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达成默契

“张总，这是您要的陈氏集团近期投资项目报表。”  李丽雅踩着细高跟走进来，黑色套装的裙摆随着步伐轻摆，勾勒出优雅的弧线。她将文件放在桌上，目光不经意扫过他微蹙的眉头，“还有，范小姐今早已经打了三通电话来询问女一号的事了。”

张韦垠漫不经心地  “嗯”  了一声，视线依旧黏在窗外摇曳的梧桐树影上。林芝眉昨夜那句  “有些东西，比演技更能让一部戏火起来”，与范雨沫面对陈桦林时冷硬的抗拒，在他脑中激烈交锋。原以为不过是急于上位的花瓶，此刻却让他心中那杆衡量利弊的天平，诡异地倾斜了几分。

“没想到啊，剧情不按剧本走。”  他低声自语，钢笔在桌面敲出清脆的轻响，“范雨沫竟然不愿意巴结陈少。”

李丽雅端起咖啡的手顿了顿，插话道：“张总觉得她……”

“一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新人，能拒绝陈桦林那样的诱惑，不简单。”  张韦垠突然转身，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  “哒哒”  声响，“虽然她也想红，也想找靠山，但至少，还有点底线。”

李丽雅垂下眼帘，长睫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娱乐圈里，想找靠山的女星太多了。不过像范小姐这样，既想抓住机会，又不肯完全妥协的，倒是少见。”  她顿了顿，从平板电脑调出信息，“杜小姐今早还发来信息，约您共进晚餐。孙亚兰女士和朱海媚女士那边，也都在等您的回复。”

这些名字像一串带着刺的藤蔓，缠绕着资本、人脉与数不清的利益交换。张韦垠揉了揉眉心，西装袖口蹭过脸颊，留下细微的摩挲感：“知道了，你帮我应付一下，就说我最近忙。”  他走到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对了，王欣蕊那边有消息吗？”

“欣蕊姐说让您看着办，她相信您的判断。”  李丽雅回答。

张韦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和王欣蕊之间，早已无需多言。两人联手蛰伏许久，为的就是将陈桦林拉下神坛。可如今，范雨沫这枚本应按剧本行动的棋子，却走出了意料之外的棋路。

如果把女一号给范雨沫，以陈桦林的****，定会在后期拍摄中动用一切手段刁难，逼其就范，当然这也是张韦垠需要的，但现在剧情完全变了，想通过她抓住陈桦林的把柄，必将成为泡影。

“女人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做任何事情。男人可以看利弊，女人只要认定了，就会奋不顾身。”  王欣蕊这句话突然在他耳边炸响。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底成型。他要让范雨沫感受到绝境的压力，又要在黑暗中为她点亮一盏希望的灯，让她为我所用。于是张韦垠掏出手机拨通了范雨沫的电话，听筒里传来范雨沫带着明显急切的声音：  “喂，张总？”

“范小姐，”  张韦垠刻意压低声音，让每个字都裹着蛊惑的意味，“关于女一号的事，我这边有点麻烦。你知道，投资人和制作方之间需要协调，不是我一个人能定的。”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唯有轻微的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良久，范雨沫带着失落的声音响起：“我明白，张总也有难处。”

张韦垠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  有些场合不太方便细谈。”

这话像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打开了范雨沫的期待。她的声音陡然雀跃：“张总，我知道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绝对安全。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可以在那里见面，那时候你想怎样便是怎样。”

“今晚八点，把地址发给我。”  张韦垠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抛在桌上。手机与桌面碰撞的闷响，像是这场博弈开场的鼓点。

李丽雅忍不住问道：“张总，您真的要见她？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风险与机遇并存。”  张韦垠走到酒柜前，取出威士忌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打着旋儿，“我要看看，这个范雨沫到底有多大的决心。如果她真能为了这个角色不顾一切，那她就有价值成为我们的人。”

“可是，让她去曝光陈少的恶行，这太危险了。”  李丽雅拧着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平板电脑边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张韦垠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愈发清醒。他走到办公桌前，抓起陈桦林可疑投资项目的文件，纸张边缘割得掌心发疼，“李丽雅，你去查一下这些项目的资金流向，注意隐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夜幕如墨，张韦垠的车缓缓驶入范雨沫发来的郊区别墅，按响门铃时，他听见门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慌乱的鼓点。

门开了，范雨沫身着酒红色超短裙，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短裙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曲线，发梢扫过他手腕，留下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张总，您来了。”  她侧身让他进门，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别墅内弥漫着淡淡的百合香，范雨沫递来一杯红酒，杯壁凝着的水珠滑落在她指尖：“张总，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打扰。”

张韦垠接过酒杯，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他突然逼近，红酒在杯中晃出危险的涟漪：“范小姐，我知道你很想演这个女一号。但我需要知道，你愿意为了这个角色付出多大的代价？”

“张总，只要能让我演女一号，我什么都愿意做。”  范雨沫直视着他的眼睛，睫毛却在微微颤动。

“什么都愿意？包括……  得罪陈桦林？”  张韦垠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范雨沫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挺直脊背：“陈少虽然是老板，但张总您才是最大的投资人。我相信张总不会让我失望的。”

“就算拿到女一号，如果陈桦林想潜规则你，也能在后期制作中让你寸步难行，你想过吗？”  范雨沫脸色发白，却咬着牙道：“我相信张总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而且，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张韦垠盯着她眼底跳动的倔强光芒，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烟消云散。他放下酒杯，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可以帮你拿到女一号，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我需要你收集陈桦林的黑料，尤其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和癖好。如果你能做到，女一号是你的，以后在娱乐圈，我保你一路畅通。”

范雨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半步：“张总，我可以拒绝他的纠缠，也可以把自己交给您，但是这……  这太危险了。陈少他……”

“在娱乐圈混，哪有不危险的？你以为拒绝了陈桦林，他就会放过你？”  张韦垠逼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张韦垠瞥了眼来电显示，是王欣蕊。他走到窗边，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张韦垠，出事了。陈桦林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正在调查你和刘嘉敏的关系。你要注意。”  王欣蕊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促。

张韦垠脸色骤变，却在转身时迅速恢复镇定。他看向还在犹豫的范雨沫，眼神锐利：“范小姐，看来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了。陈桦林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如果你想拿到女一号，想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就必须现在做出选择。否则……”

范雨沫抬头，窗外的月光落在她脸上，将表情照得纤毫毕现。她想起陈桦林色眯眯的眼神，又想起张韦垠在酒会上为刘嘉敏撑腰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好，张总，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我。”

“从现在起，你就是《记住我们的约定》的女一号。但你也要记住你的承诺，尽快帮我拿到陈桦林的证据。”  张韦垠整理着西装，转身走向门口。

范雨沫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张总，今晚您就留在这里……”

张韦垠眼神微怔，随即别开脸，语气却依旧沉稳：“今天不了，以后时间还长，我们……”

“张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啊？”  范雨沫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其实我告诉您，我还是一个雏……”

“如果是这样，我更不能......”张韦垠还是拒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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