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精神寄托
第二十三章 精神寄托
等顾辞远顺着线索找到这个村子里的时候，又完美的和苏晚棠错过。
张芳端了鸡汤放在他面前，一脸的心疼和懊悔。
她知道那丫头在顾辞远心中有些位置，却没想到，那位置竟然会如此重。
自从她在医院消息全无后，顾辞远整个人都沉浸在阴霾中，平时壮的跟头牛似的人，竟然也憔悴了不少。
她看着心疼。
“辞远，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我们大家都没想到的结果，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你这几天憔悴了不少，赶紧把这鸡汤喝了补补身子，先照顾好自己才能有力气去找人啊！”
顾辞远的目光扫过张芳，看着这个一直以来让他觉得最亲近的亲人，又看着桌面上黄澄澄的鸡汤，却只觉得悲凉。
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他的亲人会如同以往那般支持他，鼓励他度过眼前的困难。
而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
他们只是疼爱他，却未必会真心接受他所疼爱的人。
苏晚棠怀着孩子音讯全无，他如何能喝得下眼前的这碗汤？
对于亲人，狠厉的话他说不出来，却到底无法如以往那般心无芥蒂。
他起身，抬步往外走去。
苏晚棠一天找不到，他心中一天难安。
张芳本想追他，客厅里的电话却在这时响起。
她拿起电话，不知道听到什么，眼睛悠然一亮。
“辞远，晚棠有消息了！”
……
警局。
顾辞远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正在椅子上坐着的苏晚棠。
她手上还捧着一杯水，目光注视着手中的杯子，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棠棠……”
顾辞远叫了一声。
苏晚棠抬头，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露出笑容。
“你来啦！”
她没有怪他，却让顾辞远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苏晚棠轻描淡写的用几句话概括这几天的经历，顾辞远又如何能不明白，她这几天一定是吃了大苦头。
光是被人贩子抓到，这其中就肯定布满艰辛。
但她一个弱女子，竟能靠自己的能力，还带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逃出来，还是让顾辞远有些不可置信。
人贩子有这么傻吗？
敢贩卖人口的，有几个是蠢笨的？
还有她救的那个孩子，据说也有些来头，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被人接走。
顾辞远想问的更清楚些，苏晚棠却试图转移话题。
两次下来，他也清楚，不在提及这件事情。
她刚经历过危险，不想再回忆也是正常的。
在警局时，顾辞远打了个电话。
姜红旗匆匆赶过来，看到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小媳妇儿似的跟在顾辞远身后，就觉得一阵痛心。
他夸张的走到苏晚棠身边，“妹妹，你和老顾的婚事虽然是长辈定下来的，但如今都新时代了，早就不时兴包办婚姻，你真的不在考虑考虑？”
苏晚棠有些尴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顾辞远一脚踹在姜红旗屁股上，“姜红旗，当着老子的面挖我墙角，找死啊你？”
姜红旗揉着屁股，“开玩笑，开玩笑。”
回头，他又耍宝似的，“看到了没，老顾脾气可不好，哪有你姜哥善解人意！”
顾辞远又要揍他，姜红旗这次早有防备。
这一打岔，刚刚沉闷的气氛反倒消失，苏晚棠的唇角也多了些笑容。
包办婚姻这回事，是顾辞远对外的说辞，还称是他已故的外婆定下。
他和苏晚棠之间还差着年龄，不然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何非要娶她。
姜红旗把他们带到一处筒子楼前，随手把手中的钥匙丢给顾辞远，“是哪间你是知道的，里面可没打扫，你们自己对付着收拾一下吧。”
顾辞远之前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虽然已经到了级别，却一直没有申请房子的打算。
如今带苏晚棠回哪儿都不合适，也只能暂借了姜家闲置的住处。
说来也是凑巧，姜红旗的二哥被未婚妻戴了绿帽子，婚事吹了，这才把房子闲置下来，便宜了顾辞远暂时落脚。
“替我谢谢姜二哥，改天空了请你们吃饭。”
顾辞远接了钥匙，带着苏晚棠上楼。
姜二哥是位医生，这栋楼里住的也大多是医院的员工以及家属。
房屋前不久才打扫过，也不算脏，只是屋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他们也只是借住几天，并不会在这里落脚太久。
苏晚棠还在好奇的打量着这间2室1厅的房屋，就听顾辞远开口，“苏晚棠，跟着我就只能过这种生活，如果我们结婚，还有可能会过得更苦，你也愿意吗？”
顾辞远大多称呼她棠棠，只有很慎重的时候，才会叫她的全名。
苏晚棠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问他，“有多苦？”
顾辞远也很直白，“我可能会被要求退伍，以我现在的职位，安排工作是可以的，正常养你和孩子没有问题。”
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再次听到，还是觉得愧疚。
“如果你因为我离开部队，你会后悔吗？”
顾辞远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可能偶尔的时候会，但如果为了保全自己的前途，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件事情的后果，我会时时刻刻被自己的良心谴责，一生难安。”
他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今日怀孕的人是苏叶，他绝对不会有半分心软，甚至还会做出和顾长胜一样的事情。
但这个人是苏晚棠。
她和别人不一样。
他去苏家那年，她才三岁，小小软软的一团，拉着他的裤脚叫哥哥。
那会是他人生至暗的时刻。
母亲刚死，父亲再娶，那对龙凤胎就比他小了三岁。
他想妈妈的时候，小家伙会扑在他怀里安慰他，妈妈在天上，是最亮的那颗星星，她的妈妈也在天上。
苏晚棠一出生就没了母亲，一直都是姥姥在照顾她，那会儿姥姥不愿意来京都享福，也是放心不下那个带了许久的小团子。
姥姥走的时候，最放不下的有两个，他是其一，苏晚棠就是其二。
对于苏晚棠来说，他可能就是小时候照顾过她的一个哥哥，可是对于顾辞远来说，苏晚棠是陪他熬过了最困难几年的精神寄托。
哪怕他自己不幸，也一定要保护好她。
如今国家安定，有没有他一个人也不重要，但苏晚棠很重要。
如果不能守护好她，哪怕成就再高，他这辈子也不会安稳。
顾辞远的东西不多，都在张芳家里，还有苏晚棠的换洗衣物，也得拿过来。
一个小小的箱子，就全装完了。
张芳兰在他身前，“辞远，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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