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没别的理由？
“细作？本尉也知道城内有辽国的细作。”
赵鸣之所以震惊，是因为这话从陆川嘴里说出来。
从一名老卒，连跳两级升任什长，说什么带兵训练这些话，都可以理解，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在校尉面前留个好印象。
可是，莫名其妙说城中有细作，这是一个巡防什长该管的事吗？
再说了，不单单是晏国，包括辽国其余六个国家，会安插细作、暗桩，是为得到这个国家的机密，知己知彼。
说句不好听的，街面上随便拉个人，都有可能是细作，就看你伪装的好不好。
赵鸣说道：“陆川，你说里应外合，可有实据？”
“我……暂时没有。”
陆川眼下有一个嫌疑人，那便是袁雄。
从袁雄对朱正的尸体搜了几遍，就有所怀疑，再到春香院用李师师试探袁雄后，更加一步确定。
是不是细作，是不是卖主求荣，不会写在脸上，需要去查！
“陆川，空口无凭，少在这危言耸听！”刘成不满道：“大人，陆川有点分不清轻重，还没领悟一个什长，该做的工作，属下带他下去，将军规军纪都告诉他一遍。”
“刘副将，甭说我是一个什长，哪怕我是一个平头百姓，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辽军大破我山门关啊！”
陆川有点急了，他不想跟刘成在这里聊这些没营养的话，抱拳向赵鸣请示道：“大人，陆川已有计划，虎阳城外的驿馆是与细作联系的上家，只要我们安排信得过之人伪装成辽国人，羽骑部内的细作，自然会浮出水面！”
“大人！刘成认为……”
“好了，别吵了。”
赵鸣见着二人争吵起来脖子青筋都暴起了。
他不清楚陆川哪里得来的消息，既然是细作，自然藏得很深，一般都发现不了。
山门关内粮食短缺，已不是什么秘密，辽军有三月有余未有攻城迹象，想耗尽城内粮食，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
也可能会使一些阴招，趁城中最虚弱之时，打个措手不及。
越是安静，越觉得可怕。
赵鸣想了想，抬头看向刘成：“刘副将，今天夜里，你带些生面孔去趟虎阳城驿馆，探个虚实。”
“大人……属下，属下遵命。”
刘成有怨言，觉得赵鸣太容易相信陆川了，听风就是雨。
但这是校尉安排的，他不得不从。
“多谢大人，陆川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陆川可算有些笑容挂脸上了，他对刘成说道：“刘副将，一定要安排生面孔，你自己别出面，细作或许认得你。还有啊，最好也别让驿馆的辽军起疑，若是提前暴露，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不需要你提醒，刘成知道怎么做！”
“对了对了，我设置了一个暗号，细作与你接头，说出‘天王盖地虎’的暗号，你一定要回答‘宝塔镇河妖’！”
“罗里吧嗦，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是什么鬼话连篇？”刘成极不耐烦，指了指陆川：“咱们有言在先，若是让我扑了空，或者是你有什么企图，绝饶不了你。”
“只要按我说的一一办妥，绝对能成！若是成不了，巡防队什长，我让给你！”
“我呸！我正九品副将，稀罕你一个什长之职？”
“那……到时候特战小队成立，邀请你成为其中一员。”
“大人！你看他，他陆川……”
刘成气得都不知说什么好，见赵鸣甩了甩手，吐着气，走出营帐。
“陆川，你有头脑，箭术又好，为何本尉之前没发现你？”
赵鸣看在眼里，就陆川刚才对刘成的交代，是一个指挥官该有的能力。
不得不怀疑，陆川突然拔尖，有点古怪。
“之前光棍，过一天算一天，现在有媳妇了，不考虑我自己，难不成要看着媳妇被大人带回府上吗？”
陆川拿这理由当挡箭牌，如果对方觉得是在奉承，也无所谓。
他抱拳道：“大人，巡防队的人到了，陆川先带队训练，一有新情况，如实向大人汇报。”
说罢。
陆川就朝着训练场走去。
十几名高矮胖瘦不一的巡防兵，在王一的招呼下，懒懒散散的集合到一块。
“陆什长，你认真的？昨天的酒白喝了？”
“我们是巡防兵，只在战时负责巡防任务，拿着微薄的俸禄，肚子都填不饱，还得跟你来训练？”
“就是就是，当了什长就不一样了？陆川，看看你之前什么德行，真以为换身皮我们就不认识你了。”
“你看看那边的步兵队，弓箭队，看我们跟看猴一样，想自个丢脸，别带上我们呀。”
伍强、二娃，还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巡防兵，一脸怨念极重的叨叨起来。
“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回家躺着好了，训练是在战时，冲锋也好逃命也罢，能跟得上。”
陆川知道一时半会扭转不了他们的观念，是啊，巡防兵确实没有这个义务来训练。
要不是校尉不给陆川建个特战小队，他怎么会在巡防队里面找合适的人选，矮子里面拔高个！
他继续说道：“今日第一天训练，运动量少一点，先来个五公里热热身。”
“谁要是能跑赢我，明天的折返跑就免了。”
这些巡防兵闲话不少，他们也不敢不来，毕竟蚊子腿也是肉，挂着巡防兵的职务，多少还有些军粮补贴。
真要是被陆川看不顺眼，告上一状，丢了差事，真要在家里饿死了。
然而，陆川的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他们了，整个巡防兵，就属陆川年纪大，若是跑不赢他，脸还往哪搁呀。
随着陆川带头跑圈，王一紧跟在身后，其他的巡防兵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一时间。
就让羽骑部的其他队伍都停下训练，看着这道怪异的风景线。
“巡防兵的老胳膊老腿，这么卖力做什么？现在练是不是有点晚？”
“看来巡防兵大变样啊，这是要把我们的差事给抢去了吗？”
“还别说，陆川当了什长，整个人都变年轻不少，看他那矫健的步子，是那么回事啊？”
“哈哈哈，后面那几个，娘的，让你们去送死，敌军还嫌你们跑的慢！”
“……”
“陆什长，你咋这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王一上气接不接下气，纳闷不已，陆川哪像是个五十岁的糟老头子啊？
“快点，快点，比乌龟还要慢，一个能跑的都没有啊？”
陆川算是穿越过来第一次大运动量，还行，比想象中的好一些。
只不过，身后这帮人，真是太差劲了。
等他跑完五公里，汗水都风干了，才见最后一个跑完：“来来来，别坐下，跟我一起活动一下，一会来一组力量训练。”
“我想死！”
“巡防兵，我不想干了。”
“往死里整啊，陆什长，你是个疯子吧！”
巡防兵们怨声载道，有的累瘫在地，有的嗷嗷直吐，有的直接哭出来。
……
另一边。
袁雄得知陆川在军营里训练，并没有前往。
他则是去到了军户坊，在陆川家的不远处盯了许久，见到李师师从屋里出来，吹了个口哨，吸引注意：“这呢这呢，信呢，找着没有？”
“雄哥，我骗屋里两个姐妹出来倒夜壶，不可久留。”李师师提着个夜壶，递了过去：“信是偷出来了，装在夜壶里面，要不你自己伸进去取一下？”
“我……”
袁雄眉头一挤，想骂人。
编别的理由出来不行啊，非要说倒夜壶，非要把信装在夜壶里面。
行吧，或许这样，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他撸起袖子，十分嫌弃又无可奈何的将手伸进去，夹出了一个鹿皮包着的信，味道特别的重。
“雄哥，我昨天看到的就是这个，肯定错不了。”
“没错，没错……”
袁雄不会认错的，此时手里夹着的，就是来自辽国的密信。
信中的内容，就是初八在春香院天甲房，而陆川，昨夜就在天甲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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