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重蹈覆辙
“这个案子涉及到非法贷款、组织买淫、非法售卖黄色淫秽影片牟利等犯罪行为，其恶劣性质远超普通刑事案件。”
周不涣表情严肃，他看着李局深思的神色，继续补充道，“针对这个事情，我和季支队长也谈过了。”
“我们打算以特巡警为主，刑侦支队再调两个人过去加以辅助，尽快将校园裸贷以及一系列非法行为的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好，我同意了。”
李局点点头，现在正值大学开学季的金秋九月，不少外地学生都千里迢迢地来城北市读书，要是连最基础的校园安全工作都做不到位，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最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要看到高自杀现象背后的原因报告，以及相关涉事人员被一网打尽。”
“校园隐患，违法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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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一天天的电话和摆设一样，那干脆把手机捐给有需要的人。”
苏许一翻了个白眼，她早就对周不涣爱挂人电话的行为表示不满，更别提是在案件审查这样的紧要关头。
“我不都和你解释了，我那时正在李局办公室，总不能跟领导汇报东西的时候，隔一段时间接一个电话吧？”
“李局比我还忙，我又不能让他等我接完电话再处理事情。”
面对苏许一的吐槽，周不涣显得十分头痛，尽管自己在结束汇报后第一时间就回拨了电话，也没逃掉被苏大法医埋怨的命运。
“说吧，找我什么事？”
“是今天坠楼自杀的女生尸体出问题了，还是傅嫃在学校又发现了什么关键性的线索？”
周不涣脚步不停，他听着苏许一在电话那头的阐述，朝法医室的方向走去。
“那你还怪有想象力的，两个事情都给你猜中了。”
苏许一撇了撇嘴，她右手拿着手机冲周不涣阴阳怪气，左手则是在刚出炉的检测报告上摩挲翻页。
“一个半小时前，我在针对尸体进行检查时，发现死者颈侧有一个被注射过的针孔，就让助理去查了死者体内的药物残留。”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出现了，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告知楚白林这一不幸的消息。”
雪白的纸页划过半空，发出“哗哗”的声响，苏许一眸色沉重，语气不好地开口道，“我们在死者体内，发现了蓝色海盐的残留。”
“楚白林之前在年中报告里提到，说缉毒支队在城北市已经对海盐进行了严厉打击，最大程度下降了它的生产贩卖和吸食群体人数。”
“可是现在，海盐出现在大学校园里了。”
周不涣脸色一凛，他同样意识到苏许一这句话背后的沉重重量，毕竟违禁品进校园这个事，一旦公众发作起来，舆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恋痛、扬言被特殊圈内男友逼死的女孩，死前注射过浓度不算太高的海盐，这件事本身就极具新闻看点。”
“城北分局最近的舆论压力很大，你们最好让网监注意一下各方媒体对校园裸贷的态度，从舆论未发酵前解决矛盾。”
挂断苏许一的电话，周不涣的脚步微微停顿，在路过缉毒支队后，他转身朝着楚白林的办公室走去。
“这不可能！”
楚白林“啪——”地拿下蒸汽眼罩，一口否决了周不涣带来的坏消息，指向桌面上乱七八糟堆成了山的文件。
“你知道我们缉毒支队这个月加了多久的班吗，不仅从市内严抓深究，甚至和松阳市分局合作。”
“就为了把蓝色海盐摁死在摇篮里！”
楚白林按着眉心，天知道他加班加的都快对“蓝色海盐”这四个字有了PTSD，结果周不涣今天过来和他说，海盐已经出现在了校园里。
“……”
周不涣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同为分局加班的受害人之一，尽管职责不同，但他对楚白林的崩溃依旧感同身受。
“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楚白林叹了口气，在理智压倒加班的愤愤之后，他抬起头，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周不涣。
“今天上午，城北大学有个女生因为校园裸贷跳楼自杀，苏许一在她体内发现了海盐的残留。”
周不涣三言两语讲完了过程，大规模的女学生自杀在最近的新闻力度里不小，所以哪怕是加班加疯了的楚白林，对此事也是略有耳闻。
“那也不能确定，海盐已经规模化流入大学校园了啊。”
楚白林摇摇头，城北市作为有名的“教育之城”，分布的各类高校比比皆是，大学生数量更是位于全省前三。
对于苏许一提供的这个结果，楚白林觉得未免有点夸大其词。
“首先，蓝色海盐它的提纯成本非常高，一般人、尤其是以学生的经济情况而言，是很难做到大规模流通。”
“其次，没有一项切实的数据显示，跳楼女学生自杀均为海盐导致，仅凭今天这个单一样本，我根本不可能开展校园清查。”
楚白林并不认可周不涣的结论，笔尖在白纸上点出密密麻麻的黑点，他才沉思道，“更何况，贸然针对校园进行违禁品排查，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群众恐慌。”
周不涣没有说话，他也明白楚白林这话没有问题，毕竟就目前而言，没有人能够对这个消息打包票。
到底是防患于未然，是及时止损，还是危言耸听？
没有人知道答案。
“滴嘟——滴滴滴——”
周不涣标志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警笛刺耳，并没有让紧张的气氛松快多少，反而添了一种莫名的肃然。
“老大，不好了！”
“就在刚刚，xx艺术学院的一名大二女生，在学校宿舍割腕自杀。”
由于没注意开了免提，傅嫃急促的声音同样落入楚白林的耳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才是让两人面色大变的关键。
“在她的脖颈处，苏法医再一次发现了针孔注射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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