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对头搬空家具
天玑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说道:“是墨宗师!十五年前,他不止带走了您的……遗骨!还擅自闯到了彼岸水榭,将您院里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
天璇在一旁补充,委屈巴巴:“墨宗师的修为...您也知道,我们哪里拦得住啊!凡是属于您的东西,一件都没留下。”
天玑继续告状:“是啊!这屋子里的,连您的洗脸盆,和那条绣着歪脖子彼岸花的鹅黄色洗脸巾都没放过。您亲手种的紫藤花,他小心翼翼连根带泥地挖起来,搭的花架和秋千也拆成了一块一块带走。”
云染:“???”
墨宸,见一次打一次的死对头,跑来把她家……搬空了?!连洗脸巾都没放过?!
云染愣了半天,才消化完这个离谱的信息。她指着空屋子,又指指天璇天玑,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气极反笑。
“不是……他什么意思?啊?我欠他东西?他搬我家具干嘛?昆仑巅好歹是修真界仙门百家之首,穷得连木头都买不起了吗?”
天璇和天玑低着头,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辩解:
“我们……我们当时真的拦不住……”
“他当时疯了一样,连昆仑巅长老都拿他没办法……”
云染看着两个徒弟那怂样,再想想自己被人抢走的宝贝家具,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自己现在这点本事,收拾些小鱼小虾还行,要对付昆仑巅那样的庞然大物……云染一声长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墨宸这个混账东西,现在我惹不起他,有朝一日……定要他十倍奉还。”
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你们两个,让人给我弄点家具床褥来,不用太好,随便找点……嗯,紫檀木或者黄花梨的将就一下就行。总不能让我睡地板吧?”
天璇天玑:“……”师尊,您管紫檀木黄花梨叫将就?
云染这声充满无奈与憋屈的长叹还没完全落下,天璇和天玑便互相看了一眼,天璇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道:“师尊,您息怒。”
“住处的事儿,弟子们白日里已经想着了,不敢让您真睡地板。只是……宗门如今的情况您也知晓,那些珍贵的灵木一时半会儿实在寻不来,只得先寻了些普通的灵檀木和铁力木,赶制了一张床榻和几件必要的桌椅,已经放在侧殿了,虽远不及您旧物万一,但……但暂且能将就一下,还请您……莫要嫌弃。”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卑微谨慎,生怕触了自家师尊的霉头。天玑也在轮椅上连连点头,补充道:“被褥帐幔都是用的库房里最新最好的,是我和师姐亲自熏香铺陈好的。”
云染听着,心里的火气稍微降了点儿,好歹这两个徒弟还算有点孝心,没真让她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她摆了摆手,“你们两个现在最大的事情是养好身体,这些事交给杂役们做就行了,想孝敬我以后有的是时间。”
二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又带着几分惶恐的脚步声。
只见三生阁的刘管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额头上全是冷汗,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带着哭腔喊道:“宗主!长老!太上长老!不、不好了!”
天璇眉头一皱:“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刘管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捧着的账本都在发抖:“是、是关于定制新衣之事……方才赵管事传太上长老的法旨去库房支取定金,要、要与霓云坊定下全宗上下的衣物……可、可库房……库房现有的银钱,连……连定金的一成都不到啊!”
他几乎是嚎出来的:“霓云坊那边,光是亲传弟子的一套四季法衣,报价就就要五百两金!内外门弟子和杂役的常服就算用料普通,一套下来也得近百两!咱们宗门上下三百人,这、这加起来……就是把库房掏空,再把咱们这些人全卖了,也凑不齐这个数啊!”
这话如同又一盆冷水,当着云染的面浇了下来。
刚刚还在为“紫檀木黄花梨只是将就”而无语的天璇天玑,脸色瞬间也变得难堪。
她们光顾着为师尊归来和宗门暂时渡过危机而欣喜,却忘了最现实的问题——水云天,它还是个穷得叮当响的破落户啊!师尊抢来的那两个储物袋,看着多,可要支撑如此庞大的开销,无疑是杯水车薪!
云染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住了。
她看看跪在地上快哭出来的刘管事,又看看一脸窘迫、无地自容的两个徒弟,再想想自己刚才在孟婆堂夸下的海口……
一股“出师未捷钱先死”的郁闷感,混合着对昆仑巅那个抄家狂魔的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她的脸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无数个耳光,好疼……
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这宗主……啊不,太上长老,当得可真他娘的憋屈!
“行了行了,别嚎了!”云染没好气地打断刘管事的哭诉,烦躁道:“我们宗门的衣物以前不都在霓云坊定的吗?那里面东西这么贵吗?”
刘管事擦擦额头的冷汗,她原来所在的宗门解散了,十年前辗转来到水云天的,凭借朝强的业务能力当上了三生阁管事,那库房空空如也,耗子来了都得摇着头离开。
他只知道每个月的伙食费,弟子的俸禄都要靠天权长老在外辛苦挣回来,经常入不敷出。从来没见过新衣服,更别提霓云坊了。
他尴尬一笑:“霓云坊是整个修真界最大的成衣定制铺子,材料昂贵,价格自然……”
云染闭了闭眼,“买不起霓云坊的,在别处先将就将就吧,每人...先定一套,多大点事儿。时间不早了,都退下吧!”
三人离开后,偌大的彼岸水榭终于只剩下云染一人。白日的喧嚣、震慑、插科打诨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胸腔里那股针扎火燎般的剧痛。
她强撑着的挺拔脊梁瞬间垮了下来,踉跄几步,扶住冰凉的空墙壁才勉强站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得吓人。
“啧……这破身体……”她低骂一声。
她这具身体没有修为,白天抹杀那两个废物,强行使用怨力。
当时在众人面前,她谈笑风生,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实则经脉早已被那阴寒霸道的反噬之力震伤,一口瘀血硬生生被她压在了喉头。
此刻夜深人静,那被强行压抑的伤势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疯狂反扑。心口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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