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雨欲来
慕容婉和慕容缺兄妹正想跟进去，不料书房的门已经被慕容连城关上，将她们隔在了外面。
“奇怪，难不成爹爹和二叔李大哥要说的话，我们竟然不能听么？”
慕容婉秀眉轻拧道。
慕容缺则是表现的比较坦然：“可能父亲也有自己的打算，小妹，时候不早了，你先早点休息吧。”
慕容婉问道：“哥哥要去什么地方？”
慕容缺一脸忧色道：“今日山庄遭贼，我心难安，便跟着侍卫一同巡夜，明天就是父亲的寿诞，万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
书房内。
慕容夫人沏好三盏甘菊茶递了过去，语气温柔道：“虽说是有要事商议，但也不至于聊的太晚，我就先睡下了。”
慕容连城微微笑道：“好。”
说完，慕容夫人推门离开，正好有一阵冷风刮过，卷起她腰间的手帕挂在了树枝上。
等人走后，慕容连城正色道：“连鹤，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慕容连鹤瞥了一眼李寒舟，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慕容连城见状道：“李少侠的为人我信得过，你且说吧。”
慕容连鹤道：“我已暗访过，果然不出兄长所料，司徒耀，关如铁，柳回风等来无垢山庄之前，皆已见过了应无峰，应该就是冲着兄长你来的。”
“原来慕容连鹤白天不在，是去调查这件事了。”
李寒舟若有所思道。
“眼下得出这个定论还为时尚早，若非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应无峰也不可能同时将司徒耀等人收为己用，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明日须得谨慎行事。”
“兄长说的是。”
慕容连鹤话锋一转，问道，“李少侠，我之前听婉儿提起过，你好像对老夫的生平很感兴趣。”
“实不相瞒——”
李寒舟将松鹤楼的所见所闻全都说了出来。
闻言。
慕容连城和慕容连鹤两人神色各异，前者表情坦然，后者则是颇为惊讶。
须臾才见慕容连城起身抱拳道：“容老夫先谢过李少侠。”
李寒舟道：“慕容庄主这是？”
慕容连城神情肃穆道：“少侠好心提醒，此乃一谢，你能帮老夫守住这个秘密，没让缺儿和婉儿知道，此乃二谢。”
李寒舟笑了笑道：“慕容兄和慕容小姐虽然年纪轻轻，但也并非纨绔的世家子弟，早已能独当一面。”
慕容连城叹了口气道：“父母之过实在不该由子女承担，李少侠，我和白莲教之间确实有很深的仇怨，但事关重大，不必将你牵扯进来。”
“而且应无峰已然和白莲教勾结，无垢山庄和漕帮迟早会有一战。”
正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样物什：“这是汇丰钱庄的银票，一千两，还望少侠不要嫌少，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寒舟道：“慕容庄主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应无峰想找无垢山庄的麻烦，我同样也想找漕帮的晦气，这些人若真是应无峰的走狗，李某又何乐而不为？”
慕容连鹤见状道：“兄长，要我看还是把李少侠留下，再加上陈前辈与连鹤，就算司徒耀等有心发难，胜算也能大。大提升。”
慕容连城捻着胡须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求，但这银票一定要收下。”
“如此便谢过庄主。”
李寒舟也没有端着，他见过太多虚伪的小人，也很少会虚与委蛇地说些违心话。
况且人在江湖飘，哪能没有银子花？
很快，书房内的油灯已经被吹灭。
最后一个走的人乃是慕容连鹤。
他关好门窗之后，径直走向了一棵衰败了的白柳，将挂在枝头的手帕取了下来。
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又将手帕捧起铺在了面庞，如同饿极了的猛兽般嗅着残留的幽香，目光变得贪婪又愤怒。
……
翌日，天明。
李寒舟刚走出房间，便瞧见一道倩影站在八角凉亭之下，明亮的双眸痴痴地望着湖水。
“慕容姑娘？”
他轻唤了一声。
“李大哥。”
慕容婉转过身，眼角带笑道，“你起来啦。”
李寒舟道：“找我有事吗？”
慕容婉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哥哥以及院内的下人都忙着准备寿诞要用的东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过来瞧瞧。”
“哦。”
李寒舟简单应了一声，问道，“对了，你二叔的剑法是从什么地方学的？”
慕容婉道：“和我们一样，都是江慕白的弟子。”
李寒舟一愣：“沧澜剑宗的掌门，江湖人称“剑中之仙”的江慕白？”
在大武朝，只有少林，武当，峨眉三派，其次便是昆仑山的沧澜剑宗。
江慕白的修为虽然算不上最顶级，但对剑术的造诣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很少出剑，因为他的剑只代表着毁灭与死亡。
即便强如陈伯渔，也不敢前去昆仑山挑战。
慕容婉道：“没错，二叔六年前就已经是沧澜剑宗的执剑长老了，本来还有机会再往上走一走，没想到又回了无垢山庄，我和哥哥也是因为二叔的介绍信，才拜在了江慕白门下。”
“李大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来了？”
李寒舟道：“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总觉得你二叔的剑法，和前天去屠府灭屠大川口的黑衣剑客路数很像。”
昨晚交手的时候李寒舟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但黑衣人的剑他印象很深，连六脉神剑的剑气都难以挫其锋芒。
而且就算是误将自己当作了飞贼，出手也没必要那般狠辣，几乎招招都是冲着死穴而来。
这是让李寒舟最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慕容婉笑道：“李大哥你一定是多想了，我二叔岂会和漕帮同流合污，更何况李大哥和那黑衣剑客拆过招，那人使剑用的是哪只手？”
李寒舟道：“自然是右手。”
慕容婉道：“这边对了，我二叔本来就是个左撇子，可见并非同一人。”
“哦？”
李寒舟沉吟一声，当时他并未在意，细细回想之时，慕容连鹤出剑确实用的是左手。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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