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风险预测
一连好多天王志保对生产工作都没有阐述自己的观点，发表自己的看法，这让新生很不舒服，万般无奈之下，新生只好主动出击：“王厂长，根据九一乡企一号文件精神，你对我们今年任务目标的完成有什么具体的打算，眼看就要签定承包合同了。这次和往年不同，为了加强承包人员的责任心，要预缴风险抵押金，你可不能当儿戏。你究竟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希望你能够坦诚地告诉我，以便我能够更好地与你合作。”
见新生这么说，王志保只好俗橹自己内心的想法：“小余，这个事情我也正想找你谈谈，你看我们先不讲生产方面的事情，就说我们去年的亏损应该老李承担的部分，难道乡政府真的要追缴，如果到时他不缴，你真的会到法院去起诉吗？还是等领导的什么指示后再行动？”
新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于是反问：“你认为我们现在谈这话有意义吗？”
王志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最近和一些厂长接触过，他们都认为追缴的可能性不大，要真的象这样的话，这个厂长谁还干呀？本身也不是什么铁饭碗。拿钱的时候是拿不到多少，赔起来的倒是挺吓人的。我们估计也就是吓吓人，老李已经撤职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对这个处分已经够伤人心的了。要是我啊，宁可他开除我的组织籍也不去赔偿这个钱。不过大家都认为现在的干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
新生总算知道王志保讲话的目的，考虑了一下，平静地说：“伟人的思想，已经牢牢地扎根在中国老百姓的心中。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只要你一心扑在工作上，永远保持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无论你的结果如何，我想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你付出了，总会有回报。只有那些一心自私自利的、想不劳而获的人，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王志保不以为是：“小余，我不是想听你的大道理，这些我都懂，我也曾经经历你的年龄，拿文人时髦的话就是你现在正经历一个断乳期，过后也会和我一样；我不瞒你说，不少事情我也看不惯，可结果怎样呢？就说说你自己，谁不知道你有思想、有头脑，领导上都在关心你的组织问题，几年了，谁又真正地站出来为你说句公道话。”
新生笑了笑：“现在你不是说了吗？”
被新生这么一抵，王志保还真的不好说什么，于是笑着说：“好了、好了，真拿你没办法，这话先不讲了，咱们言归正题，刚才的话我只想听听你的看法。”
新生看王志保这样，真的有点啼笑皆非：“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厂长怎么会有这个思想。你现在考虑的应该是怎样做好今年的工作？怎么会考虑这些乱七八遭的事？不过，你既然信任我，跟我谈这件事，而且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那我就跟你谈谈我的观点。对于老李是否赔偿合同约定的亏损金额，这点你不要存在任何的侥幸心理。我告诉你，不会有半点的含糊。如果这次不兑现，那么今年的工作领导将会很难开展。你想了没有，今年对于这事的处理相当迅速，几乎没有半点的余地，而且在大会小会上前后强调了三次。并且都申明由我负责追缴，如果我不追缴，那所有的责任都得由我来承担。你说我会去做这个替罪羊吗？他对我有什么恩情能让我值得为他去冒险？再说今年的全乡的任务指标这么大，而且今年是银根紧缩的关键性的一年，根本无法新办企业，只有人人齐心协力、共同承担风险才有希望完成指标。县委连各个乡镇的分管乡镇工业的副乡镇长都能就地免职，可见县委的决心有多大？！这仅仅是去年，今年会牵扯到哪一级，人人都难说。”
王志保认真地说：“你说的是很实在，是这个理，真的有道理，继续说。”
“乡镇的干部能有今天，不管他走的哪条道，哪一个不是辛辛苦苦拼了命得来的？哪一个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职位？很多人还在挖空心思地想往上升，谁想在这个风浪中沉没？就是仅仅为了不被淘汰这一点采取一些过急措施，那也是无可厚非的。现在就将今年会议的决定流产，底下里谁还把文件当回事？领导那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挖掘坟墓吗？谁会这么傻啊？要是你，会这么做吗？今年之所以强调的这么彻底，其实领导就是传递给你们厂长一个信息，认真做好工作！是认真，懂吗？不要存在任何幻想，现在是动真格的了。凭你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连这么点政治信息都不会感觉不出来吧？要是这样，我真的不敢相信！”
王志保总算听明白了，不过还是有点顾虑：“照你这么说我们今年上岗，这个风险抵押金是一定要缴的了？”
新生很干脆：“这个取决于你，别人不好快这个嘴。因为这个钱是要你出的，如果你对工作有信心，自己有把握完成指标，那没什么顾虑。文件上写的清清楚楚，完成指标的抵押金的利率是银行存款利率的三倍，完不成指标的才不计利息。有信心的话，你倒是很赚的。”
“哪你认为我们能完成指标吗？”
新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真的哭笑不得：“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叫我怎么回答？关键是你自己心中要有数。别人再好的话，只能做参考。现在如果我跟你说能完成，到时完不成怎么办？如果我说不能完成，因为事情在不断地变化着，行情好了你年底又完成了，到时我又怎么跟你解释？不管怎样解释，到时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本来咱们的关系还算可以，那个时候将会心存怨恨，我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我是问你，如果是你承包的话，指标能完成吗？你就按照假如你来承包，我这话的意思也就是咱们俩人换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
新生听了，真的感到很累：“对不起，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是没这个资格承包，你说我动这个脑筋干吗？”
“我不是要你承包，只是请你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明白吗？”
新生真的无可奈何：“我懂你的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没往这个上面想过。”
“哪就拜托你往这上面想一下，好吗，帮帮忙！”
新生真的不想回答，可是没办法只好说：“那你把你自己的想法先告诉我，回头我再按你的思路想下去，你看怎么样？顺便让我好好想一下，我这也是对你负责，我不想随口答复你，那样会害了你，枉费你对我的信任。”
王志保倒是很坦诚：“说实在的，我现在对这个工作就是心中没底，否则我也不会来问你？”
新生还能说什么，只好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妨谈谈我的看法，我们去年的成绩你认为怎么样？现在应该说是前年，其实今年的任务指标，领导并没有订的高，只是恢复前年的水平。”
“你认为就这么简单，可是事情是在不断地变化，经过去年的教训，我不敢轻视。”
新生冷静地说：“前年的老李是在刚接手后做的成绩，他几乎是什么都不懂。你就不同了，你在这个行业干的时间，比我还长，有丰富的经验，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虽然你是这么说，我心里还是不淀底。”
新生开导说：“你说我们前年的工作你有什么压力？你认为遇到什么大的困难了吗？我们干了什么冒险的事吗？再说老李他起什么作用了吗？”
王志保听了，仿佛有了信心：“大家凭良心说，这些倒是确实没有，不过你我的合作、分工倒是很好，那年干的真的很轻松。”
新生笑着说：“这不就得了，我们还是那样合作不就行了？现在你的身份不一样了，再加点油能有什么困难。”
王志保诚恳地说：“如果我决定接受这个担子，你会帮我吗？我要你讲真话，如果你不帮我，我怕我会死的很惨。”
新生没有办法，认真地说：“你也太抬举我了，我不敢说帮你，反正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安排交代的事，我保证不折不扣地完成，决不让你有后顾之忧，怎么样？”
王志保信心大增：“好，谢谢你！晚上到我家喝酒。另外你也帮我物色一个人，最好是女同志，她要是一个干工作必须能够独挡一面的人。”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是吗？”
王志保显得很高兴：“那当然了，只要你肯帮我，我想我应该没问题。”
新生不解地问：“这么重要的人，你计划要她干什么工作？”
王志保说：“你不是一直主张搞外设门市吗，现在在徐州门市上就只有秀云一个人，不再加一个人哪里能行？再说，安你的思想要是在其它地方设立门市我们也需要人哪，不如现在先安排一人到徐州学习，到时再调到新地方去，立即就可以用。你看怎么样？”
新生一听，笑笑说：“我们不是有现成的人吗，春梅不是很好嘛？！这样，一方面让外人看到你是多么的大气不计前嫌。而且张勇跟你干会更加贴心贴意，更重要的是她不会把钱拐跑，因为有张勇和老张俩人为你做保。”
王志保担心地说：“这样合适吗？他们一家子，要是都和我捣蛋哪如何是好？我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这有什么不好，特别是老张在乡政府的大院里，他只要还是人，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我想他不会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只会帮你。这样你就没有半点的后顾之忧。”
王志保觉得有道理：“我没朝这方面想过，这样想来是有道理，还是你想的周到，好的，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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