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批货，我们全要了（加更）

姜晨伸出的那根手指，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而有力。

“一点五亿。”

这几个字，轻飘飘地从他嘴里吐出，却像重磅炸弹，在安静的顶级包厢内轰然炸响。

空气瞬间凝固了。

霍云山那双捏着文玩核桃的手，动作猛地一滞。

他身后，刚刚还在激动汇报的王伯和李叔，脸上的红光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凝固，嘴巴半张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点五亿？

开什么玩笑！

他们刚才心里盘算过，这批货的价值确实惊人。

那一箱子近乎原光全品相的袁大头，按照目前的市场行情，加上其文物价值，单是银元本身，稳稳地能卖出大几千万。

而那批边区票，尤其是晋察冀边区银行的第一版，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孤品级藏品，其历史文献价值和稀有度，甚至比银元本身更加珍贵！

这批东西，打包起来，一个亿是它们的基准线。

但一点五亿……这个报价，已经超出了他们最乐观的估计，甚至可以说是带了点“狮子大开口”的意味。

霍云山是什么人？

在古玩圈里浸淫了一辈子，经手的国宝级物件不计其数，眼力毒，手腕硬，人称“霍老狐狸”。

想在他面前把价格抬到天上？

这年轻人，还是太嫩了点。

霍云山心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他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核桃，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浑浊的眼眸重新变得深邃，不动声色地看着姜晨。

他在等。

等这个年轻人自己心虚，自己把价格降下来。

这是一种无声的博弈，是谈判桌上最常见的施压手段。

但姜晨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面对他审视的目光，姜晨非但没有任何的紧张或退缩，反而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微笑，甚至还端起茶杯，与他对视着，轻轻抿了一口。

那份从容，那份镇定，仿佛在说：我开的不是价，是这批货应有的尊重。

霍云山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对劲。

这小子，不是愣头青。

他有底气。

难道这批货还有什么自己没看出来的门道？

他向身后的王伯和李叔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王伯立刻会意，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再次俯下身，从箱子里又拿起几枚不同的袁大头，用高倍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纹路、齿边和包浆。

李叔则戴着放大镜，一张一张地翻看着那些边区票，连纸张的纤维和油墨的沁色都不放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包厢里安静得只剩下紫砂壶里“咕噜咕噜”的沸水声和两位专家粗重的呼吸声。

“霍爷……”

终于，王伯直起身，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

“全对！每一枚都对！而且……而且您看这个，”他用镊子夹起一枚年份特殊的银元，“这一批里面，混着好几枚签字版的样币！还有几枚错版的！我的天……这……这价值不能按普通袁大头算了啊！”

另一边，李叔也摘下了放大镜，老脸涨得通红，激动地对霍云山说：

“霍爷！这批边区票……不是一个批次的！它涵盖了从第一版到后面几个补充版的所有票样，甚至还有几张是未发行的试印票！这……这不是一批收藏品，这是一套完整的边区银行货币史的实物档案啊！”

两位专家的补充，像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霍云山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姜晨，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签字版样币！

未发行试印票！

这些东西，任何一件单独拿出来，都是能在顶级拍卖会上引起轰动的珍品！

而这个年轻人，却像扔大白菜一样，把它们混在一箱子普通硬通货里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概念？

这说明，在他眼里，这些所谓的“珍品”，根本算不上什么。

也只有那种传承了数代，底蕴深厚到无法想象的收藏世家，才会有如此惊人的手笔和气魄！

一点五亿……

现在看来，这个价格，不但不是狮子大开口，甚至……还显得有些保守了！

霍云山深吸一口气，心中的那点不快和算计，早已烟消云散。

他知道，今天自己遇到真正的“过江龙”了。

“Chen先生。”

霍云山站起身，对着姜晨，郑重地拱了拱手，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是我眼拙了，见笑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批国之瑰宝，流落在外，如今能由先生带回国内，是国家之幸，是民族之幸！”

“您这个价格，公道！”

“这批货，我们悦古斋，全要了！”

姜晨微微一笑。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系统给的“完美人设”，加上这批货本身的硬实力，足以镇住任何人。

“不过，”霍云山话锋一转，神色诚恳地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这批藏品中的边区票，以及那几枚特殊的样币，其历史价值远大于市场价值。我希望能以悦古斋和我个人的名义，将它们无偿捐赠给国家历史博物馆。”

“当然，市场价我们一分不少地支付给先生您。这算是我们为保护国家文物，尽的一份绵薄之力。”

哦？

姜晨闻言，不由得对眼前这个老人高看了一眼。

这老头，不光是精明的商人，还有一份家国情怀在。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霍先生高义，我没有意见。”姜晨点头道，“这些东西，本就是龙国之物，能有个最好的归宿，我也乐见其成。”

他的爽快，让霍云山更是欣赏。

“好！Chen先生快人快语！”霍云山大笑起来，心中的最后一丝隔阂也消失了，“从今往后，Chen先生但凡有任何东西需要出手，或者需要寻找什么物件，尽管来找我霍云山！”

“只要是在这片土地上，我悦古斋，就是您最可靠的独家合作伙伴！”

“一言为定。”姜晨伸出手。

“一言为定！”霍云山紧紧握住。

交易达成。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霍云山一个电话，悦古斋的财务团队立刻开始运作。

在影子一号和二号的全程监督下，一笔高达一点五亿的巨款，通过数个绝对安全的离岸账户，被拆分成几十笔，在短短半小时内，悄无声息地汇入了系统为姜晨准备的一个加密账户中。

当手机收到那条提示信息，看到那一长串零的时候，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姜晨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真他娘的有钱了！

他站起身，对着霍云山微微颔首。

“霍先生，合作愉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送先生。”

霍云山亲自将姜晨送到会所门口，看着他坐上那辆平平无奇的商务车，在两名黑衣保镖的护卫下消失在车流中，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霍爷，”女助理走上前，低声问道，“这个Mr.Chen的来历，真的不再查了吗？”

“查？”霍云山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查不透的。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族，我们能做的不是去探究他的根底，而是珍惜眼前的缘分。”

他顿了顿，转身往回走，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记住，以后Mr.Chen的任何要求，都列为最高优先级。这个人，我们只能交好，绝不能得罪。”

“是！”女助理心中一凛，重重点头。

另一边，车内。

姜晨靠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完美达成。

接下来……

就是花钱的时候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系统面板上浮现出的另一个加密号码。

“喂，您好，我需要预定国际饭店的总统套房。”

他顿了顿，补充道。

“对，从今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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