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气味
“程澄，为了庆祝你顺利保研，我决定请你吃一顿大餐！”
“你觉得怎么样？！”
闺蜜“嗖”地从上铺探出脑袋，长长的头发垂在程澄头顶，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程澄一跳。
程澄抱着书，无奈地抬头看向闺蜜，谁让闺蜜总是喜欢只伸出一个头和自己说话，还每天半夜给自己转发恐怖片的片段。
“好呀，不过我们去吃什么呢？”
大学背了三年的帆布包依旧抗造，程澄放下怀里的一大堆东西，冲继续摊在床上放空自己的闺蜜道。
“就咱们学校右拐出门的那条街，听美美说最近开了一家新的火锅店，我们去那里吃吧！”
“拿学生证还能打七折呢！”
心满意足地吓完了人，闺蜜缩回了脑袋，她拉着被子在床上蠕动片刻，才决定好今晚要去哪里大饱口福。
程澄耸了耸肩，她看着窗外已经昏沉的暮色，用手指敲着闺蜜的床栏道，“不过，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你要是还不起床梳洗的话，恐怕我们吃完火锅会赶不上学校门禁的。”
“……”
在闺蜜发出一系列不明意义的哀嚎后，上铺的床帘终于应声拉开，程澄抬眼望去，闺蜜正顶着一头乱到能蹲老母鸡的鸡窝头。
慢吞吞地下了床，闺蜜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程澄一看她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料到她昨晚又通宵追剧了。
“咦？”
“我们寝室哪来的花？你买的吗？”
闺蜜又揉了揉眼，她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与地面上包装精致的玫瑰花束大眼瞪小眼，再次把呆呆的目光投向程澄。
毕竟，现在正值大四毕业季，她们寝室另外两个人都找好了实习（非医学专业），早就从学校寝室搬了出去。
那么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大一束花的人，就只有程澄了。
“呃，是我刚抱进来的。”
程澄尴尬地点了点头，闺蜜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这束被摆在她们寝室门口的花，程澄就真是感到头大。
“麦俊豪让我们班女生带上来的，我不来也不想收，但看它放在过道上影响别人走路，就先抱进来了。”
程澄叹了口气，自大三开学没多久，麦俊豪就对自己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其“热烈”程度闹得全校皆知，以至于程澄的辅导员都找过她谈话，觉得两人这事影响不好。
尽管程澄已经多次表明心意，不管是当面还是微信聊天，她都和麦俊豪说过自己目前不考虑谈恋爱，他的礼物也是全部退还。
但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转眼大家就要毕业，麦俊豪一股脑的追求竟然还没有结束，这让自认为锲而不舍的程澄都无话可说了。
“啊？他怎么又来送你东西了啊？！”
“咱不都拒绝了吗，天天看似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怎么能做出死缠烂打的这些事。程澄我告诉你，你可千万离这种人远一点！”
闺蜜一听麦俊豪的名字，顿时感到两眼一黑，她忍无可忍地朝玫瑰花翻了个白眼，差点没踹上一脚。
当年麦俊豪最疯狂的时候，由于追人堵不到程澄，把身为闺蜜的自己拦在楼道间一个多小时，这件事她至今都还有心理阴影。
“我上次刷视频都看到了，一个明确得到拒绝后还缠着你不放的男人，多半是心理变态！”
程澄被闺蜜这句话逗笑了，她催促着闺蜜快去换衣服，别耽误了吃饭的时间，一边无可奈何地瞥了眼玫瑰花，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落日晚霞，橘红的火烧云染红了城北市的大半片天空，暮色穿透阳台，落在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上。
两个准备去吃饭的女生谁也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成为她们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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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地方。”
杜杰踹了一脚光秃秃的草坪，长时间无人打理再加上正值秋季，这栋郊区小别墅的院子绿化并不美观。
“资料上显示，麦俊豪父母双亡，在去世前给他留了一笔不菲的遗产，名下只有这唯一一栋别墅。”
“不过这地方还挺偏僻的，看起来没什么人住的样子。”
周不涣将车稳稳停在别墅门口，拿上随身携带的证件后，他才打量了一眼杜杰口中的别墅。
由于警方无法联系到麦俊豪，他本人的导员也宣称，麦俊豪在三天前就向他请了假，据说是生了重病需要住院，在核实过假条无误后，麦俊豪就像一只泥牛入海，再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这别墅有些年头了，院子围墙的墙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麦俊豪应该对这里不怎么上心。”
“不过，如果用来藏匿一个失踪的女孩，这个房子是麦俊豪的唯一选择。”
别墅的外门并没有锁，周不涣推开吱呀作响的艺术铁门，脚步迈上院子正中，杜杰则是带着身后几名警察，从一旁的窗户里窥探房子的内部结构。
“一楼没人。”
杜杰扭头，他冲着周不涣做了个口型，周不涣右手悄然摸向后腰，左手则是礼貌地敲了敲正门。
和杜杰说的一样，在长达一分钟的剧烈敲门声后，别墅里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季长渊还在路上，但周不涣已经想破门而入。
所有人的脸色严肃冷峻，他们心中隐隐浮起一丝不安，以及对潜在危机感的意识。
“破窗！”
周不涣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麦俊豪的家距离市区很远，路上还经过好几个容易堵车的路段，周不涣没有时间等季长渊赶来。
玻璃应声碎裂，一连串形成细密的蜘蛛网，一股奇怪的气味飘散在空中，让杜杰鼻尖耸动，但又转瞬即逝。
“你们有闻到什么吗？”
翻进别墅窗户，杜杰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朝身后的周不涣和几位警员问道，以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
“没有啊杜哥，会不会是别墅里空气不透风，闷出来的气味啊？”
两三个警员纷纷摇头，他们留意到周不涣倏然一边的脸色，下意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全都嘘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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