊生。

最后下令工部和兵部用最短时间打造武器装备,然被工部和兵部以四个字挡回。

遵限赶造。

我们可以按照您的旨意,在短时间内打造出大量武器装备。

但时间太短任务太重,质量我们不敢保证。

同样的加征榷税到了南直隶,南直隶用同样的方法将旨意驳回。

赋重民乱,国祚将斜。

这是一段大明历史上的秘辛,万历的政令只在北直隶被推行,而南直隶用八个字就把这道圣旨给废了。

因为随那八个字一起送进京城万历御案上的,还有上百个南直隶官员奏报上来的难题。

皆于民生有关,皆于国祚相连,且全部都需要皇帝亲自处理。

就在周希圣话音落下之后,那杯口上盖着纸条的酒杯到了蔡思充面前。

“泾阳先生曾云,帝不可闲,闲则多虑,故当寻事困之,事无大小必常有之,名正另其重,以耗其力。”

泾阳,便是东林党对顾宪成的尊称。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既然陛下如此勤政,那我等便效仿泾阳先生之法,将其御案堆满便是。”

这话一出,此次曲水流觞的主题便已是明了。

你勤政要做明君,那我们就给你找足够的麻烦让你去处理。

你不是每天都琢磨怎么振兴大明吗,那就把我们奏报上去关于民生福祉的事处理了吧。

随后酒杯再次被传递,此次到了南京羽林前卫指挥使的手里。

他拿起酒杯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陛下想裁撤南直隶为的是权力的集中,那我们就让他知道裁撤的难度并非官场,而是民生便可。”

他将杯中酒仰头喝光。

“徽州汪廷讷巨富又在南直隶口碑甚好,但此人却冥顽不灵拒不合作,且跟那张鹤鸣走的极近。”

“既如此,那末将便带人将其商会屠了抢其金银,那些推崇他的百姓定然反抗,那便一并屠了。”

将酒杯倒满放回小溪中后哈哈一笑。

“随后可向陛下奏报,南直隶之民听闻裁撤不满意欲冲击府衙被镇压,只要在民众里安插煽风点火之人,被镇压之民将会真的演变成暴乱,那时他便会再调强军前来镇压,这裁撤之事便会被拖延下去。”

酒杯被另一人提起。

“那在下便煽动读书人走上街头吧,有了这些人的反对再经明刊发行,这裁撤之事便会无人敢提。”

酒杯顺着溪流一点点传下去,如果从远处看这是一个极为和谐的一幕。

但这些人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每一个人皆身处高位,但这些人说的不是民生社稷更不是忠君爱国。

平淡的话语中带着滔天的血腥。

一切,只为废了崇祯裁撤南直隶的圣旨,而他们将会在裁撤的旨意被停滞时,也为崇祯准备了无数撕扯其精力的‘难题’。

那座首之人一直没说话,直到最后一人发言完毕之后方才微微点头。

“本来留下张鹤鸣是为麻痹魏忠贤所用,然事已到如今地步,这张鹤鸣已经没了存在的必要。”

说完看向周希圣。

“再给魏小贤送去十万两,让他除掉张鹤鸣,事成之后再允其二十万两。”

这话让周希圣微微皱眉。

“大人,那魏小贤极度贪婪,若是...”

座首大人摆摆手。

“除掉张鹤鸣之后他也没了存在的必要,在他动手之时,将他在应天的所作所为向陛下奏报。”

周希圣听到这里双眼猛然一亮。

“大人欲借此人除掉魏忠贤?”

座首大人微微点头。

“魏忠贤虽看似失势,但实则在皇帝的心里极为重要,而此阉一日不除都为我等心腹大患。”

“魏小贤乃其所养,按照陛下的行事风格最喜连坐,所以当得知魏小贤的举动后其必死,魏忠贤也会让皇帝疑心顿起。”

一旁的余懋衡拱手。

“大人,那名为卢象昇之人此刻正在攻打六合山,而这六合山里的人乃是我们耗费大量心力打造的力量,其内更是藏着大量军械,若是六合山被卢象昇攻破....”

座首大人闻言转头看向余懋衡。

“祝以豳联合王在晋和韩日缵图谋不轨,暗中在六合山豢养匪患劫掳民财商队意欲造反,尔等发现端倪汇报朝廷大功一件。”

这话让在座之人皆是一惊。

“可那六合山首领王六指....”

首座大人摆手打断余懋衡的话:“他死了。”

随后挥手:“都去准备吧,此次事关我等身家前途,切不可大意疏忽。”

这些南直隶的主官们闻言起身,恭敬行礼退去。

首座大人没动,而是坐在原地独自饮酒。

半个时辰之后,一道苍老的身影缓步而来。

“夜深露重,大人为何还不休息?”

来人,乃是灵谷寺的方丈觉深。

“望天。”

那座首大人回了两个字。

觉深方丈闻言微微摇头:“天太高,可望而不可及也。”

座首也是摇头:“那就站的够高便是。”

觉深单手合十:“可多高才算高呢?”

“大人已在山巅,站的已经很高了。”

那座首大人哈哈一笑,抬手对着天穹一指。

“和它一样高。”

微风吹动灯笼,光晕照亮了座首大人隐在黑暗中的面庞。

钱龙锡。

东林党领袖,南京礼部右侍郎协理詹事府。

一个在官位上看似无足轻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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