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古老的壁画
神庙的石门虚掩着,像张半合的嘴。
叶蓁扶着阿禾,贴着断墙往门里挪。左臂的石化又疼了,黑铁壳子裂着细纹,沙粒嵌在缝里,磨得骨头发响,右臂的沙化还没恢复,指尖掉着细沙,连推石门的力气都得攒半天。地下空洞里的黑雾影子还在嘶吼,脚步声离神庙越来越近,像在追着他们的气跑。
“快……进去躲躲。”叶蓁的声音发哑,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暖扑面而来——是树脉的气,比广场上的浓,裹着点土腥味,像刚挖出来的陈酒,混在黑雾里,怪得让人安心。
阿禾攥着银铃,先钻了进去,小脑袋左右看:“姐姐,这里面好黑……”神庙里没光,只有石门缝漏进的微光,照亮了身前的半面墙,墙上刻着东西,凹凸不平,像画。
叶蓁摸出驼骨匕首,往墙面上划了划——是壁画!匕首的绿光蹭在墙上,淡绿的光顺着刻痕爬,瞬间点亮了整面墙,像给黑暗挂了块发光的布。
“是画!好多画!”阿禾的眼睛亮了,忘了害怕,凑到墙前。
第一幅壁画,是胡穆树。
树粗得像座山,枝叶铺得像云,每片叶子都泛着淡绿,像把星星缝在上面。树下围着先民,有的跪在地上,掌心贴树干,淡绿的光顺着指缝爬,像在喂奶;有的举着陶罐,往树根浇清水,罐口的水珠里都裹着光;还有小孩爬在树枝上,笑声像银铃,枝叶绕着小孩转,像在护着宝贝。
“原来……先民和树脉是这样的。”叶蓁的声音轻得像气音,指尖碰了碰壁画上的光——光没散,反而顺着她的指尖爬上来,裹着点暖,像在打招呼。她想起林伯说的“树脉养人,人护树脉”,原来不是空话,是刻在石头上的真事,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根。
阿禾也看呆了,小手指着壁画上的小孩:“他们不怕树吗?树枝还会抱他呢!”
“树脉不伤人,除非人先丢了守护的心。”叶蓁的眼眶发湿,第二道年轮突然轻颤了一下,不是疼,是共鸣,像在说“你做得对,没丢这个心”。
两人顺着壁画往深处走,绿光跟着匕首爬,第二幅壁画亮了。
画风变了。
胡穆树的叶子黄了大半,像被火烤过,树下的先民慌了,有的抱着树干哭,有的举着武器,对着远处的黑——那是黑雾!从地面的裂缝里涌出来,像打翻的墨,卷着尖刺,往先民和树脉扑。有个穿灰袍的人挡在前面,举着块和银铃一样的东西,淡绿的光炸开,却挡不住黑雾的涌,灰袍人的胳膊慢慢变黑,像在石化。
“是黑雾!和现在的一样!”阿禾的声音发颤,往叶蓁身后缩了缩。壁画上的黑雾太真了,像活的,从石头里渗出来,和神庙里的黑雾缠在一起,冷得人打颤。
叶蓁的心脏像被冰锥扎。她盯着壁画上的灰袍人——那是前代守护者!灰袍、银铃、石化的胳膊,和她现在一模一样!原来黑雾不是现在才有的,是老早就缠上树脉的鬼,是一代又一代守护者在跟它斗,她不是一个人。
“他们……没挡住吗?”阿禾小声问,看着壁画上被黑雾缠上的胡穆树,叶子掉得只剩几根,像个秃老头。
叶蓁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第三幅壁画,是希望。
灰袍人把银铃嵌进胡穆树的树干,淡绿的光从银铃里炸开来,像太阳,黑雾被逼回裂缝里,地面的缝慢慢合上。先民们围着树,重新举着陶罐浇水,黄了的叶子又冒了绿芽,虽然慢,却在长。壁画的角落,刻着行小字,是古老的符号,叶蓁却看懂了——传承记忆里有过,是“恐惧会变,守护的根不会”。
“他们挡住了!”叶蓁的声音突然亮了,忘了左臂的疼,忘了黑雾的冷,“只要还在护着树脉,黑雾就赢不了!”
阿禾也笑了,小脸上的慌意散了些,攥着银铃的手也松了点:“那我们也能挡住!姐姐有银铃,有匕首,还有我!”
就在这时,匕首的绿光突然暗了。
不是力气没了,是神庙深处传来股冷意,比黑雾还浓,像从冰窖里爬出来的,顺着壁画往他们这边爬。叶蓁的心脏猛地沉下去,往壁画尽头看——那里有道暗门,门缝里渗着黑雾,还传来“咕嘟”的响,像有东西在里面泡着。
“有声音!”阿禾的声音又发颤了,往叶蓁身边靠。
叶蓁握紧匕首,往暗门走。绿光重新亮起来,照在暗门的石壁上——上面也有幅小画,刻着个银铃,和她手里的一模一样,银铃下面,是个深不见底的洞,洞里爬着黑雾,像在说“银铃和洞,早就绑在一起了”。
“这门后面……是什么?”叶蓁的心里发慌,银铃突然在阿禾手里剧烈地响起来,清音里带着急,像在警告“别开门!里面有危险!”
可没等她后退,神庙的石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撞开!
黑雾影子冲了进来,比之前更凶,藤蔓像鞭子一样往他们抽,嘶吼声震得壁画都“簌簌”掉渣。暗门里的“咕嘟”声也变急了,门缝里的黑雾涌得更快,像有东西要出来,正等着黑雾影子把他们逼过去。
叶蓁的后背全是汗,左手护着阿禾,右手举着匕首——前有黑雾影子,后有暗门里的未知危险,他们被夹在中间,退无可退。
而暗门的门缝里,突然伸出只黑色的手,指甲尖得像刀,泛着冷光,正慢慢往阿禾的肩膀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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