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何成为职业拳击手
傍晚的阳光已经无力，但汽车的灯光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维克托眯着眼睛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金属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
他刚踏出两步就僵在了原地——十米开外，一辆深蓝色雪佛兰Impala正横在巷子口，车窗半降，露出几张熟悉的面孔。
雷吉那张肿得老高的脸从副驾驶窗口探出来，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他看到维克托时眼睛一亮，像秃鹫发现了腐肉。
车里还有四个黑人壮汉，肌肉撑得T恤紧绷，其中一个正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只有这样？”
维克托低声咒骂，右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SW M&P 340。这把.38口径的老家伙是他从卡尔手里买来的，枪柄上的胡桃木已经被磨得发亮。
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小巷里格外清脆。
维克托右手持枪平举，左手从口袋里摸出六发子弹，在掌心排成一列。
阳光在黄铜弹壳上跳跃，像一排小小的警告灯。
“如果我是你们，”
维克托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冬天还要冷，“绝不会来考验一下我的准度。”
他的拇指按下退弹杆，弹巢向左甩出，六枚冒着烟的弹壳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这个动作他练习过上千次，闭着眼睛都能在三秒内完成，准度这玩意儿没什么好说的，大致瞄准之后交给换弹速度。
子弹一颗接一颗滑入弹巢的声音像是死亡倒计时。
雪佛兰的引擎突然轰鸣起来。
后座一个戴着金链子的家伙刚把车门推开一条缝，看到维克托的动作后立刻缩了回去。
“妈的疯子！”
雷吉的咒骂声被关在了突然升起的车窗里。
轮胎在地面擦出两道黑痕，雪佛兰像受惊的野马般窜了出去。
维克托没有动。
他把转轮咔嗒一声归位，但没有收起。
巷子尽头传来几声犬吠，远处警笛忽远忽近。
五分钟后，一辆没有标志的黑色道奇 charger缓缓停在他面前。
“上车。”
杰森从驾驶座探出头，鼻梁上的墨镜反射着维克托持枪的身影。
副驾驶的迈克尔正摆弄一台尼康F3，长焦镜头像炮管一样从车窗伸出来。
维克托滑进后座时闻到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警报只是假的，他们没走远。”
他说着摇下车窗，果然在两百米外的便利店门口看到了那辆雪佛兰。
当道奇缓缓经过时，雷吉正对着电话怒吼什么，看到他们的车立刻扑到窗前。
维克托慢慢竖起中指，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
“我操你妈！狗娘养的杂种！”
雷吉的咆哮被甩在车后。
迈克尔冷静地按下快门，马达驱动连续发出‘咔嗒’声。
“拍下他的样子吗？”
维克托问道，眼睛仍盯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
迈克尔检查着胶片计数器：“放心，马克家里的好东西，连他脸上的粉刺都清晰可见。”
他转向杰森，“下一个路口右转，我们绕开监控。”
二十分钟后，他们推开阿莱比酒吧的橡木门。
傍晚的酒吧几乎座无虚席，维罗妮卡的低胸装呼之欲出，凯文正在吧台后面擦拭酒杯，看到他们时欢快的笑了：
“三份招牌套餐，一扎冰镇百威。”
维克托付了钱，角落里那张靠着承重柱的桌子永远为他们留着——视野最好，背靠墙壁，离后门只有五步远。
南区规则之一，先付钱，后享受。
杰森从相机里取出一卷胶卷塞进牛皮纸袋，用铅笔写上日期。
“五十美元。”
他压低声音对迈克尔说道，“一周之内我会让马克和婊子的事情传遍南区！甚至还会登上付费频道，可以赚一笔。”
“古德艾迪尔！”
迈克尔大喜，维罗妮卡送啤酒上来时杯壁结了一层霜，听见了这一句话：“小男孩们，侵犯女性隐私可不好。”
杰森递出一美元的小费：“她不是维罗妮卡女士这样的美丽可人，她只是一个张开大腿工作的下三滥，法律不保护她的工作，她的工作也没有缴过税，法律自然也不会保护她。”
“哼！”
维罗妮卡恶狠狠的说道：“在我的酒吧里面不要将黑帮的一套带进来。”
维克托将十美元塞进维罗妮卡的手里：“维罗妮卡女士，我们三个都饿了。”
维罗妮卡笑容瞬间展开，“当然，我们会立刻准备，看在富兰克林的面子上，你们可以说一些无关紧要的。”
等到维罗妮卡走后，维克托灌了半杯才开口：“我要雷吉的住址和行动轨迹。”
杰森用叉子戳着餐前面包：“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可以找人打断他的腿，只需要五百美元。”
他朝厨房方向努努嘴，“我们可以请米奇，他混的不咋地，但专业又便宜。”
“这种事情不能找人。”
维克托的指节在木桌上敲出沉闷的节奏，“我不信任他们，以后暴露出来就是麻烦。”
迈克尔撕开白糖倒进食物里面：“明白了，一周之内，我能找出来。”
他舔了舔沾到糖的手指，“一百美元。”
“没问题。”
维克托从内袋掏出一卷用橡皮筋捆着的钞票，抽出两张推过去。
维罗妮卡端来的炖牛肉冒着热气，肉香中混杂着迷迭香和黑胡椒的味道，然后抽身从维克托的后脖颈路过，掉进了一张纸条。
维克托面无表情，将纸张放入兜里。
杰森切开肉排时粉红色的汁水渗了出来：“你准备怎么做？”
维克托的餐刀在盘子上刮出轻微的声响。
他抬头看向两个同伴，黑棕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让迈克尔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找个时候，我们三个一起。”
······
当天夜里，凯文还在酒吧，维罗妮卡回到了房间照顾孩子，维克托敲响后门，然后愉快了一个小时之后撤离。
维克托走了，维罗妮卡还在怀恋：
“菲欧娜真没说错，一步到胃！”
维克托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顶层公寓时，月光正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洒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
公寓墙纸剥落得像老人干裂的皮肤，沙发被老鼠咬得千疮百孔。
他随手将沾满汗渍的训练包扔在角落，惊起几只正在觅食的蟑螂。
简单冲了个冷水澡后，维克托倒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
窗外霓虹灯的光污染透过没有窗帘的窗户，在他布满伤疤的胸膛上投下变幻的色彩。
他盯着天花板上蔓延的霉斑，思考这样的日子如何是好，直到沉重的眼皮终于合上。
凌晨四点三十分，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
维克托翻身下床时，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套上已经洗得发白的训练服，系紧鞋带时发现左脚鞋底又裂开了一道口子——这么大的体重，对于鞋子简直是折磨。
买鞋子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维克托心想可以到米奇那里去买鞋子，
顶层露台上，晨风裹挟着城市底层的油烟味扑面而来。
维克托开始进行两小时的高强度耐力训练，在顶层上进行慢走和慢跑，汗水很快浸透了背心，在清晨的微光中蒸腾起白雾。
下层是一家上夜班的，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家。
但是维克托却发现已了一件事情，自己很容易就虚弱，而且大汗淋漓，双腿发软，就连曾经可以战斗一夜的常山之枪现在也只有半个小时。
维克托以自己工地工作的经验来看，这只需要熬一熬。
而且，自己的拳击之路，有一身肥肉铠甲和400磅的拳力，是足够立足的。
当吃完早饭，维克托已经站在老杰克的真男人健身馆斑驳的招牌下。
这家开在废弃车库里的健身房散发着机油、铁锈和雄性荷尔蒙混合的独特气味。
生锈的卷帘门拉起时，老杰克沙哑的嗓音伴着杠铃片的碰撞声传来：“他妈的小崽子，迟到了三十秒！十秒钟足够我把你制造出来！”
健身馆里弥漫着八十年代的气息。
斑驳的墙面上贴着拳击明星海报，哑铃架是用汽车零件焊接而成的。
老杰克——这个在朝鲜战争之中被俘虏的美军士兵得益于被重新塑造的三观，没有了深层次的种族歧视，所以才会看中维克托这个华裔——正用扳手调整深蹲架的螺丝。
“今天开始魔鬼计划，”
他吐掉嘴里的雪茄烟蒂，“六个月之内，我要把你的肥油炼成装甲。”
维克托信心满满：“放心！”
老杰克又点上一支雪茄：“今天是送你的，在你完成南区恶汉拳击比赛之后，你可以选择让我训练你六个月，但是我告诉你，我需要四千美金，并且六个月内你必须全程听从指令！”
维克托没有着急答应，但老杰克已经‘上刑’。
训练从恐怖的‘死亡深蹲’开始。
“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等体重的重量。”
维克托咂舌：“这样的话我的肌腱会断裂的。”
老杰克点头：“的确，你现在每天都等于是在负重跑。”
于是，361磅的维克托扛着一百公斤的杠铃开始深蹲，五个一组，每组之间休息一分钟，然后老杰克惨无人道的每组都加上十公斤，直到200公斤的样子。
维克托大腿肌肉在重压下颤抖得像过载的引擎。
老杰克在旁边用秒表计时，每当维克托动作变形，就会用扳手敲打相应的肌肉群。
“核心收紧！”
"扳手"啪"地打在腹部，“你他妈是怀孕了吗？”
维克托憋出气来：“不是，只是里面装了屎。”
“你他妈的真恶心！”
老杰克愤怒咆哮：“我骂你你不准用昨天骂雷吉的话来骂我，那太脏了！”
“好的！”
“你肚子里面全是油吗？”
“应该不会，如果全是油的话，很快就要滋生美军了。”
“我喜欢你这个该死的胖子！”
午餐时间，老杰克扔来一个印着拳击手套图案的饭盒。
里面是精确到克的鸡胸肉、糙米和西兰花，配两勺散发着金属味的蛋白粉。
“我来给你说说如何成为一个职业拳击手！”
老杰克为维克托普及知识，也是之前知道的：
“六个月不是故意的，而是你成为拳击手的必须，你现在只是一个业余拳手，资历还不足····”
“首先你要加入一家专业拳击俱乐部，选择一家有资质的拳击俱乐部，最好是隶属于国家拳击组织的专业训练营，而非健身房的普通拳击课程。并且他们会考察考察教练的资历，包括是否曾培养过职业拳手或参与过职业比赛。这一点，福柯拳馆虽然没落，但是资历足够。”
“其次是系统训练，你要学习基础拳法，如刺拳、后手直拳、勾拳、上勾拳和防守技巧。进行体能训练，包括耐力、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如跳绳、沙袋训练、长跑等。参加高强度的实战对练，提高比赛适应能力。这些我会帮忙。”
“最后，你才能申请职业拳击执照，职业拳击执照由州运动委员会或联邦拳击管理机构，如美国拳击协会签发。提交医疗记录（如EEG、EKG、CAT检查），确保身体健康，特别是6个月内未被击倒或技术性击倒。”
“所以你要六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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