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瀑布之后灵脉断口

看着后面的弟子吓得浑身一僵，云染拍了拍管事的肩膀，语气带着点揶揄：“放心，只要你们好好办事，亏待不了你们。该赏的灵石丹药一样不会少，现在都给我老实干活。”

管事听完，目瞪口呆地看着云染，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位太上长老看起来如此年轻，心思手腕一样不差。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招用得如此熟练。宗主长老果然有眼光，选个太上长老出来还真不是摆设。

看着云染那副“我聪明吧”的得意表情，管事最终把所有劝诫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跟了上去。这位太上长老，行事乖张，却总能剑走偏锋，或许……水云天真的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打破陈规吧。

溯雪等人心中则大吃一惊，比起凡人所居之地，水云天的灵气已经如此充盈，这居然还是灵脉断裂所残留下来的？如果修复了……那该是什么样子？

管事那点纠结，云染压根没往心里去。接下来的两天，她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晚上她要打坐修炼，根本就没有时间好好躺着睡觉。

每日寅末，善恶台就准时响起钟声，卯正全体集合。云染中气十足的吼声和竹竿敲打，操练得弟子们鬼哭狼嚎。

练剑间隙，她那些“且慢剑”、“等等剑”的阴损招数更是倾囊相授，把一群原本还算眼神里清澈愚蠢的弟子，教得一个比一个阴险。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对战时尽琢磨怎么给人下绊子。

下午，便是轮回阁几名幸运弟子的专属折磨时间。云染领着他们，专挑水云天境内那些灵气紊乱、地势险峻的地方钻。

翻山越岭，攀岩走壁，哪不好走偏往哪去。美其名曰实地教学，感受天地灵脉，实则就是把几个阵法学徒当成了人形探测仪，还是自带爬山功能的那种。

两天下来，几个弟子累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尤其是那位管事，年纪不小了，更是感觉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们拿着罗盘、阵旗等物，按照云染的指示四处探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灵脉残留的灵气过于稀薄分散，难以捕捉其核心创伤点。

到了第三天下午，连日的疲惫和挫败感让几名弟子都有些垂头丧气。云染却依旧精神抖擞，指着后山一处人迹罕至、水声轰鸣的巨大瀑布，下令道：“去那儿看看！水汽充沛之地，往往也是灵机汇聚之所，说不定有线索。”

那瀑布从百丈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如同银河落九天，水雾弥漫，声势骇人。弟子们看着那光滑湿滑的岩壁和湍急的水流，脸都绿了。这怎么查？难道要游过去？

云染才不管他们死活，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优哉游哉地看着。

几名弟子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沿着瀑布两侧相对平缓的地方艰难探查，水汽很快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紫，罗盘在水汽干扰下指针乱转，更是难以定位。

溯雪一直默默地跟在最后，她五感敏锐，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使用工具，而是闭着眼，仔细感受着周围灵气最细微的流动变化。

瀑布巨大的声响和水汽干扰了她正常的感知，但她却凭借着对灵气的超绝感知，察觉到瀑布后方有一丝极其隐晦、不同于周围灵气的滞涩感和阴寒之意。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咆哮的瀑布，又看了看不远处袖手旁观的太上长老，一咬牙，竟然顶着磅礴的水流，小心翼翼地朝着瀑布后方那块被水帘遮盖的岩壁摸索过去！

“溯雪！你干什么？危险！”管事见状惊呼。

但为时已晚，溯雪已经半个身子探入了瀑布之后。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强大的冲击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她运转灵力，青色灵流在头顶汇聚成一个脆弱的结界，挡住了大半的冲击力。她死死扒住岩壁，勉强睁开被水迷住的眼睛，艰难地朝里面望去。

水帘之后，并非完全实心的岩壁，而是有一个向内凹陷的、巨大无比的天然石龛。如同一个巨兽，张着血盆大口。

石龛底部，颜色比周围岩石更深沉，散发着一种让她心悸的寒意。更奇特的是，那里的水汽似乎都绕着走，形成了一片诡异的干燥地带。

“太……太上长老！”溯雪顶着震耳欲聋的水声，奋力朝外面喊道，“这里……这里有古怪！”

云染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身形一动，便如同鬼魅般穿过水幕，出现在了溯雪身边，同样被淋成落汤鸡。她只看了一眼那处异常区域，嘴角便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弧度。

“啧，藏得可真够深的……不错，小丫头，眼神挺好使。”她拍了拍溯雪湿漉漉的肩膀，难得地夸赞了一句。

溯雪冻得浑身发抖，却因为发现了关键线索，得到太上长老的夸奖而激动得脸颊泛红。

云染转身，对着外面还在懵逼的其他弟子喊道：“都别愣着了！过来干活！灵脉断裂的伤口，八成就在这水帘洞后面了！”

几名弟子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想办法靠近，被这水流心脏都差点砸出来——这找灵脉，简直是在玩命啊！

探查到灵脉断裂的核心伤口，本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但当云染仔细探查清楚那深嵌入灵脉的狰狞伤疤时，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断裂处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残留的阴寒煞气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周围的灵脉，想要彻底修复，不仅需要极高明的阵法，更需要海量的、品质极佳的灵石作为能量源泉，尤其是至阳至刚的极品火属性和金属性灵石，才能中和煞气，催发灵脉再生。

她默默估算了一下所需的数量，心头顿时沉了下去。把现在水云天库房里那点家底全掏出来，恐怕连塞这裂口的牙缝都不够。

“收工！”云染二话不说，拎着几个还没从发现灵脉伤口的兴奋中回过神、又累得半死的弟子，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宗门主殿——阎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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