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金主
“陆少，真巧。”安心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但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陆少，对不起啊，那次不该乱说话的，说你乱搞，说你脏的。”
“你可别因为霍秦野给我道歉，我不需要。”
陆灼看着面前的小光头：“你……你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在病房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安心笑着说：“过几天要做手术，辰哥过来看看我，给我送点东西，其实我在这也不缺什么，霍首席让人很关照我。”
“我看你脸都白了。”
“吃药吃的一直都这样，看着惹人怜爱吧～”
陆灼盯了他一会：“谁让我碰上了，等会你走一半晕过去，霍秦野还以为是我气的呢，走吧，正好我也去门口。”
夜幕低垂。
陆灼和安心并肩走着。
“所以。”陆灼踢开脚边的小石子，“你们替人收债的，不过怎么还兼职送外卖？你们老大很缺钱？”
安心摇头：“这倒没有，是我们一个兄弟送餐时被车蹭了，老大正好路过，就帮他把车骑回来。”
他偷瞄了眼陆灼，欲言又止，“至于缺钱……”
话说到一半他没有继续说了。
陆灼挑了挑眉，也没再追问。
转过拐角，研究院外的林荫道上，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一辆漆黑的机车。
黎辰倚在车旁，修长的身影被紧身高领黑衣勾勒得格外凌厉，他指尖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陆灼在研究院内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安心看见黎辰的时候小跑着出了门，那光头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黎辰收起手中的烟，陆灼看着他大手摸了一下安心的光头。
五分钟后。
安心拖着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过了安检，箱轮在路上咕噜咕噜地转动着。
他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整个人看起来鲜活了不少。
陆灼站起身：“挺高兴，看来你辰哥给你送了不少好东西啊。”
“辰哥送了点我平常爱吃的，还有我之前穿的衣服。”安心笑着说。
“你们一个姓黎一个姓安，你不是他亲弟弟吧。”
安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灼：“对，我生了一场大病，爸妈让我自生自灭，出来打工的时候，认识了辰哥，辰哥把我们当弟弟照顾的，”
他顿了顿，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陆少，我真是个雏儿呢，你有那么帅的男朋友肯定是不会包养我了。
要是这次手术成功了，你给我介绍个其他金主呗，我保证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陆灼笑了笑：“行行行，先把你这颗卤蛋养出头发来再说吧。”
他看着安心进了住院部大楼，陆灼站在原地没动。
夜色中，住院部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走动的人影。
这里住着不少像安心一样的试药志愿者，用身体做赌注，换取免费的医疗和微薄的报酬。
冷风吹过，陆灼不自觉地拢了拢衣领。
陆灼看着这栋楼就像一个大大的笼子。
他心里不舒服，肚子也饿了，他现在很想去找霍秦野。
陆灼趿拉着拖鞋往霍秦野办公室方向晃悠，一路上看见不少研究员手里都捧着鲜花。
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今天是又颁什么奖了。”他小声嘀咕着，拐过最后一个转角，就看见霍秦野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各色花束几乎要把那个挺拔的身影淹没，在实验室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陆灼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的拖鞋，睡迷糊了出门忘记换鞋了。
人群中的霍秦野若有所觉般抬起头，隔着层层叠叠的花束和人影，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陆灼愣了一下，转身走了。
看这样子他肯定是陪不了自己吃饭了。
霍秦野看着陆灼的背影，和旁边的张新低声说了几句，张新带着来祝贺的人一起去聚餐了。
陆灼边走边盯着自己脚边被拉长的影子，夜风裹挟着未散的花香拂过他的发梢。
“算了，自己吃吧。”陆灼嘀咕了一句。
“男朋友。”霍秦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走太快了，等等我。”
陆灼回头，他看见霍秦野朝着他走了过来，白大褂随着风吹起衣角。
月光与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交织，陆灼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方才想要离开的念头不知何时已经烟消云散。
他就勉为其难地等一等吧。
这时，李皓突然从后面快步追了上来，他手里捧着一束包装精美的蓝色妖姬。
“秦野，恭喜你。”他将花束塞进霍秦野怀里，“又获奖了，听说过几天还要颁发奖杯。”
陆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李皓，拦在了了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怎么哪都有他。
这时，李皓像是才注意到不远的陆灼。
他瞥了眼陆灼随意的打扮，宽松的居家T恤，还有那双拖鞋：“陆灼，你是不是不知道秦野获奖了。”
陆灼挑了挑眉，大步走了过来：“他不是天天这奖那奖，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着他来到霍秦野身边，朝着霍秦野的屁股“啪”地拍了一下：“下次继续努力啊！”
李皓愣住，表情僵住了。
“可别骄傲了。”随即他伸手拨弄了一下霍秦野怀里的花，“听见没有？”
霍秦野看了一眼陆灼。
陆灼挑眉看了回去。
“听见没有？”
“嗯。”
霍秦野将那束蓝色妖姬递还给李皓：“心意领了，花就不收了，张新在餐厅订了位置，你快去吧。”
李皓捧着被退回的花束，指节都泛了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僵硬地转身离开，皮鞋在地砖上敲出凌乱的声响。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
霍秦野看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陆灼：“现在都会耍流氓了。”
“什么叫耍流氓？”陆灼道，“摸摸自己男朋友屁股怎么了？怎么了又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奖啊，摸也不给摸了？”
陆灼看着穿着白大褂禁欲又斯文的霍秦野忍不住调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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