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受挫
宋知意颔首。
“靖王说的没错，手术确实是需要在头上开刀，风险很大，所以需要慎重考虑。”
她的玉戒中有药物和仪器，在短时间内打造一个无菌环境并不难。
她对自己的医术也颇为自信，可首先要鉴别那东西是不是恶性，再要看文贵妃是否愿意冒险。
萧景珩眼神凌厉，喉结滚动。
“从古自今，昭国从没有在人脑袋上开刀治病的先例，你可知道失败了是什么下场？”
宋知意全然不怕。
“多谢王爷关心，我知道风险很大，这只是一个提议，具体采纳与否，我并不能做主。”
她并不认为萧景珩在关心她。
他所担心的，是她会失败被诛杀，到时候没人解毒罢了。
萧景珩黑眸沉沉地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文贵妃面色复杂，咬唇看向明帝。
“皇上，您觉得宋姑娘所言如何？”
宋知意刚刚救了她的命，她对这个小姑娘很是感激信任。
可要在头上开刀，实在是耸人听闻。
明帝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宋大夫所言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不过朕盼着你好起来，永远地陪着朕。”
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皇后眼底闪过妒火。
良贵妃站在一边，泪光闪烁，欲言又止。
“皇上，文姐姐，臣妾倒是相信知意的医术，可此事太大，一定要慎重啊！”
“妹妹放心，本宫会的。”
文贵妃垂眸沉思良久，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臣妾也想陪着皇上，看着安王和王妃生下皇孙，不如就让宋姑娘先检查吧。”
她这病实在难以忍受，疼起来根本止不住，她几次都想寻了短见。
如果一丝治好的可能，她愿意尝试。
宋知意有些惊讶。
文贵妃看起来柔弱无比，没想到竟是一个这么有魄力的人。
她沉吟片刻，道：“贵妃刚中了毒，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我先给您开几服药养着，等七日之后再来检查。”
“都听你的。”
文贵妃温柔一笑，吩咐道：“书砚，把本宫那匹浮光锦拿来，另外再取白银千两，送给宋姑娘。”
文贵妃大方，宋知意也不抠门儿。
她笑盈盈地取出一小瓶药，交给书砚。
“这是止疼药，贵妃如果头疼难忍，就吃上一粒，能压抑疼痛。”
文贵妃又惊又喜：“竟还有这等神药，宋姑娘真是让人惊喜连连。”
她正苦于头疼无法，如果宋知意的药好用，那真是免了她受许多罪。
太子垂手站在一边，意味不明地笑着看向宋知意。
“宋大夫年纪虽轻，可似乎得了名医传承，真是不可小觑。”
明帝道：“依朕看，宋大夫竟比太医院那些太医都要厉害，真是后生可畏。等你将来解了文贵妃头疾之苦，朕就封你为天下第一神医！”
宋知意受宠若惊地道：“多谢皇上夸赞，知意一定竭尽全力。”
这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声可是皇家御赐，如果能拿下，将来对她的生意大有裨益！
说话间，许公公进来了。
“皇上，奴才已经带人把御膳房上下审问了一遍，找到了那给文贵妃下毒的嬷嬷。”
明帝眼神凌厉威严，问道：“人在何处？”
许公公抬头，面色凝重：“奴才带人找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悬梁自尽了，还留下一封遗书，说之前文贵妃说饭菜不可口，害的她被责罚，这才怀恨在心。”
许公公说着，拿出一封遗书递给了明帝。
明帝看过，脸上乌云密布。
文贵妃也看了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皇上，此事臣妾确实有印象，元宵节的时候，送到兰芷宫的菜出了问题，臣妾就说了她一句，可没想到……”
明帝握住她的手，安抚：“这不是你的错，是那贱婢心坏。”
宋知意不远不近地扫了眼遗书，看向安王。
安王会意，脸色难看地开口。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有异！
一个御膳房嬷嬷能谋划的这么周密，能有这么大的胆量谋害贵妃？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指使，儿臣想彻查！”
一直沉默的萧景珩也冷声附和。
“父皇，二哥说的没错，早年宫里虽不太平，可夭折的都是孩子，现在有人把手伸到贵妃身上，绝不可再忍，否则父皇颜面无存。”
皇后面色古怪，皱眉道：“安王，靖王，你们未免小题大做，依本宫看，这只是文贵妃和那贱婢的个人恩怨罢了。”
明帝冷哼。
“皇后主理六宫，平常都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皇后一惊，连忙行礼。
“皇上恕罪，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明帝神色冷淡，道：“罢了，后宫事务繁杂，皇后顾不过来也是正常。”
皇后心底一松，含情脉脉地看向明帝。
“多谢皇上提醒，臣妾以后一定……”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明帝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
“从今日起，就让良贵妃协理六宫，好好调查文贵妃中毒之事，若有需要，可找龙鳞卫统领陆沉协助。”
皇后大惊，脸色倏然白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明帝，嘴唇颤抖不知该说什么。
喜事天降，良贵妃惊喜不已。
她赶紧起身谢恩：“臣妾多谢皇上，臣妾一定处理好六宫事务，让皇后娘娘不必忧心。”
她做了多年贵妃，还从没有这样大的权利。
可今天，神明似乎格外眷顾她。
“那就有劳良贵妃了。”
皇后面色苍白地起身，告辞：“文贵妃刚醒，皇上多陪陪妹妹吧，臣妾就先告辞了。”
良贵妃也识趣地道：“皇上，臣妾宫里还有些事，也先走了。”
“儿臣也告退。”
太子，萧景珩，安王也跟着告辞。
出了兰芷宫，皇后眼底闪过戾气，冷冷地看向宋知意。
“宋大夫，你第一次进宫就救了文贵妃的命，一跃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真是不可小觑。”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
“不过，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宫里不比你们宁县，你还是小心为妙。”
“多谢皇后提醒。”
宋知意不动声色地道：“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文贵妃是皇上心爱之人，民女自然要用心。”
皇后竟知她是宁县出身，看来已经调查过她了。
既知她出身平庸，为何还屡屡针对？
还是说，皇后针对的不是她，而是萧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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