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猪节
两座狮子守护的大门敞开,橙黄通亮的大殿站满人,他们垂着头,静静等候坐在上方的人发言。
气氛冷凝,不敢多喘口气,殿中央还跪着全身通黑,一身紧衣的墨江。
上方的人坐没坐相,手搭着扶手撑着额头,另一条腿慵懒屈在座椅上,正闭着眸,似乎下面的人与他无关。
良久,内殿温暖的空气慢慢流失,后脊发凉,他才睁开那棕褐色如耀石明亮,狭长的双眸。
他瞥了眼墨江,烦闷闪过眉间。
低沉磁感混着厚重的声音响起:“他们都喂了狼?”
墨江面不改色,“是。”
司宴眉峰微挑,勾起唇角。
“哦?那为何有人来报狼受饿浑身无力啊?”
言语有刚开始的散漫逐渐咬牙切齿。
墨江身子颤了颤,还是嘴硬。
“许是狼不喜人肉,它们平常吃惯了兔肉,,对这些肉变得不喜。”
“简直胡说八道。”
声音震慑四方,混着怒火,他们忙着下跪,生怕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来人,把墨江带下去,关酷刑房,无诏不得出。”
酷刑房说是刑罚,受严重的酷刑,其实是和山匪那帮不要死的家伙对抗,谁赢了,等候命令才能出去。
不过能出来的人无一不是断手短腿,要么就是缺斤少两,皮肉满痕。
很快,就有几个小山匪急忙忙跑进来,伴随着腰间的佩剑,发出咣咣响来到墨江身边,抓住他的肩膀就带下去。
殿内又冷清下来,其余人不敢说话,只有站在前方的大哥若瑾,二哥衍舟,大姐姜婉烟,二姐许星敢直视上方的司宴。
他们都是一起打进这座山,独守这座山,敢于外界抗衡,抢夺民财,称兄道弟的人。
不过司宴不与他们排列,成为这座山的主人,以他们俯首听命。
“今年的杀猪节是不是要到了?”
司宴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若瑾站出来,穿着一身白衣,衣袂飘然,腰间挂着晶莹透体的玉佩,眉眼俊朗,五官柔和,正神情悠闲,拿着扇子扇风,须臾收起来,一本正经道:“要不是受外面影响,今年的杀猪节本在这两天举行。”
“不过看着猪圈里的猪,那叫一个肥嫩,今年的杀猪节怕是要比往年热闹。”
衍舟拍了他肩膀,有些稚嫩透着少年气的脸庞掀起笑容。
“大哥怕是馋了吧?”
“还记得去年大哥只分到了猪屁股,那叫个嫌弃,今年,”他顿了顿,立马离若瑾远些,“今年我还是不会让给你的。”
挑衅的话,若瑾立马扬起扇子就要打回去。
还记得去年,偏偏一身傲气,和衍舟打赌司宴的心上人会不会回来,谁知道人没见到,肉也早被衍舟吃了。
节后,若瑾告状,正气在头上,一通诉说,竟然也把自己栽了进去。
他不敢看司宴的脸,他感到眼前的人脸色阴沉,好像下一秒就要拿起到把他砍了。
“不怪你。”
若瑾正要松一口气,哪知下面的话让他想死。
“罚你打扫猪圈半年。”
若瑾此刻恨不得晕过去才好。
后来是他拖着年纪小,容易上方的衍舟一起才扫完。
经此事后,若瑾愣是不敢再赌。
想起往事,若瑾恨不得抓到衍舟往下上打。
衍舟一副欠打的样子,迅速闪躲开若瑾的追打,他穿着正蓝色的衣袍,衣摆甩动间,溢出一股意气风发的气概。
“嘿嘿嘿,你打不到我。”
一瞬间,殿内的气氛被活跃,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好了。”
司宴出声打断。
他的话还是有用的,若瑾和衍舟立马站回原位,只是衍舟机灵的往姜婉烟旁边躲。
……
忙活了一早上,沈意和五小只才闲下来坐下。
他们这两天偷偷找到村里的木匠让他帮修的床和其他物具。
毕竟沈意也不是真的拿手,她想起她修的床,不到一天就塌了,是睡塌的。
紧急之下,她趁着蒙蒙烟雾,看不清人的时候,一路打听消息才找到木匠家。
年迈蓄满白胡须的木匠,正埋头弯着腰打磨座椅。
听到动静,用仅剩一只眼看清来人,他皱了皱眉,发出疑惑:“小姑娘这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木匠打量她的眼神,沈意猜到几分,她昨天刚进到这里,必然很多人不认识她,何况现在正是避风头,还是谨慎一些好。
她笑了下,打起熟人局:“大爷问的啥话,我是东寨的小花啊,娘让我少出门,说起来这还是大爷第一次见到我呢。”
木匠何康眯了眯眼,深深看了好几眼沈意,似在辩解这话的真假。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小花啊,我听你娘说过你。”
“无如今都长那么大了,我都认不出你。”
沈意善解人意笑了,“没事的,大爷。”
她真没想到有人叫小花啊,她只是听山野说过这寨子大,分为东西南北寨,为了好记,也没给它起名,就这么叫着。
她本想误打误撞,随便叫个,看着大爷人都分不清看不清的样子,沈意赌一把。
没想到还真有。
何康瞧着沈意挽起微笑的样子,询问:“小花这是过来干嘛,你娘有事啊?”
沈意点头,收起笑,让人感到这事很严肃。
何康立马放下手中的打磨器,来到沈意面前。
“小花说说这是遇到啥难题了?”
沈意紧紧扣着衣角,直到皱巴巴一团,她挣扎了下,好似难以说出口,无法,她垂着头,努力憋出泪水,再抬头,眼眶通红。
“大爷,本来我不打算麻烦您的,可是家里实在没法生存下去了,我那爹是个暴力的,拿不了我娘出气,就拿我家架具,卧具出气,这番下来,本就不多的床竟被他弄个稀碎。”
“架不住我家人口多,每日晚都是铺着冰凉的被褥入睡,我娘偏偏是个身子不好的,加上家兄不久后要娶亲,家里实在无法,所以只能来求求大爷,能不能先赊着,等有点闲钱了,再还给大爷。”
几个寨里,东寨每年收入的钱币是最少的,司宴也每年发薪下来,为的就是养活这帮人,但他也有要求,活不下去那就死路一条。
话语带着哭腔,让打了一辈子仗,老年才歇下做木工的何康起了些怜悯之心。
“怎的一些日子不见,你家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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