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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这简直是对他无上功业的亵渎!


隔壁耳房内。

嬴政端坐如磐石,冕旒的玉藻纹丝不动,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在赵天成说出“仙界那边都坐这个”时,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仙界……坐器?!

他毕生追寻长生仙药,访求仙山方士,不就是为了窥探那缥缈仙境的奥秘?

如今,一个疑似来自“仙界”的死囚,就在一墙之隔,亲手制作着仙界的坐具?

那名为“太师椅”的物件,在李斯眼中是离经叛道,在嬴政眼中,却成了仙界习俗的实证!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好奇与探究欲,如同野火般在嬴政心中熊熊燃起。

他甚至下意识地微微前倾了身体,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墙壁,亲眼目睹那“太师椅”的模样,感受那“仙界”的舒适。

仙丹求而不得,仙舟虚无缥缈,但眼前,却似乎有一件“仙界之物”触手可及!

然而,赵天成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他从对“仙界坐具”的渴望拉回冰冷的现实,却又点燃了另一团更炽烈的火焰。

“从‘秦王之法’,升级为‘皇帝之法’!”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嬴政脑中长久以来的混沌迷雾!

是啊!

横扫六合,一统八荒,车同轨,书同文,他早已不是偏安一隅的秦王嬴政,他是始皇帝!

是亘古未有的至尊!

是超越三皇五帝的人间神祇!

可他的法度呢?

他的治国之策呢?

赵天成那句“套着牛车破轭辘的千里神驹”,如同最尖锐的嘲讽,狠狠刺中了他内心那点隐秘的不安。

他何尝没有感觉到,曾经无往不利的秦法,在治理这庞大帝国时,开始显现出滞涩?

各地仓廪告急的密奏,黔首逃亡的传言,朝堂上唯唯诺诺的死寂……这些,难道仅仅是因为六国余孽作祟?

不!赵天成点破了要害——法未升级!

他用了“秦王”时代打造的战时利器,去驾驭“皇帝”时代的万乘之躯!

这如何能配得上他“始皇帝”的丰功伟绩?

这简直是对他无上功业的亵渎!

一股混杂着被点醒的豁然、被冒犯的愠怒,以及一种强烈证明欲的复杂情绪,在嬴政胸中激荡。

他要的,是配得上他身份的“皇帝之法”!

是能真正驾驭这万里江山、保其万世永昌的“至尊之器”!

赵天成的“升级”之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为他指明了方向,也点燃了他身为帝王的骄傲与野心——他要的,从来都是最好的、最配得上他的!

李斯侍立一旁,玄色朝服下的身躯同样剧震!

如果说嬴政被“皇帝之法”的宏大构想所吸引,那么李斯则被“升级”二字本身的精妙与颠覆性深深触动。

法家之道,是他安身立命、位极人臣的根本。

他深谙其精髓,也深知其弊病。

商鞅之死、严刑峻法带来的民怨沸腾,他并非毫无察觉,只是坚信“威权”与“集力”是唯一的强国之路。

然而赵天成那“法无授权不可为”、“法无禁止即可为”的惊世之论,如同两柄重锤,几乎将他毕生信念的基石砸裂。

此刻,“升级”二字,却如一道灵光乍现!

是啊!

法可不变?

不!

商君之法,亦是变古而来!

陛下已为皇帝,法岂能不变?

如何变?

赵天成的“升级”之说,为他打开了一条全新的思路——法家之道,并非僵死铁律,它也需要“升级”!

需要从适应“关中争霸”的“秦王之法”,升级为适应“统御寰宇”的“皇帝之法”!

这升级,不是否定法家根本,而是将其精义,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进行重塑与优化!

那“法无授权”、“法无禁止”虽显激进,但其核心思想——厘清权责、约束官府、释放民力——是否正是“皇帝之法”所亟需的内涵?

既能维护帝国至高权威,又能化解民怨,稳固根基?

李斯脑中思绪翻涌如沸水,过往奉为圭臬的条文仿佛在解构重组。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法家或许还有另一条出路,一条更适应始皇帝伟业、更可能长治久安的道路。

这“升级”之说,直击他作为法家巨擘的职业敏感与政治理想,让他震撼之余,竟生出一丝久违的、面对宏大命题时的兴奋与战栗!

牢房内,扶苏僵硬地靠在太师椅那坚实而陌生的靠背上,最初的极度不适渐渐被一种奇异的支撑感取代。

紧绷的腰背在靠背的承托下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丝,双手搭在光滑的扶手上,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稳?

“先生……”扶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奇,他终于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尝试着更贴合地倚靠,“这……此物坐之,背有所依,手有所托,确……确与跪坐迥异,甚为……甚为省力。”

他仔细体会着这从未有过的感觉。

父皇日夜操劳,伏案批阅堆积如山的竹简,时常腰背酸痛,若能有此物……

一个念头猛地窜起,带着孝心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政治敏感!

扶苏猛地坐直身体,目光灼灼地看向赵天成。

“先生!此椅巧夺天工,前所未见!学生斗胆,恳请先生将此……此‘太师椅’,赐予学生!学生愿……愿将其献于家父!家父勤勉,常夙夜操劳,若有此物倚靠,必能稍解疲乏!”

“学生……学生代家父,叩谢先生大恩!”说着,竟真的从椅子上起身,便要向赵天成行大礼。

赵天成正叼着枯草茎,欣赏着自己“手艺”带来的效果,被扶苏这突如其来的“借花献父”吓了一跳。

“哎!打住打住!”赵天成赶紧摆手,像赶苍蝇似的,“苏公子,你这孝心可嘉,但这事儿不成!”

扶苏动作僵住,脸上满是错愕与失落:“先生……为何?学生……学生只求此一件,绝无他意!家父……”

“别家父家父的了,”赵天成打断他,翻了个白眼。

“这椅子是我打发时间做着玩的,粗糙得很,哪配入贵人的眼?再说,”赵天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仙界的东西,讲究个缘分。你爹没亲眼见过我,没亲耳听过我讲这椅子的妙处,贸然献上去,万一他老人家觉得坐着不舒服,或者不合规矩,那不是马屁拍在马腿上?反倒给你爹添堵!”

他走到椅子旁,拍了拍结实的椅背,话锋一转,露出促狭的笑容。

“不过嘛,苏公子,我看你挺有孝心。这样,你派几个手艺好的工匠过来,我教他们做!包教包会!等他们学会了,给你爹做一把更结实、更舒服、更符合他老人家身份的‘至尊太师椅’,岂不美哉?我这把粗胚,还是留给我自己坐几天,等着……嗯,你懂的。”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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