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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人心防火墙


第一幕 顽石:一个无法被攻破的硬汉。

悬镜司诏狱,一盏孤灯。

昏黄的光晕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像挣扎的鬼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血腥与霉菌混合的独特气味,足以让最硬的汉子心头发毛。

神机营都尉周都尉,却坐得笔直。

他被绑在特制的铁椅上,身上还穿着那身象征着荣耀的军中常服,虽然有些凌乱,却难掩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悍勇之气。

他目光如炬,迎着昏暗的灯光,脸上没有半分阶下囚的恐惧,反而充满了对周围环境的审视与不屑。

北镇抚司千户赵恪,将一本卷宗“啪”的一声摔在他面前的桌上,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周都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恪的声音如同两块铁片在摩擦,充满了威胁,“张御史死前,最后去的地方就是你神机营!你最好老实交代,那晚你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否则,这诏狱里的十八般刑具,可不认你这身官皮!”

周都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缓缓抬起头,迎上赵恪那双满是煞气的眼睛,一言不发。

那眼神里充满了军人对鹰犬发自内心的鄙夷。

赵恪被他这眼神激怒,正要发作,一旁的陆时却上前一步,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陆时绕着铁椅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都尉的眼神、呼吸,甚至是指关节上因常年握持兵刃而磨出的厚茧。片刻后,他走到徐恪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大人,此人目光沉稳,呼吸悠长,心跳未曾有半点加速。面对威吓,瞳孔没有收缩,肌肉也没有下意识地绷紧。他是军中精锐,受过最严苛的反审讯训练。”

陆时顿了顿,给出了专业的结论。

“寻常手段对他没用。除非用能把人折磨疯的酷刑,比如‘梳洗’或者‘剥皮’。但那样耗时太长,至少要三天三夜才能让他开口,而且极有可能得到的是他为了解脱而编造的假情报。”

这番话,从陆时这位凤驾亲军都指挥使的口中说出,无疑是给这场审讯判了死刑。

它彻底堵死了所有常规的路,将一个几乎无解的难题,完完整整地抛给了病榻上那个连站立都需要人搀扶的少年。

赵恪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感觉自己像是抡圆了拳头,却打在了一块烧红的铁锭上,不仅没伤到对方,反而烫了自己的手。

审讯,陷入了僵局。

第二幕 防火墙: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千里之外,北疆,燕王府。

温暖如春的书房内,大雪无声。

燕王李玄成正与一位青衫谋士对弈,棋盘之上,黑白二子绞杀正酣。

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匆匆而入,将京城的消息低声汇报完毕。

“哦?那徐恪竟借着查案的名义,在京城里大肆抓人?”谋士捻起一枚白子,微笑着落入棋盘一角,截断了黑子的一条大龙,“王爷,‘惊蛰’第一响,已将那只疯狗困于明处。他越是折腾,就越是说明他无计可施。我等已为转移‘那件东西’,赢得了至少三日时间。”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智珠在握的从容:“此乃阳谋,他解不了。”

燕王李玄成看着棋盘上的变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在三天后,因无法破案而被女帝降罪的狼狈模样。

……

悬镜司诏狱,审讯室内。

徐恪听完陆时的判断,没有半分意外。

他只是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对着门口的缇骑,轻轻挥了挥手。

“带下一个。”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铁椅上的周都尉,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都闪过了一丝疑惑。

片刻后,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年轻军官被两个缇骑架了进来,他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刚一进门,腿肚子就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脸色煞白,几乎要瘫软在地。

周都尉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他的亲信,校尉李四。

徐恪没有理会周都尉,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示意缇骑将吓破了胆的李四按在另一张椅子上,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本册子。

一本空白的册子。

他将册子摊开,装模作样地翻了两页,然后用一种平淡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对着李四开始了他的“审问”。

“李校尉,别紧张。”徐恪的声音温和得像个教书先生,“我们只是核对一下张敬忠张御史留下的手札内容。来,我念,你听,对的就点头,不对的……就摇头。”

周都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手札?

什么手札?

徐恪清了清嗓子,开始对着那本空白的册子“念”道:“三月初七,戌时,城西‘忘忧酒馆’。你与周都尉密会,向他交接了一批新式连弩的图纸。对,还是不对?”

李四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分毫不差!

他本就心虚胆寒,此刻听到如此精准的细节,瞬间就认定悬镜司那“秘密手札”的流言是真的!

组织内部的防线,早就被撕开了!

“我……我……”他支支吾吾,冷汗如瀑布般从额角滚落。

“别急,还有。”徐恪仿佛没看见他的反应,继续对着空白的册子“念”道,“手札上还记着,周都尉给了你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让你去安抚几个工匠的家属。那家票号,是通汇钱庄的,对吗?”

这一记重锤,彻底击溃了李四的心理防线。他“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对着徐恪磕头如捣蒜,哭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全都招!我全都说!是都尉让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

看着眼前这一幕,周都尉那张坚毅如铁的脸,第一次,失去了血色。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蔑,迅速变成了凝重、震惊,最后是彻骨的冰寒。

他不是傻子。

他知道,那些细节,绝不可能从一个死去的御史手札上看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身边最信任的同志,在他之前就已经彻底背叛了组织,将所有的一切都卖了个干干净净!

而此刻,这个叛徒,就在他面前,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徐恪没有停下,他继续对着空白的册子,“念”出了几条由他根据已有情报编造出的、真假参半的信息。

每一条,都让跪在地上的李四崩溃地承认,甚至为了活命,主动添油加醋地补充了更多细节。

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正在周都尉的眼前上演。

他所坚信的“牢不可破的同志情谊”,他所信赖的“组织纪律”,在他面前,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变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最后,徐恪缓缓合上了那本空白的册子。

他甚至没再看一眼地上那个涕泪横流的叛徒,只是对赵恪温和地说道:“很好,这位李校尉很配合。他的家人,我们会酌情考量。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别让他‘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赵恪强忍着心中的震撼与狂喜,狞笑着将早已吓瘫的李四拖了出去。

审讯室内,重归死寂。

徐恪这才缓缓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那个脸色煞白、嘴唇发抖的周都尉。

他平静地问,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

“周都尉,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价值。”

“你的价值,总该比他高一些吧?”

第三幕 崩溃与收获:通往“生死簿”的钥匙。

一盏孤灯,两道身影。

审讯室内,只剩下徐恪和心理防线已然千疮百孔的周都尉。

压垮一个硬汉的,从来不是酷刑,而是信仰的崩塌。

周都尉死死地盯着徐恪,那双原本锐利如鹰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混乱、愤怒和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绝望。

他所信赖的组织,他所坚守的秘密,被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被一个他视作兄弟的“同志”,如此轻易、如此廉价地出卖了。

他的意志,在这一刻,被釜底抽薪。

“你……你们……”他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干得像要冒烟,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徐恪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一个极具耐心的猎人,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良久,周都尉那紧绷的身体,终于像一堵被掏空了地基的墙,轰然垮塌。

他整个人瘫软在铁椅上,双目赤红,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知道,再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手札……是假的。”他嘶哑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自嘲与悲凉,“你们根本没有什么狗屁手札。”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徐恪反问。

周都尉惨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知道,徐恪用一场完美的骗局,达成了比任何酷刑都更可怕的效果。

他闭上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吐露了真正的核心机密。

“真正记录了一切的,不是什么手札。”

“而是一本……‘生死簿’。”

“生死簿?”徐恪的眼中精光一闪。

“对。”周都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后的麻木,“那是燕王一党在京城所有核心人员的名单、所有秘密资金的往来、所有私藏兵力的部署……一本最原始、最完整的总账。”

他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徐恪,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拿到它,你们就赢了。”

“它在哪?”徐恪的追问,冷静而直接。

周都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近乎疯狂的笑容。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足以让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周都为之天翻地覆的答案。

“它不在任何军事重地,也不在任何秘密据点。”

“它藏在……丞相,王德庸大人名下的一处早已废弃的别院里。”

这个情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审讯室内的黑暗,也照亮了一个更加深邃、更加恐怖的深渊。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一直侍立在侧的陆时,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燕王的谋逆案,与当朝丞相这位最大的政敌,在这一刻,被一根致命的线索,死死地捆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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