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试探、曝光、训练
“卡洛琳,你想好了再说!”
维克托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确定性,“我只需要知道,如果马丁遇到了麻烦,需要让我来承担风险,或者伤害我,他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现在,多亏了《布鲁克林鹰报》,这份代价里最多也就是几个月的风波,让你不能出去找乐子而已。所以,冷静点,钱宁小姐。骂完了就想想怎么应对你的记者和朋友。”
“那五百万·······”
卡洛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五百万已经在塔尔萨的土地里生根发芽了,虽然那块地现在什么都长不出来。”
维克托打断她,“至于马丁为什么还没找上门,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钱,我用了。事,我会做。保险,我也买了。通话结束,我要训练了。”
“你···”
“对了,卡洛琳,别给我找麻烦!”
维克托无视她的话,警告道:“我是一个重视脸面的人,我不愿意被人戴个帽子,在你和我分手之前,别让人知道你在乱搞,否则到时候会很难看。”
不等卡洛琳再次爆发,维克托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扔到一旁的旧沙发上,仿佛刚刚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电话那头卡洛琳的愤怒、绝望、羞辱,似乎都无法穿透他经过橡胶棒和严酷训练锤炼出的心理护甲。
维克托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但他将一切情绪都压了下去,转化为更冰冷的计算和更坚定的生存意志——他甚至想着马丁如果倒台,那就吃掉这五百万!
卡洛琳的责骂他早有预料,甚至那篇报道的出现,也在他或明或暗的推动之中。
他需要混乱,需要烟雾弹,需要将水搅浑。
马丁的沉默过于反常,像暴风雨前的死寂,要么是已经被调查,要么是他已经想好怎么逃出来——无论如何,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公开与卡洛琳的“关系”,虽然方式粗鄙不堪,却是一步险棋,旨在将卡洛琳更深地拉下水,同时也试探马丁的反应底线。
羞辱卡洛琳?
那是 collateral damage(附带损伤),在他目标的权衡中,可以接受——反正这种花边消息影响不到维克托。
“怎么了?你的‘贵女’发脾气了?”
迈克尔扛着橡胶棒,咧着嘴问。
维克托转过身,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艾丽斯。”
“谢谢你这次的帮助,我会有我的感谢,但我还需要你在帮我一个忙。”
“艾丽斯,谁出来说话没关系、谁不出来说话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谁一直没出来说话,这次马丁没有跳出来维护他的女儿。”
“不是什么大事,卡洛琳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我只是打听一下马丁·钱宁的消息。”
“报纸、记者会、董事会,什么消息都可以,我想知道马丁几天没消息了。”
“好的,谢谢,六月可以到拉斯维加斯参加我的比赛吗?我十分需要你的建议。”
“卡洛琳?哦,不必将她放在心里,这是一场表演而已,她过她的,我过我的,我和她之间不涉及感情。”
“和你?艾丽斯,我没有感情,只是遵循荷尔蒙。”
“好的,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维克托重新走向房间中央,活动了一下依旧酸疼的下巴和粗壮的脖颈,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伊森冷笑:“我们兄弟中出了一个渣男!”
迈克尔同样如此:“五百万谈一次恋爱,出场费太高了!”
“没什么,爷们儿有这个实力。”
维克托语气平淡,“一点噪音而已。继续训练。”
······
南区2312公寓,汗水、灰尘和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混杂在凝滞的空气里。
维克托·李刚刚摆好防御姿势,伊森手中的沉重橡胶棍就带着恶风再次袭来。
“啪!”
沉闷的击打声如同重物落在湿沙袋上。
维克托混元厚实的皮肤下面的背肌瞬间绷紧,皮肤上浮现出一道迅速由红转紫的棱子。
他哼都没哼一声,只是脚下的步伐微微调整,消化着那足以让普通人瘫软在地的痛楚。
“啪!啪!”
橡胶棍精准地抽打在他的手臂外侧、大腿正面。
’每一下都计算好了角度和力度,旨在造成最大程度的痛苦,同时锤炼刺激下面的骨骼。
维克托的眼神空洞,仿佛那具正在承受酷刑的身体不属于他自己。
他将所有杂念全部挤压出去,像排出肺里的浊气。
世界缩小了。
只剩下这个墙壁斑驳、铺着磨损垫子的房间,下一次击打,下一次呼吸。
疼痛不再是需要抗拒的敌人,而是淬火的冷水,是锻造的锤击。
“好了,热身结束。”
伊森喘了口气,将橡胶棍丢到一边,发出沉重的声响。
他走到墙边,拿起一把特制的改装橡胶弹枪。
“移动靶。老规矩,躲开要害,用该接的地方接。”
维克托沉默地点头。
他的身体微微下蹲,重心降低,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咻——啪!”
第一发橡胶弹击中他刻意绷紧的腹部。
“咻——”
他猛地侧头,橡胶弹擦着太阳穴飞过,带起的风撩起他汗湿的头发。
“咻——啪!”
又一发打在他举起格挡的小臂上。
训练在沉默中进行,只有橡胶弹的破空声、击打声,和两人粗重的呼吸。
维克托的移动越来越快,反应越来越敏锐,仿佛他的神经末梢已经预判了每一次攻击的轨迹。
他的身体记住的不仅仅是挨打,更是在痛苦中寻找最优解的本能。
最后,伊森放下了枪。
气氛陡然一变,变得更加凝重。
他知道,每日训练的最后一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即将来临。
伊森重新捡起那根沉重的橡胶棍,在手里掂量着,眼神复杂地看着维克托。
维克托没有移动,只是微微调整了站姿,下颌微微内收,颈部肌肉如同钢筋般盘虬凸起,整个人仿佛扎根在了地上。
“准备好了吗,硬汉?”
伊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今天这一下,会很重。想想富里的重拳,比这狠十倍。”
维克托的目光依旧平淡,甚至没有聚焦在伊森身上,只是望着远处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点。
“噪音而已。”
他重复了之前的话,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伊森不再多言。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橡胶棍,腰部发力,身体旋转,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其中。
橡胶棍划破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呼啸声,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地侧扫向维克托的下巴——那是头部最脆弱,也是最容易导致击倒的部位。
“砰!!”
一声比之前所有击打都更沉闷、更结实的巨响在房间里炸开。
维克托的头颅猛地向一侧甩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咯吱声。
眼前瞬间被一片黑雾笼罩,无数金色的光点在黑雾中乱窜。
耳中的嗡鸣尖锐刺耳,仿佛有无数只蝉在同时嘶鸣。
下巴的酸软和剧痛瞬间达到顶峰,冲击力甚至沿着骨骼传导至颅腔,带来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
他强壮无比的身体晃了晃,但双脚如同焊死在地面上,没有后退一步。
他晃了晃那颗感觉已经不属于自己、似乎有些变形的头颅,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僵硬感,重新摆正。
他张开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口腔内壁又一次被牙齿磕破。
他没有去擦嘴角的血迹,只是重新将目光聚焦。
那眼神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冰冷,像两口吞噬一切光线的深寒潭水,看不到丝毫人类的情感波动,只有绝对的冷静和一种近乎非人的坚韧。
极致的痛苦浪潮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种奇异的麻木感和超越痛苦的绝对清醒。
在这清醒中,外界的喧嚣终于穿透了训练的壁垒,在他冰冷的心湖上投下细微的涟漪——谁知道洛奇是怎么扛住的?
在线等,很急!
“感觉怎么样?”
伊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扔给维克托一条毛巾和一瓶冰水。
维克托接过,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和血,拧开瓶盖,将冰水倒在头上和后颈,刺激着依旧嗡鸣的神经。
“不会更坏了!足够清醒。”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下巴的活动依旧带着隐痛,但语调已经恢复平稳。
“肋下、下巴、眉骨、脸颊·····”
伊森欲言又止,“每天都在挑战极限,我们很佩服你,但是这样会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很多拳击手都没有长寿的说法,就是年轻的时候被打得太惨了。”
“没有如果。”
维克托打断他,眼神锐利地扫过来,“要么扛住,轰轰烈烈的活到五十岁就是赚,要么倒下,我可以和弗兰奇一样混黑帮。但我们没有倒下的资格。”
迈克尔给出建议:“我觉得你需要去看一下医生,脑震荡也许会导致精神异常。”
“继续训练。”
维克托的目光再次变得空洞而锐利,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担心、倾诉、失落——再次强行压下:“打完富里,我要一个月一场比赛!”
他需要变强,更强。
不仅仅是能挨打,更是要能摧毁对手。
6月17日对阵泰森·富里的比赛,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不仅是赚钱和提升名气,更是检验他这具被极限锤炼的身体和意志的时刻,同时也是他向拳击协会证明自己价值的关键时刻。
“来吧,伊森。”
维克托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刚才那一下,还不够重。再来。瞄准我的肋下!”
伊森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寒潭般的眼睛,那里面的某种东西让他感到一丝心悸。
他默默地捡起橡胶棍,再次掂量了一下。
“如你所愿,硬汉。”
橡胶棍再次带着风声,狠狠抽向那个仿佛已非血肉之躯的男人。
在这里,在南区2312公寓,只有痛苦、忍耐和超越人类极限的锤炼。
维克托·李,这个来自芝加哥底层的“打字鸡”,正用最野蛮的方式,为自己凿穿一条通往生存和复仇的道路。
舆论的风暴、资本的威胁、情感的纠葛,都只是背景噪音。
真正的战斗,无论是在聚光灯下的拳台上,还是在无人可见的阴影里,都才刚刚开始。
他的心理,已在一次次击打和一次次威胁中,变得如同他增粗了70%的骨骼一样,坚硬、冷酷,乃至非人。
······
伊森:“他今天怎么这么疯?”
“从报纸传出之后,麦克斯始终没有打过来电话,”
迈克尔指了指摩托罗拉:“维克托打过去显示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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