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李探花
那人肃然应道："属下明白！"
"定会严加盯防！"
……
待那人离去。
原随云合上门扉。
眉宇间掠过一抹沉思。
他奉命监视徐子陵。
这位曾在无双榜上名列前茅的人物，不久后被召回晋阳。
那时，他还未入不良人。
皇帝命不久矣，下令监察百官，方知京中暗流涌动。
然而徐子陵既无官职，亦不结党。
1861年
在众多受监视的对象中，徐子陵是最不可能惹出麻烦的一个。
然而。
原随云隐隐察觉到。
这个看似平静的徐子陵，恐怕会掀起一些波澜。
至于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一时也难以参透。
既然想不通，原随云暂且搁置了这个问题。
他重新坐回屋檐下，指尖摩挲着刚到手的那卷古册。
……
晋阳城内。
巍峨宫墙间。
李世民倚着李治的手臂，缓步走在熟悉的宫道上。
抬首瞥见天道枭雄榜上原随云的名字再度浮现，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雉奴，你觉得此子如何？”
李治沉吟道：“此人才智不凡。”
李世民微微点头：“确是个难得的俊杰。”
“若无真才实学，岂能入得不良人？”
“为君者当善用人才。”
“原随云年少有为，胸有韬略，更兼野心勃勃。”
“若用得其所，将来可成肱股之臣。”
李治垂首应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李世民望着延伸的宫道，忽然轻笑：“这条路上走过千百回，倒是头一次与雉奴同行。”
李治闻言愧道：“往日未能为父皇分劳，是儿臣之过。”
李世民摆摆手，目光掠过飞檐上的残雪：“往后这万里山河，便要托付给你了。”
“自高祖晋阳起兵至今，大唐基业来之不易。”
“当年与先帝誓要推翻暴隋，终究......”
他忽然咳嗽起来，缓了口气才继续道：“雉奴，守成更比创业难。”
“朕不求你开疆拓土，但绝不能丢失祖宗寸土。”
“你可能明白？”
李治倏然跪倒：“儿臣定当竭尽全力，永葆大唐荣光！”
李世民抚过幼子发顶，眼底泛起慈色：“你比承乾、卿鸟都更懂事。”
“将这锦绣河山交予你......”
“朕很放心。”
说到此处。
李世民忽感疲惫。
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凉亭，道：“走……陪朕去那里歇息片刻。”
李治连忙应声，小心搀扶着李世民朝凉亭走去。
……
晋阳城。
一座寻常宅院之内。
袁天罡立于院中，目光投向天穹之上的天道枭雄榜。
见原随云再度上榜，袁天罡神色淡然，并无波澜。
原随云虽初入不良人不久，但其才华确实不凡，故而深得袁天罡重视。
此次位列枭雄榜第十，足见其潜力非凡。
如今皇帝时日无多，正是朝局最需安稳之时。
不良人的天罡三十六校尉已尽数派出，只盼京城莫生变故。
……
晋王府。
婠婠与武明空并肩而立，望着枭雄榜上新添的原随云之名，二人神情各异。
武明空轻声说道：“师父，这原随云绝非寻常之辈。”
“不知他与袁天罡那老狐狸相比，可有过人之处？”
婠婠微微一笑，低声道：“明空，此等枭雄人物，日后自有合作之机。”
“他这般野心勃勃，岂会甘居人下？”
武明空点头道：“师父放心，弟子明白。”
……
乱星州。
乐山大佛之巅。
叶卿云四人凝视着刚刚登榜的原随云。
逍遥子淡然一笑，道：“好个原随云，竟又跻身榜单。”
“枭雄榜第十，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叶卿云颔首道：“是啊，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不良人……袁天罡。”
逍遥子侧目道：“怎么？对此人感兴趣？”
叶卿云道：“曾与袁天罡有一面之缘。”
“虽仅一面，却印象深刻。”
“他深得李世民倚重，执掌不良人，自身修为亦是不凡。”
“依我看，此人日后必有大作为。”
逍遥子朗笑道：“纵有再大作为，又岂能盖过你卿云仙人的风采？”
“这天下谁人不识你卿云仙人？”
“世间无人能与你比肩。”
叶卿云轻笑摇头：“你莫要取笑于我。”
逍遥子淡淡道：“非是取笑，乃是真心羡慕。”
叶卿云未再应答，只微微一笑。
忽然——
下方岷江波涛骤起，潮水汹涌攀升。
原本平静的江面，此刻水位肉眼可见地暴涨。
叶九目光敏锐，当即喊道：“师父，快看！”
“江水突然猛涨！”
“来时分明风平浪静，怎会转眼间潮涌至此？”
祝玉妍凝眸望去，亦觉诧异：“确实涨得蹊跷。”
逍遥子抬眼观察，沉吟道：“照此势头，水位恐将高涨非常。”
“这潮水来得未免太快。”
叶卿云眉峰微皱，低语道：“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莫非正巧教我们遇上了？”
逍遥子面露不解：“此言何意？”
叶卿云解释道：“此乃民间传言。”
“意指岷江之水漫过大佛膝时，火麒麟便会自凌云窟现世，届时江湖中人必闻风而动，前来夺宝。”
逍遥子讶然：“竟有此等奇事？”
话音未落——
叶九忽抬手指向江心：“师父快看！”
“江上有人踏苇而来！”
众人循声望去。
但见下游江面，一黑影破浪疾行。
那人足踏芦苇，身形如电，虽面目尚辨不真切，却已显非凡气度。
逍遥子目光一凝：“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果真有夺宝之人前来！”
“莫非是为火麒麟？”
叶卿云微微颔首：“凌云窟内，除火麒麟外，尚有与之共生的异宝。”
逍遥子挑眉：“哦？”
“是何异宝？”
叶九亦追问：“师父，究竟是何宝物？”
祝玉妍满眼好奇地看向叶卿云，问道：“你是何时知晓这些事的？”
“莫非你曾经来过此地？”
叶卿云淡然一笑，缓缓说道：“不错，我确实来过这里一次。”
“凌云窟内藏着十强武者武无敌留下的十强武道，还有众多绝世强者遗留的宝刀宝剑。”
“此外，这里还有一种名为血菩提的奇珍，既能疗伤，又可增长内力，乃是不可多得的灵药。”
逍遥子点头道：“原来如此。”
“想不到凌云窟竟有如此多的隐秘。”
叶九兴奋地说道：“师父，既然里面有宝物，我们快进去吧！”
叶卿云摇头道：“莫急，待看完天道枭雄榜再进去也不迟。”
“况且，水淹大佛膝之后，火麒麟便会现世。”
“这火麒麟乃是不逊于魔龙的瑞兽，凶性极强。我们暂且在外等候，将其降服后，由它引路，可省去不少麻烦。”
逍遥子赞同道：“好，便依你所言。”
就在这时，天穹之上又是一道金光闪现。
新的人物登上了榜单。
【天道枭雄榜第九名——木道人！】
【身份：前武当派长老，幽灵山庄之主，现任卿衣楼总瓢把子。】
【木道人的心机手段，世间罕有人及，即便聪慧如陆小凤，亦难与之抗衡。】
【如今的木道人已率卿衣楼远渡乱星州，开疆拓土，成效斐然。】
【在他手中，卿衣楼比霍休执掌时更为强盛。】
【他曾一心渴望在张三丰百年后执掌武当，但被逐出门墙后，便不再执着于此。】
【他的目光已投向更广阔的天地。】
【他的心中，装下了星辰大海。】
【奖励：天级上品——《十二飞星无相决》，飞星破九霄，无相震四海。】
“呵……”
“这木道人倒是有些能耐。”
“竟将卿衣楼带到了乱星州。”
叶卿云略带惊讶地说道。
木道人的手腕与胆识，确实非同凡响。
木道人执掌卿衣楼，终有一日，他的权势会更盛。
祝玉妍轻声道：“卿衣楼势力庞大，不逊于卿龙会。”
“能从霍休手中接过总瓢把子之位，木道人果然不凡。”
……
大明京城，酒楼内人声鼎沸。
“快看！卿衣楼又登上榜单了！”
“昔日的总瓢把子霍休，行事狠辣，无所不为。”
“江湖中人，谁不忌惮卿衣楼的杀手？”
“幸亏那老贼已死，如今换成木道人执掌。”
“此人虽野心不小，可近来却少有风声。”
“他不祸害大明，便是万幸。”
“乱星州远隔重洋，倒也与咱们无关。”
“木道人能坐稳这位置，确实有些手段。”
角落里，朱厚照与一名落拓男子对饮。
“兄弟，再饮一杯！”
男子胡茬杂乱，似已久未打理。
一杯接一杯，朱厚照毫不推辞。
听闻四周议论，男子抬眼望向天道枭雄榜，低语道：“武当木道人，名不虚传。”
“能在我飞刀下活命之人不多，他算一个。”
朱厚照目光落向男子腰间的玉带，心生好奇。
酒楼买醉者众，但此人气度非凡，绝非寻常之辈。
他此番出宫，正是为了见识江湖之奇，眼前之人，或许能让他窥见另一番天地。
朱厚照听到男子的低语，微微一笑，拱手道："这位兄台风度不凡，莫非也是江湖中人？不知尊姓大名？"
那男子仰首饮尽杯中酒，含糊答道："在下姓李，名寻欢......"
朱厚照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竟是李探花当面！"
"难怪看着面善。"
当年朱厚照初登帝位时，恰逢科举 。
彼时他尚年幼，殿试皆由朱无视辅佐。
故而他对李寻欢只有模糊印象。
此刻。
李寻欢自报姓名。
他才将记忆中那个在金殿上挥洒自如的俊朗书生，与眼前这个酒气缠身的落拓男子重叠起来。
这发现令他暗自吃惊。
"好个李寻欢......"
"原来是你......"
朱厚照略怔片刻，随即笑道："李探花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不知探花郎为何重返京城？"
李寻欢只是摇头轻笑，自顾自地斟酒独饮。
这般做派让朱厚照愈发疑惑。
他也不再追问，默默陪着对饮起来。
......
大明疆域。
武当山巅。
宋远桥正督导弟子们修习剑法。
忽见天幕金光大作。
天道枭雄榜现世，引得众人纷纷驻足观望。
宋远桥遂暂停授课，举目望天。
看着一个个名字相继上榜，
这位武当掌门不禁唏嘘不已。
不多时，几位师弟联袂而至。
卓一航与宋卿书并肩走来。
只是宋卿书面色阴郁，
似有心事重重。
众弟子对着榜单议论纷纷：
"能上榜者皆是人中龙凤。"
"确实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众人望向天际，只见慕容秋荻的名字再次出现在金光璀璨的天道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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