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抱歉，我来不了
但是维克托没有欺辱别人的意思。
他只是打开电视，然后请玛丽奥拉看电视，并且提供酒水、食物，甚至还给她一套价值四百美金的全套衣物，就这么待了二十四个小时而已。
玛丽奥拉也很担心。
她甚至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她连维克托的面都没见到，就这样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离开维克托的公寓。
但事实怎么会如此简单？
不出三天，小报记者便用照片将戈洛塔的好事传遍了芝加哥——戈洛塔用媳妇儿换钱的事情。
他似乎是社会性死亡了。
——但只是在拳击圈里面。
芝加哥淳朴的民风都认为戈洛塔赚大了，三年十万美金的利息加起来不足三万美金，简直是捡钱一样的赚翻了——他们都在羡慕戈洛塔的媳妇儿很值钱，谁不知道芝加哥高利贷已经普及。
除了戈洛塔本人。
·······
芝加哥的春末仍然是凛冽刺骨，但海德公园区里面天际风城体育训练·钢铁之心拳击馆里，热度却足以灼烧空气。
汗水的咸味、皮革的酸味、消毒水的刺鼻味以及男性荷尔蒙的粗粝气息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独特的、只属于战斗前奏的气味。
维克托站在拳台中央，他的移动迅捷而精准，脚下的步伐像是贴着地面流动的阴影。
沉重的沙袋在他组合拳的轰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链条嘎吱作响。
他的拳头并非蛮力冲撞，而是凝聚了全身力量的炮弹，每一击都带着破风的呼啸。
汗水从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和剃得极短的头发上飞溅开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闪亮的钻石。
“速度！维克托，速度！”
老杰克声音沙哑却极具穿透力，“鲍的启动速度比你快零点一秒，你就得多消耗十倍体力去躲！别给他这个机会！”
拳台边，弗兰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一台老式录像机。
屏幕上，里迪克·鲍——那个来自布鲁克林布朗斯维尔的庞然大物——正一次又一次地用他摧枯拉朽的右手重拳将对手击倒。
画面模糊，噪音滋扰，但鲍那恐怖的力量和与之不匹配的敏捷性依旧清晰可见。
“看这里，维克托，”
弗兰基按下暂停，指着屏幕，“他打完右手重拳，左手总会下意识低一点点，就一点点！这是习惯，也可能是陷阱，但我们得试试。”
雷的体型和维克托相似，是模仿鲍的风格的最佳人选——虽然力量远不及那个怪物。
“妈的，这家伙的拳头像是装了炸药，”
雷喘着气说，“我模拟他的打法，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甩出去了。维克托，你得时刻保持移动，绝不能被他钉在角落。”
维克托停止了击打沙袋，胸膛剧烈起伏，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
他走到台边，拿起水瓶淋在头上，冰冷的水让他一激灵，眼神却更加锐利如鹰隼。
“我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的右手重拳，他的左勾拳，他的压迫步法······录像我都看了不下百遍。但录像里的对手，都不是我。”
这不是狂妄，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自信。
维克托的训练量是地狱级别的。
天不亮就开始的十公里变速跑，上午的技术打磨和战术分析，下午的高强度实战对抗和体能训练，晚上还有令人筋疲力尽的核心力量与抗击打练习。
他的生活变成了一个以钢铁之心为圆心，以公寓为临时驻点的单调循环。
整个世界似乎都缩小到了这个充满汗水和呐喊的方寸之地。
他甚至刻意回避了外界的信息。
报纸上关于他和鲍的骂战？
他知道有这么回事，但具体内容，他交给吉米为主的团队处理。
他只需要保持那股被激怒的状态，但不需要那些垃圾话真正干扰他的心神。
然而，这份隔绝并非毫无波澜。
几天前，伊万娜带着建筑设计师和律师团队来到了芝加哥，为了他们即将投资改造的广场酒店项目进行前期考察。
她像一道温暖的光，骤然照进这个充满男性荷尔蒙和汗水味的坚硬世界，给维克托带来的希望；
她更像是一柄利剑，带着华尔街的锋锐，将芝加哥本土资本交织的大网斩开了一道缝隙！
分别十数日，短暂的温存显得格外珍贵。
公寓之中，有暂时忘却拳台的柔软时刻。
但那只有五天。
维克托甚至没有完整地陪她考察一天场地。
每天凌晨六点，他依旧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拳馆。
伊万娜理解他，她一直如此的清晰知道她自己的定位——她只是需要一份产业！
维克托吻了吻她的额头，给这个三十六岁的老A8上演速度与激情，以便获得支持。
转身回到拳馆时，他的眼神比芝加哥的寒风更冷。
伊万娜的到来和离开，非但没有削弱他的意志，反而让他更加清楚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
当维克托在芝加哥埋头苦练时，纽约的媒体界却因为他和里迪克·鲍的隔空骂战而沸腾起来。
这场骂战最初是由鲍的经纪人洛克·纽曼挑起的，他深知炒作的价值。
在接受《纽约邮报》体育版记者采访时，纽曼轻蔑地表示：
“维克托？一个中西部来的漂亮华裔男孩？
他打过几个像样的对手？泰森？拉多克？那些都只是专门挑选对手刷战绩的拳击手。
里迪克才是未来的霸主，维克托只是他加冕路上又一个垫脚石。比赛不会超过六个回合。”
这篇文章像扔进干草堆的火柴。
弗兰基看到后，第一时间征求了维克托的意见。当
时维克托刚完成一组令人崩溃的腹肌抗击打训练，他喘着气，只说了句：“随你处理，别弱了气势。”
于是，弗兰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通过《芝加哥论坛报》回击：
“垫脚石？里迪克·鲍或许该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维克托的重拳砸碎脚面。维克托的技术足以给鲍上一堂生动的拳击课，就在特朗普的广场酒店，当着全世界的面！”
鲍那边显然被激怒了。
下一次采访，鲍亲自上阵，他那粗豪的布鲁克林口音几乎能透过报纸传出来：
“技术？笑死人了！弗兰基？老杰克？他们是谁？听都没听过！维克托小子，别躲在你的教练后面叽叽歪歪！等你吃到我的‘鲍炸弹’，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拳击！你那个漂亮的大屁股准备好被砸扁了吗？“
维克托这次动了真火。
他直接让弗兰基联系了《今日美国》的记者，口述了他的回应：
“布朗斯维尔的屠夫？听起来像三流恐怖片角色。里迪克，你的拳头或许能吓唬小孩子，但在我眼里，你慢得像头喝醉的熊。你的下巴 tested过真正的重拳吗？我很乐意在3月17号帮你检查一下。”
“喝醉的熊”这个比喻彻底点燃了鲍的怒火。
接下来的几周，双方通过各大报纸、体育杂志持续交锋，言辞越来越激烈，人身攻击也越来越多。
记者们乐疯了，这场原本就备受瞩目的新老力量对决，因为充满火药味的嘴仗而变得更加引人入胜。
更不必说一点：维克托出场费1200万美金、里迪克鲍800万美金，双方赢者全占40%的票房分成——堪称豪赌！
头条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霍尔称鲍为‘布鲁克林狗熊’！”
“鲍发誓：要把霍尔的脸‘重新排列’！”
“世纪之战前的世纪骂战！”
“技术VS力量：谁才是未来的国王？”
这些报纸偶尔也会被带到“钢铁之心”。
伊森会读给正在进行放松按摩的维克托听。
听到特别粗俗或者可笑的部分，维克托嘴角会勾起一丝冷笑，但眼神里的火焰会燃烧得更旺。
这些垃圾话没有让他失去理智，反而像燃料一样，不断注入他的斗志之中。
他将报纸上的每一个单词，都想象成鲍挥来的拳头，他则在内心一次次地闪避、格挡，然后准备用更凶狠的反击回敬过去。
老杰克对此有些担忧，他怕维克托被情绪左右。
但观察了几天后，他发现维克托奇妙地将这种愤怒转化为了训练场上更极致的专注和更强大的力量。
愤怒没有控制他，反而被他所驾驭，成为打磨利刃的磨刀石。
“很好，”
老杰克对弗兰基低语，“保持愤怒，但控制它。维克托做得对，鲍已经被激怒了，他可能会在比赛中更急于求成。”
风暴，在纸墨间已然成形，只等一个场合，让两位主角面对面，将积攒的所有火药一次性引爆。
·····
1987年3月15日，维克托团队抵达纽约。
这座东海岸的巨兽与芝加哥有着截然不同的脉搏——更快、更喧嚣、更赤裸裸的欲望。
特朗普广场酒店金碧辉煌，充斥着财富和权力的气息，与布朗斯维尔的破败街区仿佛是两个世界，但它们共同孕育了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
酒店门口聚集了大量的记者和拳迷。
闪光灯如同密集的闪电，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问题像子弹一样射来：
“维克托！你对鲍最新的言论有什么回应？”
“你认为你的技术真能克制他的力量吗？”
“紧张吗？维克托·李先生！”
维克托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在老杰克和弗兰基一左一右的护卫下，以及伊森和另外两名安保人员的帮助下，艰难地穿过人群。
他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只是偶尔微微点头示意。
他的沉默反而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仿佛暴风雨前的低气压。
相比之下，先一步抵达的里迪克·鲍则显得高调得多。
他被大批随从和记者簇拥着，声音洪亮地放着狠话，引得他的支持者们阵阵欢呼。
隔着一小段距离，维克托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喧嚣和那种原始的力量感。
两队人马没有在酒店大堂发生直接冲突，但那种无形的、充满敌意的气场已经弥漫开来，连普通的酒店客人都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当晚，维克托没有进行任何高强度训练，只是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拉伸和冥想。
他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纽约不夜的灯火。
伊万娜打来了电话，声音温柔地告诉他唐尼也在纽约，她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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