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演出苦肉计
狡猾是真的狡猾。
不暴露自己身份，让替死鬼去做。
难怪袁雄结交一帮表面上称兄道弟的属下，全都是为了保全他而做的。
不管怎么说，任你小心谨慎，不还是栽到陆川手上了吗？
从信鸽传回来的内容可以看出，袁雄并未告知伍强他们缘由，伍强和二娃纯粹就是送信。
陆川算是不辱使命，那刚才认罚的态度得收回来：“大人，这回相信了吧，陆川没有骗你。”
“未惊动辽国军队，甚至没在驿馆打草惊蛇，我们便将山门关内部细作查清。”
赵鸣身为校尉，细作一事，关系重大。
他从沙盘处走到了案台上，看着山门关的城防图：“如果我是袁雄，定会在城中各个重要的点位有所安排，等辽军攻打之时，一内一外相互呼应。”
“是的，瞬间击垮内部防线，不攻自破。”
陆川听着赵鸣说这些，一点不稀奇，身为校尉理应有这些知识储备，他说道：“我今早想从袁雄嘴里套取这些信息，可惜……他很小心。”
“陆川，我想听听你接下来的打算，我们该如何做？”
“问我吗？要是我的话，还是按兵不动，私底下调查，发现一个点位就端掉，同时我会以辽军细作身份，催促袁雄，让他忙中出错。”
陆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到时候……整个山门关内外，就袁雄一个人瞎蹦跶，就他着急。”
想想这场面都好玩。
将袁雄在城中的点位都排查出来，安排上自己人。
到时候辽军未起兵，城中一如往常，就袁雄一个人干着急。
“此事交由你去办，就按你所说的去做。”
赵鸣沉思一会，喃喃道：“一个什长，敢与辽军勾结，他哪来这么大本事？”
“大人，你说是……”
“大人请放心，陆川定会不费一兵一卒，将事办妥。”
陆川领命，的确，袁雄只是巡防队的什长，哪来的渠道？
袁雄说袁凯并不知晓此事，会有谁在幕后助他？
不想了，光靠猜是没用的，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陆川又说道：“大人，陆川队中实在是没人，今日招了个小孩，他天赋不低，我想……”
“这种小事，你是什长，你说了算，去军资库领军粮和新袄。我等刘成回来，听他亲自汇报。”
“多谢大人，陆川告辞。”
“这老头，又让我眼前一亮。”
赵鸣对于军营出现细作通敌一事，作为校尉，要负很大责任。
但，一切都还来得及，多亏陆川及时禀报。
对于陆川，赵鸣又多了几分欣赏，糟老头子，有了媳妇变得上进，接连几次让赵鸣眼前一亮。
就刚才他的一番话，哪像是一个老卒所能说得出来？
早几年给陆川发上媳妇，不至于还只是个什长！
……
陆川从军资库出来，抱着棉袄和军粮来到操练场。
他把王一和时宝宝招了过来，问道：“宝宝，训练进度怎么样？”
“什长，时宝宝负责蛙跳做了五百多个，有点顶不住了。”
王一把情况告知，一眼就瞅到陆川手中抱着的军粮和棉袄：“发新袄了吗？”
“这是给时宝宝的，校尉已经同意让他成为巡防兵一员了，王一，别没见过似的，你是接你爹的班，你爹之前领的就是你的。”
陆川见王一那羡慕的样子，将东西递给了时宝宝：“军粮和袄给你拿来了，时刻提醒自己是一名军人，不可再做违背军规之事，听懂了吗？”
“谢谢什长，我记住了。”
时宝宝接过，抚摸着新袄，厚实暖和。
还有一斗军粮，粒粒饱满，他和弟弟再也不用受冻挨饿了。
他抬起头来，眼眶中闪烁，看向陆川。
“这是新兵发放的物资，谁都有的，今日就训练到这吧，和我去趟你家里。”
陆川不喜欢煽情这一套，他看中的是时宝宝的才华，唯他所用的本事。
他帮时宝宝提着军粮，对王一说道：“王一，你也早点回，明日继续保持。”
“诶，好。”
王一挺失落的。
看着时宝宝领新袄和粮食，虽然自己是接班进的巡防队，这些物资每个月都有，可就是羡慕啊。
人家是凭本事进来，而且时宝宝也争气，五百个蛙跳很快就完成了。
可他呢？确实天赋平平，有种不受陆川重视的感觉。
他苦恼的出走，喃喃道：“为什么我好普通，怪我爹，全怪我爹！”
“什长，有人跟着我们，就是那个被我扒了裤子的儿子。”
时宝宝跟在陆川身边，注意到了情况，及时向陆川说明。
“你说袁雄？可以啊小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我们当小偷的，不仅要盯着钱袋子，还要看人长相……什长，我又说错话了。”
“不用回头，正常走，我还巴不得让他跟着。”
陆川要不是与时宝宝一起，还真发现不了袁雄跟踪，这个家伙，疑心咋这么重？
照这么说来，还得给袁雄演一出咯？
他对时宝宝说道：“宝宝，送你到家之后，给你安排一个任务。”
“什长请说。”
“袁雄还会继续跟着我，你给他来个反跟踪，我要知道他去了哪，跟哪些人说过话，甚至是说了什么，全都记录下来，不能被他给发现了。”
“跟踪可比偷钱好干多了，包在我身上。”
时宝宝领了任务，而且是手到擒来的活，立马做了保证。
走到了西城门的一处废墟处，时宝宝停下脚步，指着里头一处烧毁的破屋：“到了，弟弟，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哥，呀！军营好玩不？呀！新衣裳，还有粮食……当兵真好，等弟弟长大了也要和哥哥一样。”
时贝贝从破屋里走出来，一脸兴奋的打量着哥哥手中的物资，这才注意到陆川在身后：“军爷，军爷好。”
“好……”
陆川鼻头一酸，可怜的孩子，住在破屋之中，又是寒冬，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好不容易捡来的银子，花了一些，其他都用于精炼了。
眼不见为净吧，不过，陆川暗暗发誓，别人他管不了，但跟着自己的兄弟，不能再过得如此窝囊了。
陆川说道：“宝宝，你赶紧做饭给贝贝吃，我先走了。”
“什长慢走。”
“军爷慢走，军爷谢谢你。”
……
回到家中。
陆川看着娘子们在忙碌。
一个做饭，一个打地，一个缝补衣物。
“娘子，你俩先在院里待会。”
陆川沉着脸，让芊语芊寻忙自己的事，对坐在屋门前做针线的李师师说道：“师师，你跟我回屋。”
“好的，陆什长。”
李师师一抬眼，注意到陆川阴沉的脸庞，心中莫名的慌乱起来。
“夫君，饭快做好了，你和师师姑娘别聊太久啊。”
孙芊语觉得夫君有点反常，不敢多问。
“姐，姐，我就说陆川会憋不住的，咱俩来月事他办不了，迟早会对师师姑娘下手的，你看看，天都没黑呢，就要开始了。”
“……”
咣当一声。
随着屋门被重重一关。
里头便传来了一记惨叫声。
“啊！”
是李师师的叫喊，凄惨无比。
随后，又是她的哭泣声：“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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