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二重唱
钟，yu，zhen？
黎念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端着一个马克杯，绕到黎念面前。
她不算高，估计160~165cm，普通身材，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脖颈修长，身穿一件浅灰色的立领毛衣，头颈线条十分美观。
黎念见到她的耳上也卡了“翻译器”。
马克杯溢出咖啡的苦香味。
钟羽真打了个哈欠，回答Amelia：“还是绑着，她贼心思可多了。”
接着，钟羽真向一旁的刀疤光头男确认：“她身上没有通讯设备了吧？”
“没了，手机塞在书包里，全扔半路加油站了。”刀疤光头男说着，也打了个哈欠，还挠了挠脸，“这家伙还带了两把手机，差点漏了。”
钟羽真啧啧两声，对她的“光头帮”摆摆手，说：“行了，你们先去吃饭吧，开了一晚上车——呃，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一份，怪可怜的。”
她瞥了一眼黎念。
那三个光头慢悠悠走了。
黎念一听他们说吃饭，呆住了，连忙问：“现在几点了？”
钟羽真随口道：“应该是8：42了，我过来的时候8：40。”
已经早上了？！
黎念昨晚和彭泽亦从学校出来，大约是晚上九点十几分，没想到她竟然被拐到了车程近十二个小时的地方！
粗略估算一下，这里离盛安市有800到1000多公里！
见黎念不说话，钟羽真发笑了，这女人笑起来，脸颊上会有两个工整的括号，还有一些其他的面部细纹，黎念在心里下结论，她的年龄大约有四十来岁。
钟羽真的语气仍旧逗小孩似：
“担心早上旷课了？不是总说上学无聊吗？到处找事干！”
“这里是哪里……”
“医院吧，不是很明显吗？你心心念念的Amelia就是在这里治好的。”
黎念无奈，扭头问：“Amy，这是医院吗？叫什么医院？”
“差不多……算是吧。”Amelia看了看自己还固定着的手臂。
黎念又问：“Amy，你之前就认识她吗？”
“孩子，我可以说我刚认识她——反正我现在也无处可以去了。”Amelia抿嘴一笑，显得伤感，又带歉意，表示她无可奉告。
钟羽真一边在喝马克杯里的咖啡，一边看着黎念什么都问不出愁苦的样子，时不时眼神飘到别出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开始对黎念说其他事：
“你动作很快——找到的那些档案，我已经派人去取了，他们说数目没问题，你在哪里找到的？我派去的人把温陶韵所有房产全都翻过了，他们都找不到。”
黎念嘀咕：“你把我绑过来，是为了夸我这一句？”
钟羽真反问：“不是你一直嚷着要见Amelia？我不去找你，你还在那网站和我玩藏头诗，千方百计地联系我？”
黎念语塞，咬起嘴唇，和钟羽真坦白了她当时找到密室的经过。
钟羽真挑了挑眉。
“你在别墅里的其他经过，我也都知道了。”钟羽真微微眯起眼，看着黎念，这个举动让黎念有些局促。
“我想，我应该说，你很会讲话？你的年龄只有16，7岁，却能在别墅里一群大人之间掌握话语权，这并不容易。”
钟羽真似乎在回想她从监听设备里听到的对话片段，接着，她推开了手边的马克杯，站起身，走过来。
“为什么撒谎说自己是医学生？你很熟练。一开始就是这么和Amelia说的，说你正在大学里读医科，但其实你刚上高中。”
黎念不知道她想问什么，辩解道：“那不然，我说我是高一的，那些大人会愿意听我讲话吗——更不会把我当回事！”
钟羽真一愣，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
少顷，钟羽真抱着头，对Amelia打趣。
钟羽真认为，Amelia还是缺少管人的经验。黎念和她说的不一样，刚才不就暴露出来了？
什么像一张“白纸”一样？那是Amelia没听过黎念逼问时砚初和简哲的录音，黎念脾气可坏了，小心思也很多，和她的“小男友”两个人都很难管：一个明着唱反调，一个暗里唱反调，两个在一起就是和声二重唱，逆反到一块去。
Amelia冷静反驳，陈述说，这不叫“脾气坏”，当时在别墅里是特殊的情况，而现在黎念被绑着，很害怕，很难受，所以显得有些暴躁。
两个女人毫不避讳，在黎念面前大肆点评着她和彭泽亦，黎念听得又难堪又无语，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这是在选小宠物吗……
郑冉曾经教过她，要怎么挑一只脾气好、不挑食的健康小猫——当时郑冉就是这样的语气，煞有介事，头头是道。
黎念突然重新变得平静，觉得有意思，也开始听得很投入，她很喜欢听别人如何评价自己，这样她对自己，对评价她的那个人，都能够有所了解。
“……这一点我倒是不否认。”
钟羽真最后与Amelia达成共识，“他们确实很有学习天赋。”
钟羽真又问黎念：“嘿，小孩，你家里有学医的人吗？我记得你的妈妈是律师，爸爸是外企的？那是谁教你那些医学知识，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我自己学的。”黎念小声道。
“又是自己学的，有你们这种人还要学校做什么？想过高考要报考什么方向吗？”
黎念卡顿了。
如果是上个世界的她，刚上高一的时候，还很迷茫，绝对没想到高中后她会去学医。
而现在，她因为穿越，没能读完精神医学专业，也深知医科学业比她以前幻想的要辛苦千百倍，但她还是很感谢那一段学习的经历，还有学到的知识。
黎念仍然虔诚地迷恋人类大脑，迷恋它的一切活动。
“还是学医学类的专业吧——但是不想当医生，想要做研究……”黎念答。
不过，她不再往精神心理学方向走了，她决定要深入地学习神经科学。
她想知道意识的秘密。
面对黎念的这一番话，钟羽真显得很慎重，又危险地眯起眼，打量她。
“想要做研究？做什么研究？”
她那急于追问的样子，仿佛警戒着下一秒黎念给出的任何回答。
黎念住口了：“做什么研究我还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会有意思……”
“你不是知道Amelia之前在皇家马赛普罗医院是做什么的吗？”
钟羽真直接搬出来讲，完全不顾Amelia脸上的失望而痛苦的表情，“她们医院一直在做人体器官的研究，在基因敲除技术上很有成果，利用这个技术，也在捞取钱财，你觉得干这样的工作不错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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