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零号病人
“他是韩有，昨天重伤了五号的病人。”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刘白开口说道。
八号挑眉，这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气味如此熟悉。
“易容吗？”看着昏睡的韩有，八号轻声自语了一句。
“可以这么理解。”
“你说你们闹出来那么大动静是来救我出去的，但我在这里除却有些无聊以外，并不需要人救。”
八号不再纠结韩有为何能变成自己的样子，而是看着刘白沉声说道。
“五号死了。”刘白从怀中拿出那完好的病号服。
这是韩有被她放倒的时候，塞到她怀里的。
听闻此言，八号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变得赤红。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死盯着刘白手上的病号服。
“五号死了，被我亲手杀的。”刘白重复了一遍，随后将那属于五号的病服扔给了八号。
鼻尖耸动，上面的气味确实是五号那个疯女人的。
他的拳头用力攥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
不断重复着刘白的话：“五号…………死了？五号死了！？”
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的好，死的真是太好了！”八号像是疯魔了一般大笑着，两行眼泪涌出眼眶，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最终，他吐出口气，颇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了，没有亲手杀了她！”
“你们手段不少，过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八号的表情平静了下来，看着刘白问道。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能装作医生与自己接触，并且杀死五号。
肯定是有他们的目的在的，被憋在心中数年的愤怒与仇恨随着五号死亡的消息传来而散去了大半。
唯一可惜的是他没有看到那个疯子死前的场景。
当然这也很好了，昨晚自己帮助韩有就是因为他重伤了五号，今天又传来对方死了的好消息。
这让他对这里已经再无牵挂。
只是他这么多年都是被仇恨驱动着前进，一时间心中除了畅快，便只剩下了茫然。
“你知道所谓的素材病人是什么吗？”刘白将对方的表现看在眼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很简单，看到我了吗。”八号指着自己，随后又说道：“我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素材，经过了改造之后才成为的编号病人。”
刘白恍然，不过还没等她继续问，八号便再次开口说道：“这个医院，白天的医生治病救人，晚上的医生便负责挑选素材进行实验。”
“所有的编号病人包括重症区的很大一部分病人，都是他们实验的产物。”
“怪不得。”刘白了然，刚才她就发现了，八号的嗅觉似乎异于常人。
“话说这屋子里也没有能躲藏的地方，你刚才藏在哪里了？”刘白想了一下又问道。
这倒是和他们的任务无关，只是实在好奇。
八号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指着刘白的身后。
她回头看去，只见门框的上方，有一处极其不明显的凸起。
“没错，就是那里。”八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当时听到了门外的声响，虽然疑惑，但还是先藏了起来。”
两人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在知道怎么躲藏之后。
刘白便继续问道：“晚上的医生利用病人做实验，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居然一直都没有泄漏？”
“这里是什么地方？”八号没回答，反而是问道。
“精神病院。”
“没错，而且这里还是重症病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精神状态不正常。”八号冷笑一声，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有谁会在乎一些疯子癫子的死活？”
“你们应该也看到了窗外的灰雾了吧？”仍是没等对方回复，八号又说道：
“那些灰雾不知从何而来，但每天都会升起，里面不仅会让人迷失方向，而且很多实验失败的素材都在那里。”
刘白当时在那楼梯间内看到了灰雾，当时青青的二号人格也说了那些灰雾会让人迷失方向。
而且当时他们明明走到了地下，然而推开门之后，这A区竟是在楼上。
结合着病人走的走廊长度与医生不同，刘白又问道：“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有没有感觉有时候周围的空间被拉长了？”
“或者说空间被扭曲了？就是…………”
刘白还想着举几个例子，但八号已经懂得她要问什么了，直接开口打断道：“这是‘他’的能力。”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还想问‘他’是谁。”八号叹了口气：“你们这些治安署的总是喜欢寻根问底。”
刘白双眼微眯，要说他们是隶属于治安署下的部门，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对方的思维确实是很敏捷，在她未开口的情况下直接就下了定论。
见对方没有否认，八号的双眼又变得赤红：“该死的！该死的！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发现这一切，早点杀了五号那个疯女人！”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刘白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只是那用来照明的火焰长剑不自觉地往前倾斜。
像是抒发自己心中的不满，八号直接将手中的病号服扯成了碎片。
看着片片蓝白色的布料碎片翻飞，他又恢复了正常。
也怪不得韩有会说对方在冷静的情况下可以是他们的助力。
这人发起疯来简直和平静的状态下判若两人。
“我们姑且称‘他’为零号吧。”八号扶了一下有些滑落的眼镜，语气平淡地开口说道。
刘白知道，在意识泡中不提名字只称呼代号，其中肯定隐藏着什么禁忌。
“零号是医院最早的病人，多重人格障碍症患者。”
“或许你在医院里见过很多这样的患者，但零号与他们都不相同。”
八号说着，话语中竟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恐惧。
“普通的患者，会分裂出来一到两个人格，再严重一些的能够分裂出七八个？”
“而零号，”八号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
“他足足有三十七个完整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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