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诡异的娃娃
只见孙老头推着他那辆破破烂烂的收废品板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一张老脸涨红,冲上前去,抡起布满老茧的巴掌,对着儿子的后背就狠狠拍了两下。
“啪!啪!”两声脆响,打得结结实实的。
“一天到晚不省心!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准乱跑!不准拿东西给人家!”孙老头一边骂,一边把儿子往自己身后拽,然后转过头,对着陈洁露出一脸的谦卑和歉意。
“同志,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俺家这傻小子,给您和孩子添麻烦了!他……他就是脑子不好使,没坏心眼,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没事。”陈洁抱着女儿,见人来了,也放下了心,“也没有添麻烦,是我这几天太紧张了。你看军区里都出了这事。”
孙老头点点头:“是,同志说的对,我也理解。
说罢,又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压低声音道:“还不把那破烂玩意儿扔了!”
他儿子却像是没听见,反而把那布偶往自己怀里一揣,宝贝似的护着。
他抬眼,看了看陈洁怀里的盼安,又想把娃娃给她。
盼安也忙伸出小肉手去接。
孙老头气得直哆嗦,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陪着笑脸,拉着儿子的胳膊就往厂子后门走。
看娃娃要走,盼安在陈洁怀里急得直扭身子,嘴里“嗯嗯”声逐渐尖锐,眼看着就要急得哭出来。
孙老头看盼安苦着脸,犹豫了一瞬。就这一瞬,儿子眼疾手快的,就把手里的动议塞给了盼安,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
孙老头又忙和陈洁道歉,说着两巴掌又打上儿子的后背:“天天给人垃圾天天给人垃圾!谁要你那破东西!”
一个比孙老头高了半个身子的男人被打的直缩肩膀,嘴里呜呜的就要哭。
陈洁见状有些不忍,开口拦着:“同志也别这么说,您儿子也是好心。您看,这娃娃不是挺好看的。”
陈洁说着,还伸手也拨弄了一下玩偶。
孙老头急忙陪笑:“同志不嫌弃就好。他就这臭毛病,改不了。”
他又赔了好几句不是,这才拉着儿子,一边教训一边往后门走。
守后门的警卫员认识孙老头,见他拉着儿子出来,便好心提醒了一句:“老孙头,这几天院里出了大事,不太平,你带着他先别进来了,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哎,哎,晓得了,多谢同志提醒。”孙老头点头哈腰地应着,拉着他那痴痴傻傻的儿子,匆匆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好在一整天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陈洁抱着盼安回到家,一关上门,整个人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怀里的盼安已经拿着那个布偶,正坐在地毯上玩得开心。
作为厂里数一数二的缝纫好手,陈洁一眼就看出这布偶做工粗劣,针脚歪歪扭扭。
但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布偶的填充物。
它被塞得鼓鼓囊囊,可形状却凹凸不平,捏上去的手感也怪得很,有些地方硬邦邦的,还硌手,根本不是棉花或者软布头该有的触感。
娃娃的布不晓得是什么布,凑近鼻子的时候会散发出一股子恶臭味。
陈洁没有多想,只当对方常年和垃圾打交道,东西有异味也正常。
她哄着盼安玩别的玩具,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布偶换了过来,藏在了自己兜里。
她想着先把娃娃好好洗一洗,里面的填充物换成棉花一类的。
盼安长牙,总喜欢把东西往嘴里塞。娃娃得保证是干净的,免得吃了脏东西得病。
夜深了,窗外一片死寂,连虫鸣声都听不见。
陆振川今晚要带队巡逻,回不来。整个屋子只有她和女儿两个人。
等盼安在小床上睡得透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后,陈洁才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在昏黄的灯光下,拿出了那个布偶。
她从针线笸箩里找出一把小剪刀,对着布偶侧面的一条缝线,小心翼翼地挑了下去。
线头断开,她轻轻一扯,里面的东西就“哗啦”一下,被倒在了桌面的旧报纸上。
看清那些东西的瞬间,陈洁的呼吸和心跳,同时停摆了。
她猛地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把那声差点冲破喉咙的尖叫,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那哪里是什么棉花!
那是一团一团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有长有短,颜色也深浅不一,黑的,枯黄的,甚至还夹杂着几根灰白的。
头发里,还混着几块布料碎片,像是从什么衣服上剪下来的。布料的花色已经看不清了,因为它们被血浸透,干涸成了暗红色,又硬又黑。
而在这一堆令人作呕的东西里,还有一样东西,正闪着微光。
那是一颗小小的,亮晶晶的红色塑料珠子。
陈洁认得这个珠子,前几天她还看见,失踪的军军,他脚上那双新买的凉鞋上,就镶着一模一样的珠子!
难道说这个傻子是……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陈洁自己给狠狠掐灭了。
陈洁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连环杀人案!
整个军区,多少公安、多少部队里的精干人手,查了这么久都毫无头绪。
凶手心思缜密,狡猾得像只狐狸,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
真要是他,早就被抓起来了,还能由着他爹带着在厂子里晃悠?
陈洁的目光又落回到那颗小小的红色塑料珠子上。
这年头的塑料珠子,样子都大差不差,小孩子的凉鞋款式也简单,说不定就是碰巧了。孙老头是收废品的,他儿子从垃圾堆里捡到这么个玩意儿,再正常不过了。
可不管怎么说,这娃娃是绝对不能再让盼安碰了。
谁知道这里面的头发和血布,是从什么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晦气不说,光是那股子味儿和上面的脏东西,就够膈应人的。
陈洁找来一张旧报纸,用小剪刀的尖儿,小心翼翼地把桌上那些污秽的东西全都划拉到报纸上,又一层一层地紧紧包好,塞进了床底下。
她看看小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儿,又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
睡不着了。
陆振川今晚回不来,她一个人守着这个家,守着盼安,眼睛都不敢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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