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卡芙卡降临，来自命运的邀约
白厄的视线穿透了车厢的门扉。
星核猎手，她来了。
这意味着，下一站将是仙舟罗浮。
那个地方，盘踞着一位以“有趣的毁灭”为信条的绝灭大君——幻胧！
“呵……”
一声极轻的笑，从白厄喉间溢出。
“呵呵……呵呵呵呵……”
笑声越来越大，从胸腔中震荡而出，淬满了复仇的怒火。
“你的笑声，似乎很疯狂。”那刻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冷静得像一块寒冰。
【当前情绪：理性】
系统面板的文字一闪而过。
冲刷灵魂的癫狂却并未褪去，只是被一股【理性】所镇压。
白厄回首，面具下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老师身上。
源于我苦痛的幻象，反过来影响我的情绪？
“有趣。”白厄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恢复了平淡，“欢愉的权柄，很有趣。”
那刻夏单手托着下巴，审视的目光似乎要将白厄的灵魂切片分析。
“你的精神正在崩溃的边缘，能维持表面的理智已是奇迹。这证明，你的灵魂……比我想象中更特别。”
“你想拿我做实验？”
“我没有对自己的学生下手的习惯。”那刻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只是观察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你的毁灭，总是伴随着拯救。
从这一点来看，你完美符合某位星神的特质。”
白厄反问：“这些知识，你从何得知？”
那刻夏摊开手：“我依托你的认知而存在，我所知，即你所想。你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在你那被三千万次轮回搅成浆糊的脑子里，究竟还藏着什么连你自己都遗忘的东西？”
白厄沉默着拉开了房门，“你要一起去见见客人吗？”
“不必。”那刻夏的视线重新落回书本，“在彻底解析你的灵魂之前，我更喜欢待在安全的后台。”
白厄点头，身影融入走廊的阴影。
那刻夏看着窗外流转的星河，低声自语：“宇宙的真理，比翁法罗斯的泰坦可有趣多了。”
他对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动了动手指。
下一刻，那刻夏眉头紧锁，手掌的动作开始飞速变换，复杂得如同最精密的仪式。
一番尝试后，他的脸彻底沉下。
“模仿得惟妙惟肖，但你那万分之一秒的延迟，还是暴露了你，猫女。”
窗上，那刻夏的倒影猛然一僵，头顶露出一对猫耳朵。
“喵？！你……你怎么发现的？！”
那刻夏本尊浅浅一笑，“哼，刚才看不穿，现在，我看穿了。”
——
观景车厢内。
空气紧绷如弓弦。
列车组众人分立两侧，警惕地盯着前方那位酒红发色女子的全息投影。
卡芙卡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仙舟罗浮爆发了星核危机，真是一场无妄之灾，不是吗？”
她目光流转，最后定格在众人的身方。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铛。
又一声。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厄的身影出现在车厢口。
他出现的一瞬，车厢氛围陡然逆转。
帕姆不再躲藏，三月七和星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仿佛他就是定海神针。
卡芙卡仰望着那道走来的黑袍身影，笑容愈发深邃。
“白厄，对吗？银狼对你印象深刻，她说你处理反物质军团的手法，疯狂得像一场虐杀游戏。”
“让我想起了我的同伴，刃。我想，你们见面一定会很有趣。可惜，他现在被罗浮的将军关在幽囚狱中。”
白厄没有回应，径直走向她。
他没有停下，就这样一步步，穿过了卡芙卡的全息投影。
滋啦——！
投影剧烈地闪烁扭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
卡芙卡那始终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
白厄在她身后站定，转过身，与那个重新稳定下来的投影对视。
“我希望。”卡芙卡的声音依旧从容，“星穹列车的各位能前往罗浮，解决灾难，也顺便……洗清我们的嫌疑。”
“对了。”她将视线重新锁定在白厄身上，“艾利欧对你很感兴趣，他希望……你能和我们谈谈。”
白厄微微侧头，冰冷回道，“命运的奴隶，对一个疯子产生兴趣？”
“我们是同一类人。”卡芙卡轻笑，“都在妄图……向神宣战。”
“喂！”三月七终于忍不住了，冲了过来，“你这坏女人，挖墙脚挖到我们列车上了？！我告诉你，白厄才不会跟你们走！”
白厄抬起手，制止了她。
他幽幽开口，像是在回应卡芙卡，又像是在对某个更高的存在下达战书。
“告诉你的艾利欧……我对‘毁灭’的剧本很感兴趣。”
“诶？！”三月七愣住了。
“见面而已。”白厄淡然回应。
“群星的轨道终将交汇。”
卡芙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露出了一个迷人而危险的微笑。
“再会。”
滋啦——
投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投影消失的位置挪开，直勾勾地，落在了白厄身上。
白厄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回应。
在场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他为何会接受星核猎手的邀请。
就在这时。
姬子打破了这片死寂。
“三月，去把丹恒叫过来，我们需要开个会。”
三月七担忧地看了一眼白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快步走向丹恒的房间。
姬子走到了白厄身边，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策划什么，但星核猎手是宇宙中最危险的组织之一，和他们接触，无异于与虎谋皮。”
白厄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我知道。”
“但我的家乡正在燃烧，要熄灭那场火，我需要借用宇宙间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哪怕是另一场大火。”
他顿了顿，视线似乎穿透了列车，望向了无尽的星海。
“我的终点，在翁法罗斯。”
“但你们的旅途，不该在那里结束。”
“在抵达翁法罗斯之前，我会履行‘守护’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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