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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归送


土屋内的油灯忽明忽暗。

张良不再看赵天成,转身对那刀疤汉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汉子点头,目光扫过赵天成,带着未消的警惕,挥手招来另外两人。

他们动作利落,没有丝毫多余废话,一左一右架起赵天成。

“走吧,先生。”张良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听不出情绪。

赵天成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带着走出土屋。

外面天色漆黑,仅有微弱星光照亮泥泞小路。

一辆毫不起眼的、带有篷布的辎车停在暗处。

赵天成被推上车,车厢内狭小,弥漫着一股土腥和干草味。

张良并未上车,车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马车颠簸前行,赵天成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轮碾过路面的单调声响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犬吠。

他无法判断具体方位,也无法得知张良的具体计划,但他知道,戏还得演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颠簸停止。

车帘被掀开,冷风灌入。

刀疤汉子的脸出现在外面,低声道:“到了。”

赵天成被带下车。他环顾四周,借着微弱的星光,认出这里正是之前遭遇伏击的那段荒僻道路。

路边倒伏的草木和地上深色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显然是新泼洒的牲口血还清晰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几具穿着秦军制式甲胄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稍远处的草丛里,营造出劫杀后不久的景象。

“躺下。”刀疤汉子命令道,指了指路边一处看起来像是经过搏斗的凌乱地方。

赵天成依言躺倒,身下的泥土冰冷潮湿。

一个汉子过来,用粗糙的绳索在他手腕上草草绕了几圈,但并未打死结,只是做个样子。

另一个汉子则拿出一个皮囊,将里面某种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似乎是动物血泼洒在赵天成衣服的前襟和脸颊旁的地面上,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忍着点。”刀疤汉子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

不等赵天成反应,他便用刀背在赵天成手臂和额头上快速划拉了几下。

一阵刺痛传来,皮肤被擦破,渗出血珠,与那些动物血混合在一起,看起来伤势颇重。

布置完现场,刀疤汉子仔细看了看,似乎觉得满意。

他最后瞥了赵天成一眼,眼神复杂,低声道:“接下来,自求多福。”

说完,他打了个手势,与另外几人迅速后退,身影无声无息地没入道路另一侧的黑暗树林中,消失不见。

原地只剩下赵天成一人,躺在冰冷的泥地上,“浑身是血”,被“捆绑”着。

周遭彻底陷入了死寂,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赵天成闭上眼,调整呼吸,开始酝酿情绪,准备迎接下一幕。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隐约的、杂乱的火光和人声,还有金属甲片碰撞的声响。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是正在附近搜捕的秦军小队。

“……这边有动静!”一个粗嘎的嗓音喊道。

“血迹!快看!”另一个声音接着响起。

杂乱的脚步声迅速向赵天成所在的位置围拢过来。

火把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晃得赵天成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光亮。

“这里有个活的!”一个士兵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赵天成,惊呼道。

几名秦军兵士围了上来,警惕地用长戟指向他。一名似乎是什长的人蹲下身,粗略检查了一下。

“还有气!身上是血,绑着的……看打扮,像是囚服?”

什长皱着眉头,扯了扯赵天成身上那件破烂的、沾满血污的囚衣,“脸生……不像是咱们的人。”

“难道是阳狱跑掉的那个?”旁边有兵士猜测道。

“快!快去禀报上官!发现可疑生还者,可能是重犯赵天成!”

什长立刻起身,对身后一名兵士下令。

那兵士应了一声,转身飞快地向来路跑去报信。

就在这时,道路另一侧的树林里,突然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呼哨,以及树枝被碰撞的哗啦声。

“什么人?”秦军士兵们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紧张地转向那片黑暗的树林,火把和兵器齐刷刷地对准那个方向。

“有埋伏?还是同伙?”什长厉声喝道,“留两个人看着他!其余人,跟我追!”

大部分秦军立刻被引开,呼喝着冲向了树林的方向。原地只剩下两名年轻的兵士,紧张地持戟守着躺在地上的赵天成。

就在这片短暂的混乱和注意力被吸引的间隙,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借着风声,极其精准地送入了赵天成的耳中,正是张良的嗓音:

“先生。路已铺就。望你所言非虚。若今日之言有半字欺瞒……”声音顿了顿,寒意骤增,“纵使天涯海角,良,必能找到你。”

话音落下,再无踪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赵天成躺在那里,心中冷笑,脸上却适时地表现出虚弱和痛苦,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很快,更多的火把和脚步声从大路方向传来,显然是报信的兵士带来了更高阶的军官和更多的人手。嘈杂的人声和指令声包围了他。

“确认身份!”

“快!解开绳子!小心点!”

“还有气吗?军医!叫军医过来!”

赵天成感到有人粗鲁地抬起他的头,用火把凑近他的脸照看。他配合地发出痛苦的喘息,艰难地半睁开眼,眼神涣散,仿佛刚从极大的惊恐和创伤中缓过神来。

“是……是他!画像上的那个!赵天成!”一个声音确认道。

“居然没死?还被扔在这儿?”军官的声音带着疑惑和警惕,“仔细搜查周边!发现任何可疑踪迹立刻上报!”

赵天成感到自己被七手八脚地抬了起来,放到一副临时找来的门板或担架上。

身体的“伤痛”和被“劫持”后的虚弱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颠簸中被抬走的过程中,他于一片混乱的人声和脚步声中,捕捉到几句零碎的交谈:

“……看样子是那伙劫匪内讧了?”

“或是分赃不均,把他给撇下了?”

“命真大……伤得不轻……”

赵天成闭上眼,任由身体随着担架的起伏而晃动。

计划的第一步,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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