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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武攸清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相貌普通身材普通,整体而言就是那种丢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类型。

其实他发觉杨家那个小子在武库旁晃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就是实在想不明白这人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一直没出手。

他知道自己对武库的军械动手脚了?

不可能啊,他很自信自己这些年都没有露出什么太大的破绽,要是这事儿这蠢笨至极的杨家六郎都能知道,那司丞李泌早就该上门兴师问罪了才对。

所以说,他觉得杨昱过来晃悠不可能是因为自己露了马脚,大概只是因为先前他三哥武攸皓做的那事儿被这杨家小儿撞见了,他心怀不满,所以想来找武家的麻烦。

自己这是被当突破口了。

所以武攸清打定了主意装死,只要我不动手你不就抓不到我任何破绽了吗?

在官场上厮混了这么多年,他总结出来最重要的一条经验就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也算是歪打正着吧,李泌和杨昱估计都没料到这位武攸清是个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破绽所以丝毫不着急,反而让他们引蛇出洞的谋划落了空。

“你说杨家那个小子在做什么?”武攸清听了手下的汇报之后皱了皱眉。“什么叫在义宁坊摆戏台搞演出?”

“属下也不知啊......”小吏低着头,说实话他也没看懂杨昱的操作,“只说是请了大唐著名乐师李龟年来开什么......演唱会,四处贴告示宣传呢......”

“嗯......确实是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能干出来的事儿。这样吧,你就继续盯着,有什么特殊情况跟我汇报就是,我还要去处理别的事情。”

武攸清觉得这杨昱来查自己大概也就是三分钟热度,但是他做事滴水不漏周到可靠,怎么可能被这小儿轻易抓到把柄?

这下子大概是新鲜劲过了,就开始找别的法子撒欢耍宝去了吧。

他还有一批兵器要处理呢。

靖安司的武库署丞,职权虽不算顶尖,却握着一项要害差事----管理司中配给不良人的制式武器与轻型甲胄。

长安城的不良人用具,由他直接核发;外省各地的不良人分署,若需补充兵甲,也要经他造册、调拨、押运,确保这个遍布大唐的执法群体始终有足够装备在手。

武攸清干这活儿已经十余年,早把其中门道摸得一清二楚。兵器、甲胄、弓弩、弩机----凡入了他手,就有文章可做。

起初,他还谨慎些,从别处收购仿制的劣货以次充好,把真货私下卖给与武家有往来的帮派赚一笔。

后来发现无人过问,胆子便越来越大,不光卖给长安城的地痞帮派,还开始悄悄给江淮的盐帮、西北的异族部落提供兵器支援。

这种事,绝非他一家独做。兵部、工部,凡与军械沾边的衙门里,都有人在中饱私囊----只要账面数字对得上,谁也懒得深查。

对武攸清来说,这也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所以他哪怕早就熬过了可以升迁的资历,也不愿意放弃这份油水颇丰的职务。

另一边,杨昱已经和王维搭上了线。

杨昱要找王维,并不费什么工夫。

他堂哥杨国忠如今是圣人最倚重的近臣,兼着数个差事,连兵部、户部的事情都有插手,日常应酬忙得脚不沾地。

这份“忙”,也让他和许多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官员有了公务上的交集----王维便在其中。

论性情,王维对外戚其实没什么好感。外戚的骄奢与弄权,他在朝中见得太多,心底不免存着几分不齿。

可杨国忠偏生不是那种全凭裙带作威作福的庸辈----这位杨相嘴上圆滑,手段凌厉,办起事来干脆利落,不少棘手事务交到他手里,竟都能周到完满地处理好。

两人初识时,不过是因公务上的一封文牍;几次交接下来,王维虽不至于与之称兄道弟,却也承认这是个能办事的人。

至于对方的外戚身份......他只当看不见。

因此,当杨国忠亲自带着堂弟登门时,王维虽有几分意外,还是笑着把人迎了进去。

天色清朗,春风入堂。

王维府邸虽不奢华,却雅致静谧,案几上陈着青瓷茶具,窗外有一方小院,几竿修竹在风中轻摆,实在是个风雅之地。

李龟年随杨昱一同前来,一见王维,整个人都像少年见了心仪的名师,眼里闪着亮光。

寒暄不过片刻,他便忍不住开口:“摩诘兄的诗,真乃妙绝!李某素好音律,近日偶得《相思》与《伊州歌》,日日吟诵,百读不厌。”

说着,他竟抬手作揖,神情里全是由衷的敬慕:“若能得摩诘兄首肯,为这两首诗谱曲传唱,李某此生足矣!”

王维微怔,旋即失笑:“李兄谬赞了。寥寥几字拙作,怎劳你大驾为之度曲?”

“岂能说是拙作!”

李龟年摆摆手,整个人半是兴奋半是郑重。

“《相思》寥寥二十八字,情意绵密,读之如听珠玉落盘,音韵自成;《伊州歌》气象开阔,意境悠远,简直就是为琴笛而生。李某不敢说技艺绝伦,但若不将它们唱出来,未免辜负了诗中意趣。”

杨昱端着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心想这老乐师平日里油嘴滑舌,如今在王维面前倒像个小迷弟,话里话外都是捧。

“我以前只道词是可唱的,原来这诗也可唱么?”杨昱觉得有趣,就也问了一句。

王维倒也没有看不起杨昱什么的,他觉得少年人若是对诗词音律感兴趣,倒也不怕他不学无术,慢慢读,慢慢看,慢慢听,慢慢学就是了。

“小友可知,诗是什么?”王维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抿了口茶水笑问道。

“额......”这个问题倒真难倒了杨昱,他上辈子就是个送外卖的,也没研究过这些文学什么的东西,这辈子大字不识一个就更别说了。

是不是就是七言绝句五言绝句什么的?

杨昱也不敢乱说,不懂装懂可比答不上来更丢脸,所以他也很光棍:“小子不懂,还请王公解惑。”

王维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没有外间纨绔子的浮躁气,能够虚心求教,在如今的大唐,世家子里能出这么个孩子已是不易,就觉得孺子可教。

于是乎他就开始解释起了什么《诗经》,什么“风雅颂”,什么乐府,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诗和歌是一体的,这种文体的起源本就是各地民歌,只是在漫长的发展中有所变化,却有何唱不得的?

这倒是打破了杨昱的固有认知,他以前的中学语文老师跟他说,诗是用来吟诵的,词是用来唱的,所以词的地位更低下,却也没说为何。

那他就只能跟理解音乐鄙视链一样,归结于大家都看不起“流行乐”推崇“古典乐”了......

而另一边,正在赶着去工部送文书的杨国忠,看到了平康坊前的一份告示:

大唐第一场演唱会!

兹有大唐第一乐师李龟年,感怀盛世风华,雅好新声。特邀当世诗坛巨擘王摩诘公之妙笔华章,倾情为之度曲新声!

......

免费入场,不拘贵贱!

五月廿五,义宁坊!

酉时三刻,静候知音!

恕不虚席,过时不候!

看着这份莫名其妙的告示,杨国忠知道这肯定是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六郎的手笔。

他还道这小子找王摩诘是想要学点文化什么的,结果竟然是整了这么一出。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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