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酒局解围

范雨沫坐在助理的车里，涂着暗红甲油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摩挲，“陈桦林的邀约不对劲，你能来吗？”

屏幕上方，张韦垠的输入框反复出现又消失。良久，对话框弹出简短回复：“你还是去吧。”

范雨沫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不受控地又打下一行：“你还是来吧？我怕。”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前排传来周姐刺耳的声音。

“雨沫，陈少的秘书林芝眉第三次打电话催了。”  周姐对着鎏金边框的化妆镜补口红，猩红唇膏在她唇上晕染出锋利的弧度，“这次庆功宴，宁导演、李制片都在，还有陈少的秘书林芝眉  ——  阵仗不小，你可别扫了陈少的兴。要是得罪了他，以后《记住我们的约定》宣传期，有你好受的。”  后视镜里，她眼尾余光扫过范雨沫紧绷的下颌线。

手机再次震动，张韦垠的回复让范雨沫攥紧了裙摆：“陈少没邀我，你到了发定位，我在车库等你。”  他盯着手机屏幕，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本应按计划收集陈桦林潜规则的证据，可为什么看到那句  “我怕”，胸腔里会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范雨沫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缓步而入，黑色露背长裙如夜雾般在身后散开，后腰蝴蝶骨在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引得全场呼吸骤然停滞。

“范小姐这出场，真是艳惊四座。”  陈桦林起身时，西装面料摩擦出沙沙的声响，他递来的红酒杯边缘还沾着半枚指纹，目光贪婪地在她胸前游走，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记住我们的约定》女一号，实至名归。只要你乖乖听话，后续的影视资源，我还能给你更好的。”

“要谢也该谢背后真正出力的人。”  范雨沫接过酒杯，实话实说。周姐立刻贴了上来，身上的香奈儿香水混着酒气喷在她耳后：“陈少为你推掉多少投资人的饭局？宁导的档期又是谁亲自协调的？要是没陈少，你以为凭你自己能拿到这个角色？再说张总，他最近忙着搞科技公司，哪还有精力管你？跟着陈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酒过三巡，李制片的手机突兀响起。在周姐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他猛地起身：“陈少，实在对不住，家里老人突然犯病……”  话音未落，宁导演已经跟着站起，捻着胡须打圆场：“我明早还有大夜戏要拍，得先回去准备。”

陈桦林朝林芝眉甩出一个阴冷的眼神：“小林，去把我车里的合同整理一下，明天开会要用。”  林芝眉攥着裙摆的手指瞬间泛白，临走前她深深看了范雨沫一眼，那目光里交织着愧疚与担忧。

雕花木门重重合拢的瞬间，陈桦林的呼吸骤然粗重，掌心带着酒气贴上范雨沫裸露的后背，拇指在蝴蝶骨处来回碾磨：“雨沫，现在该专心陪陪我了吧？你要是听话，我保证《记住我们的约定》能拿奖，后续资源也源源不断。要是不识抬举……”  他突然用力掐住她的腰，“娱乐圈想红的人多了去了，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范雨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手机在裙摆下震动，张韦垠的消息让她强撑起一抹笑：“陈少，我再敬您一杯？”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桦林突然攥住她手腕，红酒如血般顺着深  V  领口流进沟壑。他扯着她的长发将人按在沙发上，领带歪斜地垂在胸前，眼中尽是癫狂，  “老子捧你当女一号，可不是让你装清高的！乖乖从了我，以后的路好走，不然就等着被封杀！”  他的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领口。

“陈少请范小姐喝酒，怎么能少了我？”  雕花木门被猛地踹开，张韦垠立在门口，不等陈桦林发作，他一把拉过陈少，语气冰冷如霜：“人家还是小姑娘，再说明星要是有了绯闻还怎么拍戏？要是你家老爷子知道了会怎么想，怎么办？”

陈桦林本想发火，结果一听顿时酒醒了大半，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他强挤出笑脸，声音有些发颤：“张总说的是有道理，我自罚一杯。”  他心里却有些发怵，公司资金紧张，投的几部戏都亏了，老爷子正质疑他的能力，这尊大佛可不能得罪。

“我来谈工作。”  张韦垠脱下外套裹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传来，“陈少若是真想谈，我替范小姐陪你喝个尽兴  ——  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那种。”

换成白酒后，第七杯下肚，陈桦林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张韦垠给林芝眉发了条消息，看着她匆匆赶来，脸上满是不情愿地扶走陈桦林。

“张总……  头好晕……”  范雨沫真的醉了，香奈儿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整个人软软倒进他怀里。电梯上升时，她滚烫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腹肌：“张总，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她继续喃喃自语：“陈桦林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只有张总，能让我心跳加速。”

到了别墅，张韦垠将范雨沫抱进卧室，却发现她的黑裙被红酒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他喉结滚动，别过脸去：“我找件衣服给你换。”  正要转身，手腕却被她拉住。

“不要……  好热……”  范雨沫呢喃着，眼睛半睁半闭，脸颊绯红，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湿漉漉的长发蹭过下巴。张韦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轻轻解开背后的拉链，小心翼翼将她的长裙往下拉……

“先换上这个。”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范雨沫却不配合，“张总帮我换……”  她的吐息喷在他颈间，带着醉意的呢喃让他的理智濒临崩溃。

好不容易换上睡衣，张韦垠将她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却被她一把搂住脖子，睡衣滑落，露出一片雪白。“周姐被陈少收买了，我只信你……”

“下一步怎么办？”  张韦垠声音沙哑，双手却不自觉地握住她的腰。

“下一步就是体验生活……”  范雨沫轻笑，“张总也明明很想……”

在酒精的刺激和范雨沫的挑逗下，张韦垠终于不再克制。

事后，他望着怀中沉睡的范雨沫，满心都是矛盾与自责。

第二天醒来，范雨沫的称呼就改口了，弱弱的问：“韦垠哥，你有女朋友吗？”

张韦垠正要开口说自己有  “女朋友”，却想起王欣蕊不过也是是利用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说：“暂时没有。”

范雨沫睫毛轻颤，搂住他脖颈：“我认定你了。以后，我的剧本、我的角色、我的人，我的一切……  都只属于你。”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投资者是王欣蕊，目前还没有能力真正保护范雨沫，张韦垠的心中便涌起一阵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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