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以后咱俩势不两立!
宋应星很委屈,捂着自己肿起来的嘴巴坐在那抹眼泪。
不干了,这官我不当了。
我要辞官。
干啥呀,非得可我一个人祸祸吗?
啥活都是我的,打完屁股打嘴巴还让不让人活。
首辅孙承宗很忙,陛下要改革的东西太多了,南直隶裁撤变成两个省,湖广再变成两个省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再加司法改革以及裁撤卫所,孙承宗感觉自己忙的都快飞起来了。
所以当宋应星抹着眼泪见到亲至自己家的首辅大人时,也是极为惊诧的起身相迎。
“委屈了?”
孙承宗坐下之后,看着眼圈通红的宋应星哭笑不得的开口问道。
“陛下太欺负人了。”
这话再加那模样让孙承宗都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啊,有时候聪明的过分,但有时候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看不透呢?”
孙承宗说完转头。
“大明能留名史册的忠臣都是怎么来的?”
看着一脸迷茫的宋应星,孙承宗再次摇头。
“都是和陛下作对来的啊,所有能被人称颂又被人记住的忠臣,都是受到了陛下不公平待遇才会被人称颂的。”
“所以,陛下有事没事叫你进御书房,又找些莫须有的罪名惩罚你一番,用意还用我多说吗?”
说着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而且功劳越大者便如招风之树,安心做事者众多,但眼红嫉妒者亦不在少数,哪怕你什么没做也会招人记恨。”
“得陛下重视恩宠,这本就是原罪。”
轻轻放下茶盏。
“陛下要推翻和改革之事众多,就会触动太多人的利益,这些人为了不让陛下的心思放在他们身上,就会想办法转移陛下的视线。”
“而你这等倍受恩宠,却又无防人之心的重臣最合适。”
这话让宋应星的手从肿起来的嘴巴上放下。
“再者,你能保证自己以后不做错事吗?”
“如果做错了事,陛下罚是不罚?”
“罚的重了,你和其他一心为国之人会寒心,罚的轻了你就会成为样板,那些人就会利用有功免罚之事反过来胁迫陛下。”
“那时你让陛下怎么做?”
孙承宗说到这里呵呵笑了一声。
“但这等无解之事陛下给出了应对之法,有事没事打你们一顿,把你们全部变成了受气包似的活宝。”
“每让你们受一次委屈,就是在你们身上加一片鳞甲,哪怕将来你们真的做错了事,陛下也早就给你们编织好了防身的内甲啊。”
孙承宗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手。
“陛下没赐下免死铁券,更没有封爵的心思,但所作所为更胜免死铁券万万倍。”
“长庚,侍奉这样的陛下,是我等臣子天大的福分!”
这番话让宋应星呆愣在了原地,之前的委屈和怨气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没想过陛下给的‘委屈’背后,竟会藏着如此深意。
“下官,谢首辅大人提点之恩!”
孙承宗摇摇头。
“陛下命我为首辅,自当承上启下,职责所在不必言谢。”
说完起身。
“我也该回去了,内阁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呢,你也赶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孙承宗转头。
“可知那叫阿依莫小丫头脚被烫伤之事,是谁告知陛下的?”
宋应星摸了一下高高肿起的嘴巴。
“太监吧。”
孙承宗摇头:“户部尚书毕自严。”
宋应星一听这话顿时瞪眼:“这老匹夫又害我!”
毕自严这老东西和首辅大人相比,简直就是个粑粑,人长得骚气还他妈坏的直冒泡。
“长庚慎言!”
孙承宗低声喝了一句后,伸手在宋应星的肩膀上拍了拍。
“毕大人乃户部尚书为上官,怎能如此无礼冒犯。”
“跟你说起这个就是怕你日后心生怨恨,你就没想过他为何要去御书房告你的状?”
见宋应星摇头,孙承宗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职责所在。”
宋应星不服气。
“背后告状那是太监的事,难不成他要去当太监....”
孙承宗瞪了宋应星一眼。
“陛下一直压着和蒙古人的互市谈判,为的就是在等你制作出玻璃之后再开始。”
“那用什么样的方式让蒙古人知道玻璃,又能让蒙古人认为这是大明不可外销之物最好的办法?”
宋应星懂了。
想达到这样的目的,没有比大明皇帝因此事痛打一顿工部侍郎更好的办法了。
若是直接拿出成品,在宴会的时候让蒙古人看到,这样的伎俩是瞒不了人的。
你拿出来就是想显摆,显摆的用意自然就是想卖给我。
能卖给我,就说明这东西你们有很多。
多,自然就卖不出天价。
可现在不一样了,外国使团在京城会密切关注京城内的一切动向。
尤其像宋应星这样研发制作那么多好玩意的工部侍郎,更是蒙古人关注的重点。
所以一件小事,让蒙古人知道了玻璃的存在。
那歪歪扭扭的杯子是残次品,但那透明的玻璃渣却是蒙古人从未见过的。
似是而非,被毕自严玩的明明白白。
你知道了,但我没告诉你更没打算卖给你,你想要那主动权和定价权就都在我手上。
“也就是说,哪怕没有明堂之事,那老匹夫也会找其他事害我?”
宋应星算是彻底明白了。
哪怕没有吉克阿依莫被烫伤了脚,毕自严也会用其他方法让陛下揍自己一顿。
做广告,自然就得有模特。
而他这个频繁进出御书房的工部侍郎最合适。
孙承宗看着眼前的宋应星也是有些无语了。
不是,你就不能往深处再想想?
你就没想过这次的广告真正的导演是咱家的陛下?
如果不是陛下想揍你,毕自严就是打一百个小报告也不管用啊。
摇摇头,首辅大人走了。
因为他怕再聊一会,自己也会忍不住给这个榆木脑袋一个大逼兜子。
而在孙承宗的马车离去后,宋应星对着马车恭敬行了一礼。
“您的意思长庚懂,您是怕长庚怨恨毕自严大人从而出现内斗。”
随后起身,一边向府里走一边喃喃自语。
“但陛下也绝不希望看到,户部尚书和我这个工部侍郎走的太近。”
“毕自严,以后咱俩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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