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爬山后又加班

周五傍晚的办公室被暮色浸染，键盘敲击声断断续续，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浑身一激灵，锁屏亮起的瞬间，王欣蕊的消息像根细针刺进神经：“在哪呢，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我这了？”

茶水间飘来的娇嗔软语、柳茹艳助理冰冷的警告、谭伟擦肩时故意撞来的力道，瞬间在脑海中翻涌。

“工作忙，刚到技术部。人很多，干活的就我一个。”  发送键按下的刹那，他盯着屏幕上的字，只觉讽刺  ——  明明是被暗流裹挟的困兽，却还要强装镇定。

秒回的消息让手机再次震动：“不是吧，是被一群美女绊住了？还有那位风姿卓越的柳总？”  张韦垠猛地抬头，电脑屏幕映出他苍白的脸，喉结不受控地滚动。那些茶水间的窃语、电梯里柳茹艳若有若无的打量，王欣蕊怎么会知道？

“尤其那个杜小雨，每天发信息撩拨。”  他烦躁地扯松领带，打下这句话时，实习生咬着吸管仰脸看他的模样清晰浮现。手指在发送键悬停三秒，最终重重按灭屏幕。“切，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暗自嘀咕。

手机再次亮起，新消息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现在要你过来，立刻马上。”

“好好好。”  他回复时，嘴角不自觉上扬。

心理咨询室的冷气裹着薰衣草香扑面而来，张韦垠刚推开门，王欣蕊踩着细高跟便扑进他怀里，墨色西装套装的珍珠袖扣硌得他生疼。“我看你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迷住了？”  她仰起脸，睫毛扫过他下巴，语气里满是嗔怪。

“你一叫，我不就来了？”  张韦垠环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发顶轻吻，“你才是最重要的。”

“油嘴滑舌。”  王欣蕊嘴上嫌弃，却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指尖无意识绕着他衬衫纽扣。

张韦垠落座时带翻糖罐，方糖滚落的清脆声响中，他盯着王欣蕊的杏眼：“你早就知道谭伟会针对我。上次说服务器有问题时，你的眼神根本不是第一次知情的样子。”

王欣蕊轻笑一声，指尖绕着咖啡勺打转，身体前倾时西装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怎么一来就谈工作？我可没兴趣。”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我发现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提了裤子不认人？在床上喊宝贝，现在被莺莺燕燕迷了眼？”

“不是……  我是怕打扰你，还怕你生气。”  张韦垠耳尖泛红，没想到平日里端庄的王医生也会说出这般大胆的话。记忆里她那句  “彼此不干涉”  还清晰着，可此刻她眼中明晃晃的醋意，让他慌乱地去抓她的手，却被灵巧躲开。

“我生什么气？你情我愿的事。”  王欣蕊别过脸，发梢扫过他手背，“倒是你，估计在花丛中乐不思蜀了？”

“真的都是她们主动的！”  张韦垠急得攥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递，“在我心里，只有你……”

“哟，她们主动，你就顺势接招？”  王欣蕊挣扎着，却被他拉进怀里，发丝散落在他胸前。她身上的香奈儿香水味混着咖啡香，勾得人心痒。

张韦垠低头就能吻到她发顶，心跳震得耳膜发疼。正要辩解，王欣蕊突然敛了笑意，指尖抚过他手背的青筋：“谭伟在集团的账目漏洞，董事会早就盯上了。只是证据被精心掩埋，而你……”  她猩红指甲轻点他胸口，“成了打破平衡的导火线。”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柳茹艳助理的警告在耳边回响。还没等他细想，王欣蕊已翻身坐在他大腿上，黑色裙摆扫过他的膝盖：“明天去爬云裳山，雨雾天的石阶会说话。要是你敢喊累……”  她勾住他脖子，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我就把你丢在半山腰喂狼。”

第二天早上，云裳山被浓雾笼罩，宛如一幅水墨画卷。王欣蕊马尾辫随着步伐一甩一甩。“张韦垠，你倒是快点，蜗牛都比你快！”  她站在石阶上大喊，睫毛凝着细密雾珠。

“明明是你走太快！”  张韦垠喘着粗气追上去，扯住她马尾的手顺势一带，将人拉进怀里。王欣蕊撞在他胸口闷哼一声，仰头威胁：“当心我咬你！”

“咬吧，咬出血我也认了。”  他低头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唇，雾气裹着皂角香涌进鼻腔。王欣蕊先是一僵，随即双臂环上他脖颈，回应着这个带着潮湿水汽的吻。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王欣蕊脸颊绯红，弯腰捡起石子作势要扔：“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山？”

“你不敢，那可是谋杀亲夫。”  张韦垠调笑道。

“谁是你老婆呀！”  王欣蕊娇嗔着跺脚，发梢随着动作轻晃。

“那天也是这样的雾。”  王欣蕊突然驻足，声音变得低沉，“我父母是跳楼走的。”  张韦垠收紧手臂，将她紧紧贴在怀里，想起父母视频时总藏起止痛药的模样，想起老家墙上逐年增多的裂缝。

王欣蕊突然转身，踮脚吻住他喉结：“同病相怜的人，一起去找真相？”  她拽着他手腕往前跑，惊起落叶在脚边打着旋。

暮色渐浓时，两人坐在山脚农家院的木桌旁。粗陶碗里的腊肉炒饭腾着热气，肥瘦相间的腊肉泛着油光。王欣蕊用木勺舀起一勺米饭，故意吹得很慢，热气扑在张韦垠手背上。

“啊  ——”  她轻哼着将勺子递到他嘴边，指尖擦过他唇角时，又用拇指轻轻抹去沾到的饭粒，顺势含住自己的拇指，眼波流转间尽是魅惑。

张韦垠喉结滚动着咽下米饭，喉咙却越发干燥。他也学着她的样子，舀起裹着蛋液的米饭喂她，看她故意咬住勺头不松口，睫毛忽闪着与他对视，心都快跳出胸腔。

“吃晚饭，早点回去吧，我明天要加班。”  张韦垠说道。

“明天想加班？”  王欣蕊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发梢扫过他泛红的耳垂，“可以，但今晚你得先在我家‘加班’。”

“到你家加班？”  张韦垠声音沙哑。

“对，我家里。”  她咬着他耳垂轻扯，低语道：“加的是体力活，很累也很舒服。”

他望着王欣蕊转身时摇曳的腰肢，这才惊觉曾经清冷的心理医生，如今在他面前这般肆意撩拨。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浴室蒸腾的水汽还未散尽。王欣蕊指尖勾着张韦垠的领带，将人拽倒在床上，睫毛在眼下投出魅惑的阴影：“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想挣‘加班费’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张韦垠扶着酸痛的腰从床上爬起，看着枕边还在熟睡的王欣蕊，又好气又好笑。

想起昨夜的翻云覆雨，此刻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早知道晚上这么累，白天就不该爬山，你倒是不累……”  他喃喃自语，却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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