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给你实据便是
羽骑部。
几位百户与袁凯是至交，只敢保证在校尉没来之前，刘成不会对袁雄处军法。
可袁雄一言不发，令他们是理解不了。
“袁雄贤侄，你倒是说句话呀，嘴是用来说的，否认是细作有那么难吗？”
“我倒觉得吧，袁雄沉默是金，辩解再多，还是要等校尉回来，不想白费口舌。”
“袁雄通敌，本百户是不信的。”
“……”
“几位大人，袁雄不否认不辩解，心里头还在期待辽军攻城，他不死心啊！”
袁雄的内心，在场所有人中，还真被刘成读懂。
万无一失，面面俱到，没任何疏忽，辽军为何不来，只有耽误了能解释的通。
刘成看到军营外头一帮人马赶来，他开口道：“来了，校尉大人来了，连副都尉都过来了。”
副都尉杨文宇与赵鸣一同前来，引得整个羽骑部都沉寂了下来。
连副都尉都要到现场看个究竟，看来这个事，捅上天了呀！
营中的士卒从袁雄周边散开，排成方阵队形。
“刘副将，快，给副都尉，还有几位校尉大人安排椅子。”
赵鸣领着杨文宇等人过来，让刘成退下，他来主持。
他等杨文宇坐稳后，问道：“副都尉，赵鸣路上已经把部署告知，接下来，就由我……”
“嗯，你来。”
杨文宇沉着一张脸，满是不悦。
“谢副都尉大人。”
“无关人等，全都退后，袁百户，你儿子若是清白，本尉定还他公道！”
赵鸣上场，这是他的羽骑部，不该出现的全都得退下。
他走到袁雄面前，说道：“袁雄你可以不说话，也可以等着你所期待的辽军攻城，辽军攻不攻城我管不着，但是城内你所期待的，一件都没有发生！”
“来人呐，将军营后厨、军资库、城中布行米行油行的负责人，都给我带上来。”
随着赵鸣发话。
十几名男子，依次被捆着双手，带到了袁雄的面前。
袁雄见到这些人后，与世无争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说好的子时一起走水，昨夜亲自交代过，今夜还又跑了一遍，不是都安排妥当了吗？
怎么全被抓了！
“扑通”
“大人饶命，袁雄逼我的，让我往饭菜里放芒硝，他拿着我家人威胁我，若不是大人及时发现，我该死！该死啊！”
“大人，袁雄说到时山门关落入辽人之手，他给我娶上两房辽人媳妇，让我子时将军资库给烧了。”
“我也是被逼的。”
“袁雄要睡我媳妇，我不让，他就要打我……”
这帮人，被拿下之后，全都招了。
此时，只是将事实讲述一遍罢了。
“你，你们……”
直到这一刻，被刺激被真相后，袁雄火了！
目前而言，眼前十几个人一同指认他的罪行，哪怕是辽军现在攻进城来，已形成不了里应外合，所谓的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山门关，已成为空谈。
搞不好，他这小命，等不到辽军进城那时了。
袁雄害怕反驳道：“你们胡说八道，你们是在冤枉我！我不就是对赵校尉不敬嘛，为何要搞这一出，致我于死地？”
“爹啊，我哪是什么细作，我袁家为晏国忠心耿耿，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里会向敌人服软，我袁雄不是这样的人！”
“都尉大人，求您给我做主啊，光凭他们几张嘴，就说我是细作，难以服众啊！”
各执一词。
空口无凭，难以定罪，谁的话真谁的话假，无法分辨。
这让在场的士卒，还有都尉等人，都陷入了议论之中。
“都尉大人，我儿袁雄之前只是一位巡防什长，职权有限，你看看这些人，又是后厨又是军资库，哪有那本事命令他们呀。”
袁凯上前，要为儿子讨一条生路，向杨文宇说道：“他们栽赃陷害，冤枉无辜，我袁家几代人从军，真要勾结，还须等到这时？”
“嗯……”
杨文宇应了一声。
他是让赵鸣来主持，毕竟这是赵鸣的羽骑部，但听到看到这些，实在是不吐不快：“赵校尉，袁家父子忠肝义胆，双方只是呈口舌之快，并不是人多就有理啊。”
显然，杨文宇的话，是偏袒袁雄这头的。
毕竟是军营的人，像米行布行这些东家，只是个生意人。
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勾结罪名不成立，坏事不出门，能压就压下来。
“大人呐，真是袁雄逼我今夜子时走水的！”
“只可惜没留下字据，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
“官官相护，官官相护，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吗？袁雄才是祸首！”
“……”
“莫要慌张，副都尉想要实据，赵鸣给便是！”
赵鸣摆摆手，示意米行布行这些东家不要太过悲观，他既然来当众揭穿袁友罪行，哪会只有这一手？
他指着袁雄：“袁雄，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亲自动手？”
“拿，拿什么，我没什么可拿的啊。”
“刘成！”
“是！”
刘成一个箭步过去，控制住袁雄，伸手进去翻找。
他从袁雄的怀中拿出一个物件，鹿皮包裹的一封信，狼头图腾火漆印，与辽人打了多年仗，此信来自何处不必多说。
“这封信，还需我多言？”
赵鸣接过信，打开念着上面的内容：“十月初八春香院天甲房！这是辽人与你接头的时间地点对吧？”
“本尉记得，十月初八那日，正是你与陆川比试箭术，被本尉降了职的那天，你借假请陆川吃酒，去的就是春香院。”
“这封信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身上，难不成此信莫名其妙的飞到你身上不成？”
赵鸣冷声道：“袁雄，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死不承认是吗？”
赵鸣高举着密信，展示给在场的人看。
鹿皮包裹，是辽人常用于装信件，防止打湿。
信封的火漆印，狼头图腾，只有辽人才会用。
再说十月初八那日，同行的伍强、二娃可以叫来佐证，那日，整个羽骑营的士卒，都铭记于心！
证据在手，字字珠玑，天平已慢慢开始倾斜。
“这信真不是我的……是，是，陆川的，对！是陆川的！”
袁雄面对指控，又是辽人密信在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想到了陆川，更是喊出了陆川的名字。
事情败露是压不住了，袁雄非死不可，但也得拉个人下水。
他说道：“陆川才是安插在山门关军营的辽人细作，信是在他身上得到的！”
“陆川是何人？”
杨文宇观看着这场谁是细作戏码，对又冒出来一个人名，感到很好奇。
“副都尉大人，陆川是巡防队新上任的什长，陆川与袁雄之间……”
“那他又在何处？”
“他……”
赵鸣总是话没说完，被杨文宇打断问着另一个问题。
陆川在哪，天黑便出了城，去往虎阳城外的驿馆打探消息。
现在……已是后半夜，陆川到底在哪，他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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